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楠看着《动物世界》就睡着了，本来还和程冶说着话，可是眼看着电视里的犀牛重影越来越多，就这么陷入了深深的睡眠。
程冶抚着她的发丝，轻声说：“辛苦了。”
安静地看了一会她睡着的乖巧模样，就把她打横抱起来送到卧室。
温柔地放下，给她盖上一个薄毯。
而后回房间收拾行李。
熟悉的闹铃声响起，裴楠闭着眼睛摸索到身边的闹钟，一看，六点半。
继续睡。
两分钟后，裴楠惊醒。
六点半？
爬起来拉开窗帘，清晨的微光唤醒大地，楼下的露天泳池闪着银色光芒。
所以，她从昨天上午一直睡到现在？
虽然她没睡的时间更多，但还是觉得有点羞赧，学神会不会觉得她是猪啊……
去浴室的时候路过厨房，学神正在煎鸡蛋，穿上她嫩粉色的围裙，和他帅气的背影搭配在一起说不出的违和。
“学神真贤惠，嘤。”暗暗赞叹一声，裴楠蹑手蹑脚地往浴室洗漱去了。
今天洗漱完裴楠很认真地化了个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果然比大一的时候憔悴不少，尤其是遮瑕都遮不住的黑眼圈。
她真的，好像放弃这个世界啊，可是学神不远千里地来到她身边，似乎没有了自甘堕落的底气。
那么优秀的人陪在身边，任多绝望都想爱这个世界。
吃完早饭，程冶问她，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明天就正式上班了，回归正道前应该有一个充满仪式感的狂欢。
他们心照不宣。
“学神，我们去唱k吧！”
唱歌真的是很好的表达方式。
尤其对于现在的裴楠来说，是。
长发慵懒地散在身后。
“想过离开，以这种方式存在，是因为那些旁白，那些伤害，那些姿态……”
如泣如诉。
美丽而不自知。
她反反复复地唱着这首歌，他反反复复地听。
倔强如她，似乎在拥抱这个伤害她的世界。
深夜，裴楠的房间一片漆黑，她抱着自己坐在床上，手在抖。
想喝酒。
摄入大量的酒精，典型的手抖症状，很明显，她得了“酒精戒断综合征”，刚刚好，她现在脆弱的意志力做不到彻底戒酒。
只能慢慢来了……
裴楠如行尸走肉般站起来，去冰箱里拿了一罐啤酒，打开慢慢地喝。
站在冰箱前面，冰箱里暖黄色的灯光映照在她的脸上，只能看到苍白与麻木。
“你在干什么？”声音里带着怒意。
裴楠无措地把啤酒藏在身后，就像小孩子躲避家长惩罚的拙劣伎俩。
“我……”
“交出来。”
裴楠把身后的冰啤酒交给他，颤颤悠悠地。
“不想活了？”黑暗里，仅靠着冰箱的光照明，她看到学神是生气的，眼睛都能隐约看出发红的样子。
“对不起……”
裴楠不知道为什么要对他道歉，但是一定没有错。
因为学神现在是唯一能把她从溺水里拉出来的人。
她需要他。
道歉的态度太过诚恳，程冶反而不知道怎么去说她。
可怜巴巴的模样像是挨了欺负，豆大的眼泪也止不住地往下掉。
程冶捧着她的脸给她擦眼泪。
第二天晚上。
手抖的症状又发作了，裴楠小心翼翼地溜到冰箱前面，这个点，学神应该睡了……
刚拿起一罐，突然灯亮了，把她吓了一大跳。
完了。
又被抓包了。
挨了半个小时的训，学神收拾铺盖在她的房间打了个地铺。
“学，学神，你要睡我房间吗？”
“嗯。”
“可……可是……”
“睡吧。”
“哦……”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做错了事，裴楠变得特别听话，自己很乖的盖好毯子就睡了。
第三天晚上，手抖。
“学神，有一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程冶睡在她的床和衣柜中间，一双眼看她想耍什么花样。
“我想喝……”
“你不想。”
“好吧，那不想吧。”说着翻身过去，似乎在生闷气。
过了一会又翻回来看他。
“那能不能换一个？”
“说。”
“能不能……一起睡……”
……
空气安静得可怕。
果然，学神不容我等凡人觊觎。
识相地装作什么都没说过，裴楠翻过身强迫自己睡觉。
身后突然多了个不容小觑的重量。
“正好，地上太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