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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对于这种深更半夜，又衣衫不整的跑到医院来的情况，值班护士早已见怪不怪了，不过这次不同的是——来的居然是两个女生。
“我去叫医生，你把她放到那张床上。”护士打着哈欠慢慢悠悠走了。
江宁儿还想再叫住护士可是被王育红拉住了衣袖，摇摇头示意她不要急。王育红现在已经疼得说不出话了，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我怎么能不急呢？你下身出了好多血！”江宁儿都快急哭了。
医生这时也到了，拉住周围的帘子。掀开王育红的裙子，又轻轻按了按小腹，眉头一皱：“是在性行为当中发生的吗？”
“是。”
“初步诊断为黄体破裂，准备手术。”
“这，这就手术吗？”
“对，她现在出血很严重，需要马上手术，如果病人发生休克，手术风险会大大增加。你，是家属？”
江宁儿脱口而出，“我是她女朋友。”
“不好意思，我并没有歧视您的性取向，但，这不具有法律效应，你还是尽快联系她家人吧。”
江宁儿愣在了原地，医生的话，还有这一整晚发生的事，纵然她再心智成熟，但毕竟还是涉世未深，心理承受能力已然达到了临界值。
“医，医生，我自己，我自己来签。”王育红挣扎着断断续续说着话。
“好，可以。”手术知情同意书在江宁儿眼前传了一个来回，可她就站在床旁一动不动。
所以，我还是不够格吗？江宁儿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当中。
手术进行了多久，江宁儿就在门口站了多久，沉默不语。
等王育红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麻药劲过去，下身隐隐作痛：呵，我可真是自作自受，和刚刚成年的学生偷情。
江宁儿提着粥进来时，王育红正看着窗外发呆。
“喝点粥吧。”江宁儿小心翼翼地问道。
王育红没有回答。
“多少喝点。”江宁儿走到床边，想要摸摸王育红的脸。
王育红下意识躲开，又觉得这动作有些太过伤人，生生停住，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以后我还是老师，而你只是我的学生，昨天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吧。”
“怎么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分明，分明一切都发生了啊。”眼泪不受控地淌下来，但江宁儿倔强地忍住了哭腔。
“我们没有可能的，昨天你也听到了，手术的知情同意书你都没有资格去签。”
昨天的一幕幕在江宁儿脑海中浮现，配上现在这冷冰冰的话，真真是给江宁儿千疮百孔的心又捅上了一刀。千言万语都哽在了嗓子里，最后只能说了一句：
“我知道了，你先把粥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