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春节，各个公司都在为年会而忙碌着，知行和蓝海也不例外，而且两家公司的年会在同一天举办。
蓝海总部在帝都，位于桉市的分公司所有职员加起来也不过百来号人，年会自然不如知行那样盛大。
简单的庆典结束后，时间还不算太晚，同事们约着去酒吧进行下半场，卫凝然对这些向来不感兴趣，准备直接离场开车回家，但还没离开宴会厅就接到褚熤的电话。
“我在大堂。”
“啊？”
“来接你。”
卫凝然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匆匆拎上手中的袋子就冲了出去，果然一眼就瞧见那个身姿挺拔的男人。
“你怎么来了？”
她是真没想过他会来接她，毕竟知行的年会规模太大，这个点应该是结束不了的，而且她自己也开了车，他真没必要再跑一趟。
褚熤没回答，只是蹙了蹙眉，快速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给她披上：“你今晚就穿这个？”
“没事，酒店到处都有暖气，我不冷。”
褚熤又帮她拢了拢西服外套，确定她整个身子都被严实地包裹起来，这才接过她手上的袋子，牵起她的手：“走吧。”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怎么突然跑来接我了？知行的年会这么早就结束了？”
“还没。”褚熤看着她笑笑，扬了扬两人十指交握的手，“他们都知道我要接女朋友，允许我提前离场。”
这人怎么一开口就像是在说甜言蜜语？卫凝然默默握紧他的手，眼角眉梢全是藏不住的笑意。
“怕你喝多了危险，也怕你又遇到上次那样的事。”褚熤瞥了瞥她身上的外套，闷声道，“怎么穿这么少？你们公司那么多男人……”
这语气听着不太对劲啊。
卫凝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裙摆，再拉开西装外套瞧了瞧里面的礼服，瞬间恍然大悟：“你不会是在吃醋吧？我还以为你是怕我冷呢。”
今年被安排当主持人，她自然需要打扮得隆重些，身上这条酒红色的礼服裙是吊带设计，根本遮不住双肩及胸部背部的大片肌肤，看着确实有些暴露。
“真的吃醋了？”见他沉着脸不答话，卫凝然终于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大清亡了呀褚总监，人家穿个吊带裙怎么了？”
褚熤紧抿着唇，不出声。
低低地笑了好一会儿，卫凝然才戳了戳他的肩，指着他刚才接过去那个袋子：“这礼服配了外套的，就在袋子里，我刚脱了外套准备换回自己衣服就接到你电话，然后一高兴，忘记穿回去了。”
被她笑了半天，又听她这么解释，褚熤不禁有些耳根发红，只能点点头：“嗯。”
看着他这难得可爱的模样，卫凝然突然有种按着他狠狠亲一口的冲动。
等到了车里，她也确实这么做了，不过还是没能像想象中那种狠扑，只是飞快地凑过去在他脸颊印上一吻。
这招对他好像一直都很受用，明明前一秒都还面无表情，下一秒却又高高扬起了唇角。
两人回的是褚熤住那栋别墅，毕竟这里设施更齐全，而且地理位置也让他们上班更方便。
脱了外套准备去卸妆洗澡，卫凝然一回头却见褚熤正直直地看着她。
“怎么了？”
“很美，这条裙子，很适合你。”
卫凝然哑然，明明刚才还在生气她穿这么暴露，这会儿竟然就又欣赏起她这身礼服来了。
她的身材本就很出众，如今再配上酒红色的裙子和更显成熟韵味的浓妆，着实性感到了极点，看得褚熤完全挪不开眼。
“还记得高一那年迎新晚会，我们一起跳的舞吗？”
怎么可能不记得？
那是她最美好的回忆之一，别说她经常都会重温那段视频，就算是午夜梦回，那些个他教她跳舞，他们一起出现在舞台上的画面也都时时刻刻会缠绕着她。
看着自己这身红，卫凝然便也明白他为何会突然这么问了。
十三年前，她表演节目时穿的，也是耀眼的红裙。
“那时候，排练时间有限，只能让路扬灵和我一起领舞，这是我最大的遗憾。”褚熤忽然笑着朝她伸出手，“现在，可以让我弥补这个遗憾么？”
卫凝然伸出手，慢慢递给他。
她依旧不会跳舞，但现在在他面前，她已不再胆怯。
褚熤缓缓握住她的手，另一手搂上她的腰，将她整个人都带进自己怀里，低头凝视着她：“知道我为什么要提前离场吗？年会有个男女同事跳交谊舞的环节，就算是很纯粹的活动，我也不想和别人跳，我只想，与你共舞。”
卫凝然低笑，将左手搭在他肩上：“是这样吗？”
这样的场景，她从前只在电影里见过，如今没有音乐，也没有红酒，她却仍然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浪漫。
“嗯，跟着我，就像高一时那样。”
他缓缓迈开步子，一边出声指导，一边领着她随着他的步伐慢慢移动。
恍惚间，卫凝然都要以为又见到了十三年前那个耐心而温柔的少年。
旧日的时光已回不去，但她无比庆幸，现在在她面前的，还是他，也永远都会是他。
“褚熤。”她的手不自觉地揽上他的腰，身子轻轻靠上他胸膛，“我感觉自己好幸福啊。”
原以为会很矫情的话，如今却也就这么自然而然地说出了口。
“我也是。”他将她拥进怀中，吻了吻她额头，“我妈后天就回来了，你想见见她么？”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