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醒来时自己已经在马车上。
旁边的白驹闭着眼靠坐在角落,怀中抱着回影枪。他放松地一腿伸直一腿屈起,呼吸平稳,似乎睡得正香。
她微微挪动了下,腿间的异物感仍旧强烈,仿佛他还在自己身体里。穴内肿痛,带着点清凉,应是抹了药膏。她收起两腿,缓缓垂头靠在膝盖上,眼也不眨地凝视着白驹。
他清减许多,显得眼窝更加深邃,头发已经整齐束好,露出饱满的额头。侧脸线条犹如刀刻,是十分锋锐的面容。
但人很随和。玉衡认识他多年,从未见他发过脾气,好像无论什么事都是一笑了之。
“休息好了?有空盯着我看不如多睡会儿。”白驹低沉的声线传来,他的双眼仍旧紧闭着,却是将两腿交换了个姿势。
玉衡被他吓一跳,看了眼窗外,小声道,“我们安全了?”
“嗯,镖局的兄弟去霜涯城带了人过来,现在是要回家。”
“那就好。”她舒了口气。
“有句话你给我记好。”白驹突然睁眼,锐利的目光扫过来,仿佛有实质一般将她钉住,“我不需要你来救我。”
“你这话什么意思?”玉衡拧起眉,被他气到。
“我说,我就算饿死在那山洞里,也不要你翻山越岭来救我。听懂了吗?”他眸中夹杂着薄怒,眸子黑亮得吓人,“这么远的路,你以为是在玩儿过家家?真遇到什么人,你那才学两年的破剑法能护得了你自己?”
提到剑法,玉衡便没了底气,虽是平日冰轮和白驹总夸赞她进步很大,但她十分清楚自己的斤两,离保护自己还差的远。她只能嗫嚅着回应,“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旁人夸赞的玉家小姐就是这么个脑子一热就跑出来的姑娘?你让你爹面子往哪儿搁?”白驹也显然有气没处撒,手掌不知何时捏到回影上,指节都发白,“我真是要被你气死。”
“你……从未离开这么久,我实在心神不宁,觉也睡不好,想着见到你安全我就能放心,才这般来找你。”她垂下头,语气有些委屈。
“……”白驹还想斥她几句,见她眼眶都红了的模样,最终还是叹息着放下回影,将她搂在怀里,“你的直觉还真准。”
“我也觉得。”她紧紧回抱他。
“下次别这么草率。”白驹勾起她下巴反复地嘱咐,“就算我真的遇到危险,连我都处理不了的人你来能有什么用?”
说着又狠敲她额头一记,把那块皮肤都敲红了,“沉着冷静都被狗吃了?”
“抱歉。”她揉着额头认真地回应,“下次我会记得多带些人,至少先保证自己的安全。”
“你这次真的运气好,走得那段路已经被我们清理干净,不然随便一个强盗都够你喝一壶。”想到这儿白驹就开始头疼,“不敢想你要是被……”
他没将话说完,而是垂头咬了口她的红唇,“把你自己说的话给我牢牢记住了,再有下次看我怎么治你。”
“我知道。”玉衡抿抿唇,想起之前二人的疯狂,有些不适地扶着腰,问他,“你怎么没再抗拒我了……”
白驹发现她不舒服,忙帮她揉着腰肢放松,“我大概是被什么冲昏了头。”
“你……”玉衡捏着他胸前衣襟,“你这是要反悔?”
“不敢不敢。”他想到什么,表情都沉重起来,“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同冰轮交代。”
睡了自己结拜兄弟的未婚妻,他还能再不要脸一点儿吗。
偏偏他还是知错犯错的类型,两个人做的时候他很清醒,根本就不是因为冲动,而是他遵从了自己内心。
他想要她太久,不过是借着那个合适的机会逞凶。
“我回去还是找冰轮负荆请罪吧……”白驹扶着额头念叨,“或者让他随便捅我几剑撒气?死了我都认。”
“你要同他说实话?”
“不然呢?我向来不怎么会撒谎。”
“那我们岂不是就……结束了?”她犹豫着,握紧他的手,眼中满是不舍。
“唉。”白驹捂上她的眼睛,“你别这么看我,我……受不住,而且会觉得很对不起冰轮。”
她眼中的爱慕太过明显,仿佛冰轮才是那个多余的。
白驹不想问她究竟什么时候对自己有好感,因为他也不清楚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
“我会对他好。”玉衡咬着唇瓣,直接咬破一个小口,渗出零星血丝。白驹见了连忙垂首舔去,安抚性地吮着她的唇。
“可我也不想离开你。”
“你……你是想……”
两个人一同沉默。
许久白驹才开口,“如果被发现,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他又该有多痛苦?”
“现在说什么都无用……难道你怕了?”
“怕我还敢抱着你?”白驹说着说着嗤笑出声,“哈,我想想我们这该叫什么……奸夫淫妇么?”
“或许是。”她点点头。
“有什么办法能退亲?你难道要瞒他一辈子吗?那也太禽兽了……虽然我现在禽兽不如。”白驹撇撇嘴,自嘲道。
“父亲为人死板,他不会同意退亲,我从一开始就接受了这点。”玉衡靠在他心口,听他沉稳的心跳,“但我管不住我的心。既然做错,只想着尽量对冰轮好一点。”
“所以初次给了他?”
玉衡点点头,“也因为,他肯定很温柔。”
“你这话……是说我不够温柔咯?”他的手悄悄攀上她胸乳,不轻不重地揉捏着,正要伸进她衣襟里,突然马车停下,两个人身形一晃。
“白哥!轮子陷了!”
白驹脸色一沉,骂骂咧咧地掀开车帘走出去,“这点儿小事还要我出马?欠揍了啊你们!”
玉衡捏着手里那个绣着日月星辰的香囊,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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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轮真正被戴绿帽了。虽然但是,将来还是会非常愉快的3p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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