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
那军官咬紧牙，脸上肌肉绷紧，瞪着眼就是嘴硬。
摆明了要耗着。
戚谟延眼中铺着阴戾，没有半分笑意，字字从他喉咙深处滚出：“既然不肯说，那我来猜猜。”
他站起身，抓着桌上的匕首在手中把玩，刀刃冒着锋利逼人的寒光。
“你们之所以在闵山脚下转悠，是因为督军说了，顾家的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顾家小姐进了山寨，必须找回来，是不是？”
军官还是不说，但是惊惶躲闪的眼神多少说明了问题。
戚谟延阴冷地盯着他，周身充斥着十足的冷意，他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却无端让人觉得恐惧，像幽夜中索命的鬼魅。
军官哆嗦了一下。
生冷的声音再次落入耳中。
“不过我很好奇，你们督军怎么就这么肯定顾家小姐在我手上？”戚谟延停顿了话语，再次缓缓蹲下，眯着眼眸，右掌间匕首尖端就对着那名军官，一字一字逼问出口：“还是说，有人偷偷告诉你们督军，我把顾家小姐带了回来！”
声音中的余威尚在，掌中的匕首却已消失，生生的插进地板中，立于地面，陷进去半截。
可见他有多用力。
而他面前的人见着这一幕，更是瑟瑟发抖。
“许督军以为他在山寨里安插了人我不知道？”
戚谟延冷眼扫过，尽是嘲讽，“知道为什么这么久你们督军都拿不到进山寨的路线图吗？因为，从他处心积虑把人送进山寨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这个人不可信。”
“他送出的每一封信我都派人截下，至于你们督军收到那封告知他顾家小姐在山寨里的信，的确是我有意让人送出去的。”
顾妤闻言，有些狐疑地看他。
为什么？
明明选择保她，还要让她的下落被督军知晓？
顾妤不明白。
但戚谟延很快给了解释：“回去告诉你们督军，他那点丑事顾家小姐不知情，他要掩人耳目那是他的事，顾家小姐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他要动寨子的当家夫人，也该考虑考虑，我戚谟延的人是不是他能动的。”
他要她不必担心许督军的威胁，他在斩断后顾之忧。
“听清楚了吗？”戚谟延再问。
接踵而来的威胁、恐吓，已经让这些个军官吓得屁滚尿流，赶紧点点头，连声道：“清、清楚了。”
他勾唇，满意起身，朝外喊道：“老五，进来，把人送回去。”
话落，一个面容粗犷，留着胡子，身材魁梧到哪怕是隔着衣物也能看到蓬勃肌肉的汉子从窗外翻了进来，落地时发出一声沉闷的响，步伐极其稳健地走到房间中间被绑着的人周围，像是拎小鸡崽似的将人拎起来。
顾妤看懵了。
这也太……轻而易举了。
“大当家，这几个人就这么送回去未免也太便宜他们了吧？”被唤作老五的汉子眯眼，透出凶光，语气凶恶，“这么欺负当家大夫人，挺该死的。”
“留口气，能转达我的话就行了。”
“行嘞！”
老五猛然激动起来，拎着手里的人，接二连三地丢出窗户，除了气喘得急了些，没有其它不适，顾妤就站在旁边，有些目瞪口呆地看他把最后一个人丢出窗外，双手来回拍了拍。
“大当家，大夫人，我走了，你们慢聊！”
挤眉弄眼一番，而后识趣地翻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