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丹和林慧聊着天在食堂排队买饭,听见微信来消息的提示音,都拿出手机查看。
林慧:“不是我的。”手机装回口袋,看向简丹,“是不是你的?”
江潭居然发了条微信给简丹,她以为见鬼了,看了又看,急急说:“小慧,校门口有人找我,你先吃,别等我了。”
怕他等太久,不等林慧反应就失魂落魄地绝尘而去。
师范大学普遍存在一个特点:阴盛阳衰。
时值午间饭点,北师大的校门人来人往,姑娘们进出校园时跟说好了似的,都要扭脖子看一眼校门口的花坛。
那里今天不仅有鲜花,还多了个兵哥哥。
江潭气宇轩昂,军装笔挺,往花坛前一站就是道不要钱的养眼风景,被北师大不害臊的姑娘们明目张胆拍了很多照片,更有甚者还上前求合影,被他婉言谢绝,后悔应该换上便服出门才是。
简丹远远望见站在花坛前的那抹绿色,感觉心脏快要蹦到嗓子眼,怦怦直跳,如激荡的湖水般不平静。
使上月前追高铁时的脚速跑到他身前,仰头目光冲着他,气喘吁吁地问:“你、你怎么跑我们学校来了?”
江潭从胸前的口袋中取出一本小册子递到她眼下:“给你送这个。”看她的目光像清泉抚过鹅卵石,淡淡的,清甜的。
简丹一愣,接过小册子翻看内页,视线回到他脸上:“我的学生证。”
江潭微笑,睁着眼说瞎话:“我在高铁上捡到的。”
简丹不疑有他的相信了。
她决计想不到江潭一个团长还会妙手空空,从她的后屁股口袋顺走学生证,就为了创造来学校见她的机会,也给了她吃回头草的机会。
简丹捏着学生证,被他看得有些面热,明明心里欢喜能再次见面,却还要口是心非地说:“你捡到可以直接交给车站,没必要特地来学校还我。再说事隔一个月,我已经补办一本了。”
江潭慧眼如炬,看出她的心口不一,却不说破,面上挂着笑纹,以哄人的语气向她解释:“我来北京的行程都排满了,抽不出时间外出,等忙到任务结束,就出来找你了。”昨晚要没被父母哄骗出去“相亲”,昨晚就能出来找她,“抱歉让你等这么久。”
“我才没等你!”简丹死鸭子嘴硬,说完江潭还没怎么着她呢,她自己先露出马脚涨红了脸,恼羞成怒地转移话题,“你这身军装太打眼,我们别站在这里给人当猴子看了。上次你给我买高铁盒饭,今天我回请你。”
江潭无功不受禄:“上次是你自己付的钱。”
“是你买给我的,我转钱给你那都是后话。”简丹固执,又说,“不过我只请得起学校的食堂,江团长不会嫌弃我们穷学生吧。”
“不嫌弃,不好吃让你‘补考’再请我一顿。”他温柔的面眸在身后丛花的映衬下多了份难以形容的魅力,足以摄人心魄,英俊得让人移不开眼。
简丹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心中呐喊:神仙下凡啦!
领着他走进北师大,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憋到忍无可忍了才问:“你是不是眼神不好?”否则怎么会看上我一个身高只有158的国家二等残疾女学生?
跟他走一起,女的像放风筝,男的像遛狗。
当然,还有个文雅点的称谓叫:最萌身高差。
江潭回答说:“我是步兵战斗连队的狙击手出身,狙击手的选拔及其苛刻。我的意思是,我的视力仅次于孙悟空的火眼金睛。”
简丹听着觉得新鲜,话不过过脑子就脱口而出:“呀,你是使枪的!”
江团长身上确实有一把“枪”,在他的胖次里,有机会让他亮出来耍耍,到时候你再冲着他喊:呀,你是使枪的……嘿嘿嘿。
江潭显然也想到某些不可描述之画面,赧然地别开脸看路旁随风飘摆的社团海报。
一路走下来,高颜值又军装笔挺的江团长根本是盏行走的人形聚光灯,走在校园中回头率杠杠的。
他在军中三天两头当着几千上万的士兵训话、演讲,早已习惯被人当作焦点注视。
简丹这块背景板却被看得犹如芒刺在背,本着“做人要低调”的人生格言,把扎眼的江团长领去偏僻人少的第七食堂。
到后亮出校园卡,豪气万丈地说:“想吃什么随便点,姐们儿有卡!”
可把她牛逼坏了,让她叉会儿腰。
江潭也没跟她客气。
他打菜时食堂阿姨手抖的毛病奇迹般的痊愈,轮到简丹打菜时又奇迹般的复发,看得她一愣一愣的,安慰自己“食色性也”,阿姨也是女人。
挑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简丹马上紧张地用手臂圈住餐盘:“今天别吃我碗里的‘厨余’了,你一个大团长,我会折寿的。”
江潭乐了:“我被你这么一说,怎么感觉自己这么贱呐。”
简丹眼皮朝天打着哈哈:“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两人相视一笑,郎情妾意又不捅破窗户纸,吃着北师大食堂味美价廉的饭菜,进行着诸如“介绍窗外建筑物历史”的简单对话,空气中散发着恋爱的酸腐味。
单身狗闻到,轻者上吐下泻,重者哭晕在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