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许之煜的时候,乔微眉头皱皱的,闭着眼睛感受他缓缓抽动时的喘息。
“疼?”
“不,不疼。”她很疼,也很难受,强烈的异物感让她难以适从。因为眼前是许之煜,只要他开心,她什么都能忍受。
“嗯。”
得到答案,许之煜挺起腰杆,放心地加重力度。
乔微被弄的身体一阵又一阵的颤抖,喉间情不自禁发出“嗯嗯啊啊”的呻吟,就是这样,也要一遍遍问许之煜,“…以后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吗?”
“会的。”
“真的吗?”
“真的。”
许之煜敏锐地察觉到乔微身体的放松。乔微一米七的身高,腰细腿长,两条腿挂在他臂弯上,又细又嫩,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的。
乔微逐渐舒展眉头,身体渐渐脱离了最初的极度紧张。今夜,她听到的许之煜的承诺比整个学期加起来的还要多。比起身体,她心里得到极大的满足,也很开心。
乔微的羞涩一点一点地消失,她展开双臂主动拥向许之煜,直到“结束”。
结束后,乔微尤其想一直抱着许之煜,也想许之煜一直抱着她。可是,他没有这么做,放开她去洗手间洗漱之后去了阳台,一直没有进来。
乔微到洗手间简单清洗了下,披上许之煜的浴巾,她静悄悄地走到阳台上,外面的风又冷又冻,乔微从身后紧紧抱住了他,“之煜,外面好冷,我们进去吧。”
许之煜背对着她,始终沉默,乔微将下巴搭在他肩头,声音软软糯糯的,“你在想什么呢?”
许之煜眼帘闪了一下,他心很乱,是从来没有过的乱。和乔微性爱的过程是很舒服,可没料到结束后他会如此心乱如麻。
他的心很软,很软很软,不真实的柔软。许之煜不喜欢这种感觉,这陌生的柔软对他来说很危险。
乔微离开的这几年,许之煜才逐渐意识到,他是这么的喜欢这种感觉,独一无二的,除了乔微,谁都不能带给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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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许之煜低头仔细俯视乔微,不知何时红了双眼,“我真的知道错了。”
乔微抬着眼帘望向近在咫尺的许之煜。主动示弱的他,我见犹怜。
欣雨说的对,她真的没骨气,没定力,只要许之煜勾勾手指,她下一刻就会扑向他,且义无反顾。
只不过几句道歉,配上他委屈的表情。
他微微睁着眼,目光迷离地看着她。从许之煜的眼里,她看见了无尽的悲伤和懊悔,只有在他脆弱时刻才能看见的东西。
她攥紧拳头,汗水从手心越冒越多,泪水止不住,渐渐模糊双眼。
太晚了。
乔微对许之煜是一见钟情。然而此刻,她想到的并不是第一眼喜欢上许之煜时砰砰心动的心情,而是一次次地被拒绝后的失望透顶,与其说是心动,不如说是好胜心,让她三年坚持不懈地“骚扰”着他。
乔微的泪水越流越凶,怎么用力也止不住,身体因为悲伤而不停颤栗。她现在,明明只要伸开手就能拥抱日日夜夜占据她脑海的那个男生。
可是,她没有这么做。不对等付出的感情,她不会再天真又愚蠢地去选择了。
乔微冷冷地抹掉泪痕,推开他,“许之煜,你好好休息,我回去了。”
“我们早就结束了,从分手的那一天起。”
许之煜怔了很久,不全是因为大量酒精的摄入,回忆那段他最不想回忆起的时光,即使他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也足足花了几十秒。
某个平常的一天,他接到了乔微的电话,电话里的她语气平淡,像往常一样聊几句家常话,结束时,她忽然语气一转,轻轻松松地说,“要不我们分手吧。”不是疑问句,也不是试探,是告知般的陈述句。
他忘了自己怎么回答的。只记得,他正和导师在店里吃饭,店外艳阳高照,店里空调的风又冷又冻。吃完后他要坐下午三点钟的飞机,回去见他最想念的人,正式结束这辛苦的四年异地恋。
和导师的饭未结束,他便提前离席了。
炎炎烈日的一天,他提着行李箱去了云城大学,和毕业离校的毕业生们擦肩而过。傍晚十分,他在不大的校园准确找到她的宿舍楼和房间号,里边空无一人,只剩下一片狼藉,她的东西还在。
“快点拍呀,磨磨蹭蹭的,天都要黑了。”
“哎呀,”一个不耐烦的男声响起,随后嘻嘻哈哈道,“知道了知道了。”他拿起相机,给穿着学士服的女生拍照。
拍完之后,女生过去看照片,“嗯——这次算及格。”
“那是我拍照技术了得好吧,”男生歪歪头瞥了身旁女生的侧颜,她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话说,你不戴眼镜的时候还挺像回事。”
“用你说,拍完帮我收拾行李,赶紧的。”
“哎哟卧槽,乔小姐惨绝人寰啊。”
“嘿嘿,你快点的吧,明天阿姨就要赶人了。”
……
他们聊的如此认真,没有一个人特别注意在走廊外站着那个孤独的人。就算有所注意,乔微以为是哪个来女生宿舍帮忙搬行李的人。
整整四年,非要算的话,许之煜从未来她的学校找过她。是一个背影相似的人。
在年轻的许之煜的认知里,没有人会陪伴谁一辈子,亲情,友情他一直不太需要,更别说爱情了。
直到有一天,有个吵闹的蜜蜂进入他的世界,从厌恶到习惯,他喜欢她的围绕,喜欢她眼里只有他一人。
但是,他很担心有一天她会飞走,很担心这样性格的她会四处留情。
如果不能永恒,他宁愿不曾拥有。可他还是失败了。
高中毕业的聚会他没有见到围绕了他三年的小蜜蜂,他便去找她。
那是许之煜的第一次主动,也是四年感情里的最后一次。
许之煜听到乔微快步走出房间的脚步声,听到房门、家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她走了,再一次地拒绝了他。如当年他拒绝她的那样。
许之煜握拳砸着床,憔悴的面容狰狞地苦笑,第一次任由后悔这最无用的情绪蔓延。
如果,他抓的再紧一点,如果,他对她再好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