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白衣翩然的身影滑过,成织华吸引了不少目光,她故意落在众人之前,跟那个气宇轩昂的男子迎面相视。
就是这男人啊!一身布衣平民装扮也遮不住他身上权贵之气,统御集结民忿而起来打开这防守之重的水门,成织华早将他的话全听进耳里,水门开启需用上百人之力,看来这些人是愿意的。
原本鼓动激昂人心的百里长天止了话打量这不速之客,年纪看来不过十五六岁少年,轻功便如此了得!此地已封了一个半月粮药耗尽,这人无一丝狼狈清华如水,难道是从外头进来的?
「在下长天,公子有何事想说?」他彬彬有礼率符合身分的先行开口,似不介意他来抢了风头。
「打扰了!在下云华,我想跟你买几条鲟龙鱼孝敬师父。」成织华也不尴尬的说了。
「公子来晚了,进城几日早已扫空,若不是要卖这鱼货,我也不会被困在这城中。」百里长天义愤填膺地说。
在场的自然感同深受,暴发疫情方才两日那时,多得是康健的人被一同禁锢,一时间众人忿懑的议论声不绝於耳。
成织华只好用了内力发话,「真是可惜了!我想问问那些买了鱼回去的人,这鲟龙鱼嚐起来滋味如何?在场的各位要是知道,能不能跟小弟我来说说?」
成织华是来砸场子的,哪能顺了对方的心意?她一双无辜惋惜的眸子转向聚集的人群。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突然有一人忍不住悲从中来,挽袖抹泪哭道,「我爹娘他们吃过,可是他们现在都得了疫病走了。」这是街上有名的孝子,家境不丰但有好东西一定是先孝敬爹娘。
有人立即上前拍抚他安慰道,「唉!无福消受啊!我们对门的不也是,前一天才听他们说排队买上了那鱼,隔日就一家老小全染了疫病,也没拖过几日啊!」同当难让这些人彼此都会相互扶助。
这样的话似乎听来似乎没什麽!
成织华却看向眼角微抽的百里长天,还不露馅啊!她口出酸语,「看来这鲟龙鱼吃不得啊!不知有没有吃过还没事之人?」
「你休要信口胡说!」有一人暴喝道,就自那长天公子身旁骤然站出来,壮硕且刚挺的身躯一看便分明是个练家子,气势也不是一般富家子弟的护卫能有的。
在场的人却被这话给引发阵阵细碎的谈话声,怀疑的种子妥当的种下了。
成织华可不是被吓大的,否则哪敢单刀赴会?她勾唇一笑回道,「县大人通敌卖国已伏法,疫情起因自是交代的清清楚楚。」
百里长天挥退了出头的随侍,若真如他所说来的就不是他孤身一人,他还敢来叫板?「不如说出来听听?当日若非我们这些无法归家的人帮着打理安排,哪能撑过这一个半月?」这功劳他当得,话也是说给在场的人听的,那些多还是崇拜向着他。
成织华看过在场的都是青壮年人,是憔悴些却还康健,街道依然有序显然并未大乱,这男人确实了得!她暗自摇头,这些人都准备通敌叛国啊!是要她说得多明白?
「是啊!」成织华感叹道,「官逼民反就只差一点了!和文水城县令勾结,用疫病屍首浸泡过的鱼来制造疫情,促使城内与外界隔绝,」这番推测说得铿锵有力。
说到这里她话一顿,所有人已安静下来,但不时泄出的抽气声显示有人受得惊吓不小!
百里长天的眸光变得黯深阴狠,没料到会有坏事的人?身後随侍蓄势待发,但他看似颓势却未减他一分气势。
若非敌对,成织华还挺欣赏这样处变不惊胆识过人的男人,这会儿还由她继续说道,「这水门一开进来的不会是成国水师,而这些早已饥肠辘辘无伏鸡之力的平民百姓,只会成为刀俎鱼肉,而你早在这一个半月内熟悉了城内布置,能勉力一抗不过现今尔尔几百人,你大可以悄无声息先占半城再取全城,然後顺河往下直入曲河城,是吗?大名鼎鼎的天清国二皇子百里长天。」她有个皇帝爹,又喜闻历世事,这见识当然有!
「大胆!」直呼皇子名讳,六名潜身分列各处的随侍抽刀一举而出喝斥。
这一出简直惊呆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