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嫁给傻子表哥--21.公道(500珠加更)

正文 嫁给傻子表哥--21.公道(500珠加更)

齐霂在暖阁的软塌上等了许久,才等到鱼知鸢拿着药瓶提着裙角,撩过纱幔缓缓走向他。

她面上一派平和,毫不扭捏得就将他的衣服又一次剥落,露出他整个儿精状又布满伤痕的身子。

涂着丹蔻的指尖捏着浸润了水的帕子在脏污的伤痕边缘擦拭,擦一下就要嘟着嘴对那伤口轻轻呼气。

齐霂泪眼汪汪,浑身瑟缩,又强装着隐忍,鱼知鸢心下暗笑,动作又放轻了许多,擦拭完脏污就是对着伤口上药。

这药是她派了丫鬟去拿来的跌打伤药,还拿了一堆纱布,预备将齐霂这个小傻子裹成个木乃伊。因为在古代没有创口贴这种东西的存在,所以她上了药就开始绕着齐霂的身体,一圈又一圈的裹上纱布。

待处理完了伤口,她蹲下身子靠近齐霂的膝盖,双手搭在他膝盖上,直视着齐霂的双眸。他的那双招子狭长,长睫扑闪,瞳仁里点点的荧光盈着。

“一会就保持这样子知道吗,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都要这样子想哭却忍着不哭,身子还要一直抖着,大郎能做到吗?”

“娘子?”齐霂困惑,温热的大掌覆在鱼知鸢双手上,不解的唤了声。

鱼知鸢早在听完小厮说的话时心中就有了决断,她看过那么多小说电视剧,仔细想想就能想出一些好计策,所以她现在只需要齐霂的配合,这样她就能最大化的达到目的。

“大郎要是能做到,我就不计较大郎欺瞒我的事好不好,还会给大郎一个奖励。”

“嗯嗯。”齐霂应承了下来,鱼知鸢笑了笑,起身收拾了下,拉着齐霂气势汹汹得就去了侯爷的院子。

鱼知鸢打听好了,知道侯爷还在家中,没有出去花天酒地。她还晓得今日侯爷因为齐峻的事情,被继室夫人扰得脑瓜子疼,两个人吵了一架,现下侯爷一个人躲在书房里偷个清净。

两个人到了院子外,鱼知鸢喘了口气,对齐霂快速说了句:“现在开始,跟我来。”然后暗暗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酝酿完毕感情,就冲进了书房。

鱼知鸢推开门,二话不说就跪了下去,泪珠子一颗一颗不要钱的滚落下来。侯爷被她这架势吓了一跳,正要询问是否是齐霂欺负了她,就瞧见自己的儿子也紧跟着进了来,有样学样得跪在鱼知鸢身边,一个哭得梨花带雨,一个眼泪盈在眼眶里要落不落的,皆是楚楚可怜之态。

“这是怎么回事?”侯爷站起身走到两人面前,虚扶了一把:“有什么事起来说话。”

鱼知鸢哭着颤颤巍巍的起了身,用帕子擦拭眼角的泪珠,抽抽噎噎得:“媳妇晓得自己莽撞了,原想着嫁进侯府第一日本不该如此的,但是媳妇实在是越想这心越是慌,媳妇嫁进侯府本就是自愿的,不知是谁在夫君面前掰扯媳妇,掰扯媳妇一人也就算了,媳妇忍忍也是,但他们不该掰扯夫君。夫君是定国侯府的世子,他们欺辱夫君就是欺辱我定国侯府,媳妇这如何能忍?”

“这……”

“夫君并非天生憨傻之人,他是为了我们这些人能安然享乐,才奔赴战场,在边境腹背受敌,才沦落至此,整个国都的子民乃至圣上都念着夫君,这般的英雄却在自己的府中受人欺辱,被人谩骂,这天理何在?媳妇愤怒,为夫君而不值。”

侯爷站在他们两面前,与齐霂如出一撤的双眸微眯着,敛着波澜沉吟片刻:“你待如何?”轻飘飘一句抛回给了鱼知鸢。

鱼知鸢面上仍是抹着泪,心下暗骂了句老东西,就算齐霂再怎么不讨他欢心,两个人还是连着血肉的父子,没想到塑料成这个样子。难怪那几个小屁孩明目张胆的在定国侯府就敢对齐霂这般。

“媳妇只求侯爷给夫君一个公道,若不然媳妇就自请去殿前,撕破了这脸面,也要上达天听,让圣人瞧瞧这侯府是如何待我夫君的。”鱼知鸢见软的不行,索性站了起来,还拉着齐霂,扯开齐霂的衣领:“瞧瞧我夫君是如何在这定国侯府受人磋磨!”

齐霂身体上哪里能看出来伤痕,都被她的纱布绑了一层又一层,瞧过去全是白花花的绷带。不过就算没有伤口,侯爷也对这侯府的某些做派了如指掌。他老来得子,和继室夫人对幼子多有疼爱,自然这心是偏帮的。就只当是小孩子的玩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闹到老太太跟前就只当不知。

“那你为何不去找老太君?”

“奶奶年岁也高,媳妇不忍去烦了她老人家的心。这偌大的侯府终归是侯爷的,自然是该来找侯爷做主。媳妇知晓,侯爷多有偏帮三弟,只是今日承这三弟欺辱夫君,待日后三弟有了难,还不得靠夫君世子爷的名头和夫君之前的交情来帮三弟转圜?难道侯爷就能保证三弟往日无忧,能一辈子都护着三弟不成?”

欺辱齐霂带头的就是他那个小霸王三弟,仗着侯爷和继室的宠爱,在这定国侯府无法无天,齐霂憨傻之前,这小霸王也不怎么怕他,就算他身上带着将士的杀伐气,吓得其他小孩子不敢靠近都吓不到这个小霸王。

因此齐霂憨傻之后,这小霸王就愈发胆大嚣张,骗着齐霂喊他哥哥不算,还让齐霂蹲在地上给他当大马骑,所有的坏事都让齐霂这个小傻子承着。

好在侯爷是真的溺爱这个小霸王,脸上浮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来人,把三少爷请过来。”齐霂的世子名头是过了圣人面前的,就算继室和他再怎么想把这名头安在自己的幼子或者是齐峻那个混不吝的身上也没法。

鱼知鸢松缓了口气,替齐霂拉上衣领,小声在他耳侧安抚他:“乖啊,我们大郎最棒了,一会就给大郎讨回公道。”齐霂靠在鱼知鸢身侧,大掌牵着她的小手,掌心的潮湿让他的心神微晃。

他的这个小妻子当真是聪明,没有直接去找三弟的茬,也没有去向奶奶哭诉,直接的找了他这个看似在侯府若有若无不爱管事的父亲,还尽拣着些戳心窝子的和奉承的话来激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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