石一抬眼和他对视后迅速垂下眼眸，她刻意显露出内心的逃避，接着将左手手心向下。
非常刻意的动作掩饰，此地无银三百两样，江禁不多废话，用力抓住她的手翻过来。
他听到忍痛的声音发出，他的气撒在了血淋淋的伤口上。
“对不起。”
石一面上不动声色，实则暗暗观赏着他对自己的愧疚。
但其实大可不必使计谋，她不知道自己动动嘴招招手，他便有求必应。
“去医务室上药。”
“要上课，我作文也还没写完。”石一见他快要黑脸，她小声补充，“我待会吃午饭的时候去。”
江禁沉默地深呼吸一口来调整自己的情绪，转而检查她握笔的右手，那伤口更加严重。
人的本能不是趋利避害吗？为什么她总是像感觉不到痛一样做伤害自我的事情，他简直要怀疑她是不是有自毁倾向。
“怎么弄的？”
“就昨晚摔了一跤，把我裤子都摔破了一个洞。”
她轻描淡写，甚至当新奇事物般展示给他。
江禁发觉她可能真的生病了。
不少同学早早交卷跑去吃饭午休，石一坚持到结束时间，她严肃对待每一场测试。
中午十二点，铃响，石一先到方淼教室前等人，平日她们约好一起吃午饭。
“我要先去趟医务室，你自己先去吃饭，不用等我。”石一说明来意，又打开双手展示伤情。
“你怎么弄的？疼死人。”方淼被吓到，她注意到那裤子上的破洞。
“昨晚摔了一跤，可惨了，我趴在地上几秒钟都起不来。”
江禁在边上听完她们说话才知道来龙去脉，她从来都不跟他诉苦。
“我不着急吃饭的，陪你一起去医务室吧。”
“我陪她去。”
石一的手腕被旁人抓住，似示威般，她要挣开，他不准许。
方淼有些尴尬，她瞥了江禁一眼，最终把目光投向石一。
石一用另一只手摇摇方淼的手臂，“你快去吃饭吧，我自己去就行。”
三人一起下楼，在校道分开，江禁始终不放手，石一奚落他小心眼。
医务室双氧水充足，江禁滴上许多在伤口处消毒，石一即时大叫喊痛。
“终于知道痛了。”江禁说她。
石一忍着痛，她瞪他。
江禁要拿另一只手，她藏着不给。
“太痛了，我不上。”
“听话，我轻点。”
校医上药前看到伤口也觉得惊心，处理包扎后石一站起时感到腿软。
“上来，我背你。”江禁在她面前蹲下来。
“我变胖了。”石一善意提醒他，近段时间她压力过大，全部发泄到进食上。
“不胖。”他将她往上带了带。
石一用帽子盖住自己的脸，走了一会，想起未告知他目的地。
“我要回宿舍。”
“你才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