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帮忙预定了一艘小型游艇。
海面平静,太阳暂时被云层遮住。是个很适合出海的天气。
两人穿上救生衣先坐上电动船,开出一定距离后,登上游艇。
秦洛恺俯身,伸出手,将姗姗拉上来。
舵手是马来西亚人,会说几句中文,领着他们看了内部构造,就待在船舱里了。
游艇虽然不大,但配备一个休息区,皮质的座位上摆着冰桶和红酒,以及一些零食。一边还有蓝牙音箱。
两人坐在甲板上。
海的气味是咸的,有些腥。姗姗惬意地眯着眼睛,她一手稳着头上的草帽,一边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秦洛恺手撑在甲板上,看着她的侧脸,低下头吻上她。
只是轻轻一碰,两人分开唇瓣,厮磨着说话。
“是什么味道的?”姗姗闻着他的鼻息,问。
“药味。”
两人抵着鼻子,秦洛恺再次凑近她。
姗姗有些犹豫,想往后退,却没他速度快。唇舌被他攫取,姗姗睫毛微抖,她没有闭上眼睛,极近的距离能看到他脸上的浅痣,下垂的睫毛和眉头的纹路。
她闭上眼睛,回应他。
过了一会儿,阳光渐显,海面温度上升。
秦洛恺怕她中暑,没再坐在甲板上,进了休息区。
姗姗摆弄着裙摆,看着他起身走到一边,不知在研究什么。
有音乐的声音,很熟悉。
姗姗视线跟着秦洛恺移动。
“再唱一次。”他走向她,伸出手。
姗姗在意的却是:“这里竟然能联网?”
秦洛恺不跟她废话,将她拉起,“我想再听你唱一次。”
是上次在包厢她选的歌。
那次人多,热闹,她虽然不擅长唱歌但是活跃气氛没问题。只是这次就她和秦洛恺,私底下对着他唱,意味就不一样了。
姗姗试了几次就是张不开口。
羞耻。
错过了开头部分。
反而是秦洛恺,低着声音唱起歌词。
有点违和,姗姗忍不住笑。
被他瞥到,她赶紧严肃,想着他都做到这步了,她不能让他一个人尴尬,于是放声唱起来,也不管有没有找到调。
她的手搭在他的肩上,他的手揽着她的腰,两人靠在一起,微微晃着。
都不是会跳舞唱歌的人。
此时此刻,情之所至。
一下游艇,姗姗顾不得其他,几乎小跑着到附近一个绿皮垃圾桶,吐了起来。
秦洛恺愣住,随后快步上前,拢住她的头发。
姗姗拿过他手上的水,漱口。
秦洛恺的脸色太差,她不由得安慰:“就是晕船而已,不是大事。可惜了中午的意面了哈哈…”
“我们回去休息。”秦洛恺皱眉,当即决定取消晚上的活动,准备揽着她慢慢走回酒店。
姗姗看向垃圾桶,刚刚因为失稳掉落在呕吐物上的草帽,现在应该面目全非了。
她心里难受,看向秦洛恺,只说:
“好呀,我们回去吧。”
情况没有好转,晚上姗姗又吐了两次。
反复喝了粥才不至于吐胃酸。
秦洛恺看向身边熟睡的人,她像个婴儿一样蜷缩在一起,同样的脆弱。
他小心翼翼地下床,翻出包里的手机,将手机调成静音,走进卫生间里。
出发前,他让助理开通了漫游服务。
因此一打开手机,无数短信,邮件,微信的提示消息就开始刷屏。
他略过工作邮件,打开微信,找到“吴医生”。
他发送姗姗的近况和一些生理反应,以及这几天的饮食,运动情况。
他打开其他对话框。
张志:—你怎么让她出院了?
—你们去哪了?怎么不回消息?
—她还好吗?
……
秦洛恺关掉手机屏幕,回到床上。
他注视着她的背,毫无睡意。
半晌,他抚摸上她的脊椎骨,从脖颈到臀部,触觉清晰明显。
她瘦了很多。
明天,必须要回去了。
一下飞机,秦洛恺命人把姗姗送到市中心医院。
他将两人的行李放到自己的公寓,灌了两粒褪黑素,强迫自己补觉。
五月中,关姗姗昏迷,全身出现瘢痕性淤血。
五月末,抢救无效,确定大脑死亡。根据生前签过的协议,关姗姗的视网膜和肺将会被移植给需要的病人。同一时间,关姗姗在网上拍卖的奢侈品所获得的资金将全部资助器官移植项目的推广。
六月初,张志出资举办了葬礼,关姗姗葬于三台山墓园,秦洛恺未能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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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大概一章,这个单元就完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