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风尘gl(百合ABO)--番外•囚牢(下) 陆芊番外,高亮预警

正文 风尘gl(百合ABO)--番外•囚牢(下) 陆芊番外,高亮预警

陆芊醒过来时,睁眼看见洁白的墙壁。

头部带来的疼痛让她忍不住闷哼,同时也让她在一瞬间清醒过来。

她转头去找于忱。

于忱披着毯子,在落地窗前缩成了小小一团。

感受了一下身体状况,热潮消退,想来是在她昏迷的时间里,抑制剂起了作用。

陆芊这才放心地往于忱所在的方向走去,她轻手轻脚,生怕惊到了那朵灰败的花。

“姐姐……”在距离于忱一米左右的地方停下,她蹲下身子,又和于忱一样地伸手抱住膝盖,小声叫于忱。

听见她的声音,于忱猛地一颤,不自知地往旁边挪了挪。

“姐姐,别怕……别怕……”陆芊心头一疼,忍不住把声音放得更柔,“没事了,别怕……”

“姐姐,你听我说。”陆芊顿了顿,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度剥离自己的控制权,只能抓紧时间对于忱说自己一直想说的话,“我刚才没有控制住自己……”

“其实我可以的……我要向姐姐坦白,我可以保持清醒,可以不伤害你,但是我没有,我太自私了……想要趁这次机会占有姐姐,姐姐该恨我的。”

“我喜欢姐姐啊……虽然知道趁着发情期又卑鄙又禽兽,但这样会让我不用承担后果,让我有了可以逃避现实的理由。”

“可我伤害了姐姐,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我不能再装下去了,我得坦白,得让姐姐知道,我就是这样……自私到极点的人,可我还是不想失去姐姐……”

“……我是个混账。”陆芊的声音弱下去。

“去休息吧。”于忱终于开口,她侧着脸,看向落地窗外的黄昏夕照。

陆芊知道她不想多谈,便也住了嘴,她尽量放轻声线,万般温柔地对于忱开口,“那姐姐要先去洗一洗么?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着姐姐洗一下或许会舒服一些。”

等她说完这句话,不由自主地想起季舒白来。

她恍然发现一个捷径,她不用刻意让自己温柔,她……只需要回想季舒白怎么和于忱相处。就算是模仿季舒白,只要能让于忱更快的接受她,她就不会觉得别扭,甚至自得于这是多绝妙的发现。

你看……从始至终,她唯一学会的一件事,就是假装。

她是个虚伪透了的人。

但只要能得到于忱,就没什么不可以。

出乎意料的,于忱没有拒绝自己,她企图站起身来,却身形轻晃,几乎歪倒在地上。

陆芊眼疾手快地伸手,想要护着她,却在要触及于忱的那一刻迟疑了,她顿在原地,任凭于忱撑住身侧的玻璃。

“姐姐……”

“抱我回去。”于忱微低着头,叫陆芊只能看见她湿润的眼睫。

陆芊一震,而后伸手揽住于忱,小心翼翼地避开Omega的肌肤,只隔着那层薄毯将她抱起来。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抱于忱。

于忱没有说话,只娇柔地伏在自己颈窝里,呼吸清浅,落在肌肤上,让陆芊心头发烫。

门开的时候,天灯全开,亮堂的大厅让陆芊无所适从。

她眯起眼,看着迎上来的父母和管事阿姨,正要开口,却敏锐地发现于忱又往自己怀里缩了缩。

她不想面对他们。

陆芊猛然意识到这件事,她别过身子,把于忱藏在自己怀里。

没去回应旁人的呼唤,只抱紧了于忱,把正微微颤抖着的Omega藏在自己与墙壁形成的盲区里。

陆芊不发一言,沉默地走回于忱房间。

把于忱抱上床,陆芊矜持地收回手,“姐姐……我真的万分抱歉,对于刚才的事。”

“我不奢求你会原谅我。”

“我只是希望,姐姐不要不开心,你想打我骂我都好,但我只希望永远不用离开姐姐身边。”陆芊把声音放得更柔,近乎于呢喃地轻声开口。

她一字一句,万分虔诚。

“我不会逼姐姐……再也不会了,如果可以的话,请姐姐再相信我一次。”

“我……爱你。”陆芊蹲在床边,看着于忱的肩背,有些语无伦次地说着内心所想,说着说着,却心头发酸,有些流泪的冲动。

这些话……这些歉意,如果她能早一些说出口,结局会不会有所不同。

“那……我先出去了,姐姐有什么需要可以叫我。不用叫方阿姨,也不用告诉我妈妈,只有我们知道,好不好?”从方才的小细节中,陆芊敏锐地发现这些,顺从直觉许下这些诺言。

“陆芊。”于忱终于开口。

“嗯?”陆芊正要起身,听见于忱的呼唤,强耐住心头的欢欣,她依旧维持着那份温声细语。

“你还要吗?你的发情期还没过,你想要的话,我还可以的。”

于忱的话很明确,却让陆芊心头响起警铃,她掐了掐掌心,思及之后八年里于忱的冷淡漠然,知道自己此时不能被这短暂的诱饵麻痹,她张了张嘴,目光落在于忱从薄毯里露出来的半边肩膀上。

“姐姐休息吧,不用管我了。”

“我……不要,我也不会再伤害你,姐姐安心休息就可以。”陆芊仍旧没有忘记她的最终目的。

于忱默了一会儿,陆芊正准备离开,又见于忱转身。

美丽的Omega侧躺在床上,与她对视着。

漂亮的眼眸里还带着雾气,又清纯又妩媚,还有……

那份未曾消逝的温柔。

于忱的眼神依旧没变,她温柔又宠溺地看着自己。

“芊芊,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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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芊就知道,于忱一定会原谅她,她亲爱的姐姐,向来最宠她了。

接下来的生活,就如同陆芊曾千百次设想过的那样。

度过几年的学生时代,一直到她成年。

于忱没有变,她依旧冷清又明媚,疏离却温柔,是所有人眼中不可摘取的高岭之花。

但于忱会在看向自己时,眸中温柔似水,让她恨不得把于忱紧拥入怀。

在成年这天,陆芊做足了准备。

她想要向于忱求婚。

这日天气大好,骄阳似火,外面草地上的花草植株似乎都被晒得焉软。

有看不见的灼热水汽升腾在半空里。

陆芊把那枚戒指藏在手心里,她紧紧攥着,直到攥出了汗。

于忱正半趴在沙发上,下方是正播放课程的平板。

她这段时间课业很忙,在休息日也要分出时间去修习课程。

美丽的Omega长发如瀑,披散在肩头,让陆芊心神一荡。

于忱光是静卧在那里,就勾了她所有的神思。

她俯身上去,伸手抚上于忱靠近沙发那侧的腰,探进衣裳底下,沿着Omega侧腰曲线轻抚而上。

居家的衬衫布料绵软,手感却不及Omega肌肤的万分之一。

因为她的接近,方才还放松舒展的Omega轻吸了一口气,紧张地缩起肩。

“芊芊……”

陆芊轻轻应了一声,一路摸至于忱肋间,而后探向她的胸乳。

“别闹。”于忱偏了偏头,想要躲开陆芊灼热的气息,她伸手阻了陆芊的动作,企图把Alpha的手拿出来。

“小忱……”陆芊呢喃一声,她贴得更近,整个人都压覆在于忱身上,满是亲昵地叫于忱的名字。

于忱让她别闹,陆芊只把这当做Omega的羞涩,她低头吻上于忱耳后,亲吻几次后又含吻上Omega的耳垂。

于忱呜咽了一声。

陆芊半是急迫半是温柔地亲吻着身下的Omega,吻一路下滑,唇瓣贴上于忱的侧颈,肩窝,而后是莹润的肩头。

她的手也不老实,稍稍抽离,想要去解于忱的衣扣,以便让她更为方便的动作。

陆芊一边亲吻于忱后颈上的腺体,一边揉弄身下人的敏感处,于忱的呼吸被打乱,她微微喘息着,捉住陆芊的手腕。

“不要,芊芊。”于忱轻轻摇头,想要拒绝陆芊。

陆芊只反复亲吻她的肩颈,满是撒娇地缠着她,并不想停下来。

“昨天不是才……”于忱躲着陆芊的吻,企图从Alpha的怀中逃离,她无奈地开口,竟是变成了讨价还价。

陆芊顿了顿,重来之后已经过了太久,让她几乎忘了以前的事。

以前的于忱,明明是沉迷床事耽于风月的。

而她的姐姐,却冷清自持,似乎并不钟爱性事,甚至无形之中形成规矩,每做一回就要休息很长一段日子。

如同现在一样。

姐姐其实是个清冷疏离的人,她这般亲吻她的腺体,这般撩拨她,收到的仍是她的推拒。

陆芊哼了一声,伏在于忱背上,撒娇地蹭上她的脖颈,她静静趴了一会,赖着于忱便不想松开。

“手拿出去呀……”于忱轻叹一声,把陆芊的手推开。

“姐姐……”陆芊伏在于忱身上,直到欲望偃旗息鼓,仍是时不时的有些小动作,她细碎地亲吻着于忱的肩。

“姐姐,嫁给我好不好?”陆芊这样说着,却已然趁于忱不注意,把手里的那枚戒指,套上Omega的指节。

于忱似乎有些反应不及,她面朝着沙发靠背形成的角落,呼吸浅浅。

“这样……太早了。”于忱说。

“不早呀,我已经成年了,姐姐已经戴上了我的戒指,我就当姐姐答应了哦。”陆芊捉着于忱的手,把那只漂亮的手团进掌心,紧握着不舍得松开。

“……”

“那现在,姐姐就是我的人了!”陆芊开心地把于忱抱得更紧。

没有注意到Omega脸上一闪而过的异样。

似乎是为了表达她的喜悦,也或许是感受到于忱的推拒消散,陆芊再度吻上于忱的肩颈,感受到于忱的顺从,心头一喜,又搂着她翻过身子,低下头,唇贴上于忱的心口。

更是没有看见于忱眼底一片灰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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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忱平日里太过温柔,让陆芊都快要醉死在她身边。

陆芊没能继续下去,于忱突然说想去看日落。

是个浪漫的提议,让陆芊只以为是求婚日的美好回忆,满口应了下来。

“去哪里看呀,我现在安排人买旭山的票。”陆芊随口一问,已经打开了通讯录。

旭山是市里一处景点,它的高度和地势能完美地观赏日落。

“阳台就好。”于忱一句话打断了陆芊。

于是便把椅子拉开,陆芊搂着于忱躺进躺椅里,等着几个小时之后的日落。

日光很烈,让陆芊有些口干舌燥。

偏偏怀里的Omega肌肤细腻,触感清凉,软玉温香。

陆芊忍不住又伸了手,这次于忱没有拒绝她,她甚至从自己怀里坐直身子,肩背挺直,腰却是软的。

Omega的身体曲线被勾勒得更为娇娆勾人。

于忱没有说话,她的目光从上而下,落在陆芊身上。

那双水光潋滟的双眸里有媚气生长,让陆芊恍惚间看见了以前的于忱。

“吻我。”那双眼里倏尔绽放笑意,像是全世界的繁花在一瞬间开放,迷了陆芊的心魂。

她跟着于忱起身,亦步亦趋地追随着于忱,而后被于忱撑住了肩膀,被按在阳台的栏杆上。

对上于忱的眼眸,陆芊想自己或许是醉了。

“芊芊。”于忱越凑越近,几乎要主动吻上陆芊的唇了,她低声开口,近似呢喃。

陆芊被压制在于忱怀里,难得等来一次于忱的主动,等来一次这般强势的侵略,陆芊在一瞬间丢盔弃甲,软了身子无从拒绝。

她抬眸看于忱,等着她最爱的这个人,吻上自己的唇。

“我恨你!”

方才还言笑晏晏,妩媚诱人的神情瞬间消散,换作冰冷寒冽的恨意。

于忱的恨意赤裸裸,她的动作也毫不留情。

她用上了十足十的力道,推了陆芊一把,陆芊猝不及防,从阳台上跌落,飞舞的发丝迷离,她模模糊糊地看见于忱。

她眼底的恨意依旧,一丝情意都不曾剩下。

原来……这么恨她么。

阳台的高度不算高,但切实砸在地面上的痛觉却是真的。

她落进下方种满鲜花的灌木丛里,枝杈和茎干上的尖刺一齐挠破她的皮肤,带来尖锐的疼痛。

而后是落地时贯进身体的裂骨之痛。

世界一片血红。

于忱站在阳台上,长发飘飘,风华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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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惊雷一般穿透全身。

陆芊猛地吸一口气,而后惊醒过来。

窗外斜阳依旧,那片昏黄里装着摇摆的尘灰。

电视剧里的对话声冗长又无味,叫人昏昏欲睡,陆芊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是……梦么?她满脑子混沌难明,可这太真实了,真实到让她质疑。

她和于忱相处的这么多年,竟然都是梦吗?

电视剧声音戛然而止,插播的广告背景音响起来。

【改善睡眠,延缓衰老,您的好助手——新一代睡眠仓!】

陆芊眼尾一跳。

她侧目一看,房间还是这间房间,但哪里还有什么时光穿梭机。

现实和梦境交叠在一处,让她恍惚不已。

指尖还残留着于忱肌肤的触感,就连方才于忱推她时,Omega醇馥的红酒香还氤氲在鼻尖。

但眼前这一切,又切切实实地告诉她,方才那确确实实是梦境。

陆芊目光发直,目光落在电视荧屏上,上面的文字似乎都变成梦境中的模样,可一晃神,又变回这可笑的休眠仓。

她正发怔着,却听房门敲响。

“芊芊。”门外传来陆母的声音。

“嗯。”陆芊应了一声,陆母应声而入。

“芊芊,晚上是小忱的生日会,你不是要去的吗,抓紧时间收拾一下,啊?”陆母说着,手上还举着一套礼服。

陆芊倏然回神,对啊,这么重要的事她竟然忘了?!

这段时间神思不属,就连思维也迟钝混乱不少。

糟糕透了。

她从沙发上起身,身子却软绵绵的脱了力气。

方才被于忱从高楼推落的情景历历在目,就连疼痛都真切得久久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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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芊还没来得及适应情景的转换,方才那颗少年的灵魂还在自己胸腔跳动,以至于她见着于忱便失了分寸。

她没有闻到于忱的信息素。

感受不到。

于忱在她怀里,站在她面前,却似乎不可触及。

就连她的神色都那般陌生。

还没有方才梦中的于忱来得真切,来得像她的一生所求,像她的毕生挚爱。

周围人一片乱哄哄,她站在阴暗的角落,旁观一切,却发现自己格格不入。

她像是异世界的来客,看着他们被信息素所扰,而自己却连于忱的信息素都感受不到。

而后——

她突然闻见了少女清新的香味。

那是甜蜜的葡萄果香。

明明差别甚远,陆芊却想起于忱来,方才坠楼带来的痛觉再次苏醒,换作对于忱的思念来。

她想念梦中那个于忱,那个更像自己姐姐的于忱,想念到呼吸发颤,胸腔发疼。

既然是梦的话……那么也仍旧有办法,再见于忱一面。

在她求婚之前,明明一切都还很好,那么自己是哪里做错了呢……再来一次,再来一次就好。

她一定不会犯错,一定能回到最初,延续那些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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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芊回到家中,决定继续刚才的那个梦。

她感觉自己像在进行一场闯关,解开那些纠缠的谜语,就能拯救困于囚牢里的公主。

但很奇怪,自她闻见忘忧的信息素之后,她忽然想不起来于忱的信息素了。

想不起来,纵使她打碎了家里所有珍藏的红酒,却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熟悉感。

再感受不到。

陆芊头脑发懵,像是胸腔被剖开,整颗心脏都被剜出来,徒留空落落的胸膛。

就是想不起来,她把所有的记忆都掏出来晾晒,却再想不起任何于忱的味道。

陆芊觉得自己要疯了。

她睁着眼到天明,而后她清清楚楚地感受到,自己似乎已经疯了。

她明明没有闭眼,恍惚间却又回到那年午后。

于忱的哭喊,于忱的求饶,于忱的沉默不言,一遍又一遍,在她眼前,在她耳边。可她碰不到她,也闻不到那红酒芬芳。

一遍一遍,经久不息。

她掉进记忆的万花筒里,于忱满脸泪痕的凄艳,崩溃嘶哑的哀求,还有眸带冰霜的憎恨。

我恨你。

我恨你。

我恨你!!!

她夜不能寐,日不能眠,睁着眼睛看着的是于忱破碎的哀求,闭眼看见的又是于忱冷艳决绝的伸手一推。

那些美好、那些亲昵、那些柔情蜜意,一丝一毫都没留给她。

纵使她有多不想失去于忱,竭力捧住的却只剩一抔腐烂碎片。

陆芊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疯了,这般清醒的明白自己已经癫狂,说起来也是可笑,如此清醒的疯子。她只不言不语,独自掉进荒唐的梦境里。

毕竟啊……如果不这样,她甚至都无法再见于忱一面了。

陆芊倒在地上,紧紧抱住那张毛毯,无声无息,眼睛却睁着,紧紧盯着紧锁的房门。

那时候,如果她没有开门就好了。

我恨你。

如果……她没有表现得那么富有占有欲,就好了。

我恨你!

陆芊扯了扯嘴角。

她失去了于忱,就连幻想中的姐姐,都摇摇欲坠,近乎飘散。

只剩那叫陆芊恐惧万分的盛夏午后,只剩裹着彻骨剧痛的,我恨你。

原来熟悉万分,满载回忆的房间,终于变成一座囚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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