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静的出奇，荟蔚磨了磨自己的手指，闭着眼突然睁开看着赵和然，淡淡道“他……”她顿了顿，还是道“他做决定了，对吧。”
赵和然伸出手摸了摸荟蔚的头发，没答，反问“你选吗？”。
荟蔚躲在他怀里渐渐笑了，然后坐起身来看着赵和然的眼睛道“我是她的妻，选什么？”赵和然脸色一变，随即笑了一下，一把把荟蔚拉进怀里道“夫人，说笑了！”
她伸出手环着赵和然的腰道“你与他，我从来都不想偏袒，但若你输了我便陪你一起入黄泉，若是他输了你也别想伤他。”语气依旧轻飘飘的，好似没有任何起伏，赵和然却高兴不起来，她的话落下之时，他的心就渐渐沉下。
安静下，天边渐渐吐出一丝丝阳光。
沈荟蔚许久未进宫，赵和然不舍得她走，留了再留，出宫回到月频轩时天色已黑，刚刚下了车，苓羡就稍稍靠近，在她耳边低语“小姐，九王来了。”
心头一跳，此时九王赵和煦将反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这时九王却出现在京都未坐镇江州，沈荟蔚心中暗骂赵和煦蠢笨，脸上却神色不改，不急不缓地走到自己闺房。
“你回来？”赵和煦放下书，看着她，眼里是无尽的温柔，荟蔚瞄了一眼那本书，发现是她书架上的，淡淡走到她身边坐下。
“你不该这是回来的。”她抿了一口苓羡倒的茉莉茶，口中一下香气四溢。
赵和煦看了看她，那张脸依旧是波澜不惊，美丽的皮囊下他什么的看不出来，她好似从小就这般不喜不悲，无欲无求。他没有因为她的冷淡生疏或者气愤，反而对着着她笑了笑，道“同我回江州可好？”沈荟蔚的拿着玉盏的手一顿，随后带着点不可思议问他“你回京就是为了这般？”那种意思自然是讽刺赵和煦在这种时候做出这样的事的幼稚。
“我不勉强你，你明早同我说即可。”
“你疯了？我这月频轩可是有赵和然的人。”沈荟蔚微微皱眉，她心里明白赵和煦待的越久对他来说越不利。
“我知道，但这即是你的地盘，你是我的妻，我是你的夫，你我早为一体，你自然会护着我。”
他的眼里带着沈荟蔚无法理解的自信，沈荟蔚不由被这种自信惹怒，她讽刺的笑了下，说“真是可笑，都这些年了，我和赵和然每天不清不楚的你不可能不知道，我早做出选择了，你连夜走，你的事我不想参与。”
这话的意思是不同赵和煦回江州了，他倒是不怒，依旧在笑，“你不去无事，但即是如此我还是明早走，你若是改了主意，我……”
“你是不懂我的意思吗？”她有些怒了，翻然打断他的话，但语气依旧淡然，“我与你早无情意，再者……”她放下玉盏，笑了，明艳动人，“你知道我与赵和然什么时候有肌肤相亲吗？”赵和煦这下是彻底愣住了，他不知道沈荟蔚为何突然提起这件事，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沈荟蔚瞧了他一眼，施施然起身，背着他，平平淡淡的一字一句慢慢吐出，好似在陈述一般，说“历成二十三年八月二十三日，先帝病重传我入宫前的那天，我与他在城郊的破庙里。”
“蓁蓁……？”那是不敢置信的语气。
“惊世骇俗吧？”她笑了，声音有些凄厉，却还在取笑她，她似乎一点都不以其为耻，还隐隐骄傲，“这便是你与他的区别。”
说完不等赵和煦反应便走了。
真的不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