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礼结束后,将军府一家就先各自回房休息了,之后还有一场家宴是在晚膳的时候。
赵启也回了他自己的听涛院,手上还拿着今日刘嬷嬷交给他的小箱子。
‘‘都在外面守着吧!再让人拿坛酒来,备两个碗。’’赵启头也不回的交代道。
‘‘是,老爷。’’走在众奴仆最前面的赵魏应声道。
赵魏是跟在赵启身边的老人了,就连上战场,都跟随着,也算是一同出生入死过的了。
现如今的他,不再只是个随从,身上也是有品级的武将,但他知道,没有老爷,就没有现在的他。
因此一但下了战场,他还是更愿意守在老爷的身边,也因为这份忠心,让老爷赐了姓,也算是这将军府里的头一份了。
毕竟是跟在老爷身边的老人了,也知道老爷今日为何要喊人上酒,因此也没多劝阻。
等老爷进了寝室,他将房门关上后,就派了人去取酒,而他则是守在房门外,怕老爷需要喊人伺候。
赵启进房门后,并没有宽衣上床榻歇息,而是拿着那小箱子坐到了桌边。
等到赵魏将酒送进来后,才挥了挥手,让他出去。
接着将倒盖在托盘上的两个酒碗取出,拍开酒坛上的封泥,将两个碗都倒满。
随即单手举起一碗,面对着对面,就好似多年前,两人还对立而坐,一同共饮般道:‘‘兄弟,为兄⋯不负所托,如今娇娇已及笄,长的娇媚可人,好在不是像到你。’’
说到这,他似是想起曾经那人每每谈及自己女儿时,那满脸的骄傲与宠溺,脸上就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
那回忆中的样子,却突然像是水雾般,渐渐消散,他忍不住喉头一哽,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
赵启饮罢,抹了把嘴,深吸一口气后,再度满上一碗举起道:‘‘你的救命之恩,为兄无以为报,唯有善待娇娇,方能对得起你,当年是为兄无用,既救不了你,也救不了你的夫人⋯’’
说到此处,赵启的眼匡渐渐蓄满了泪水,似是为了压下那阵悲伤,再度将碗中的酒饮尽。
接着再次将装满酒的碗举起道:‘‘娇娇她很好,就连宫里出来的嬷嬷都夸赞她好,你与令夫人不必挂忧。’’
说罢,再度饮下手中的酒,接着举起对面早已满上的酒碗,先是举了举,接着将碗里的酒,倒向地面,以此来敬故去的旧人。
接着像是想起什么般,又对着空无一人的对面开口:‘‘今日的家宴,为兄会为你与令夫人摆上一副碗筷,若⋯你还因为放不下,不曾离开的话,就来一起吃个宴席吧⋯娇娇她会很高兴的。’’
接着赵启就不再开口了,而是顶着通红的双眼,一碗接着一碗下肚,偶尔也举着碗,将酒洒向地面。
赵启就这样,将一坛酒,喝了近八分,本该是酒量极好的将军,却因今日心绪起伏过大,而染上了醉意。
他似是看向远方,又似是什么都没看进眼里,就这么发了会儿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