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腐烂的盛夏(NPH)--周荀野

正文 腐烂的盛夏(NPH)--周荀野

高二的天空是一片碧蓝,邬夏从黑色的宝马车上跳了下来,站在校门口瞧出了神。

她背着一个红色的书包,黑色的制服裙摆落在浑圆的膝盖上一点,随着夏风吹起,像栀子花瓣一样飘了起来。

乌黑的发丝高高扎到了头顶,皮筋上绑了一个大大的红色蝴蝶结。

圆圆的杏眼波光粼粼,清澈的瞳仁里缭绕着少女清纯的雾气。

周围走进校园的学生们叽叽喳喳,但在路过邬夏的时候,都下意识会回过头去看一眼。

“诶,是邬夏。”

“真漂亮。”

“千金小姐,那是你能比的?”

“不过,听说她最近功课下降得厉害。”

女生们交头接耳地嬉笑着,有的会回过头去跟她打个招呼,“嗨,邬夏。”

虽然有可能被无视掉,但还是不断有人会殷勤地去讨好她。

位于人群中间的一个短发女孩儿,突然伸出手臂在半空中晃了晃,“邬夏,邬夏!”

少女清脆的嗓音悦耳动听,穿透了人群,许多人都好奇地向她看去。

邬夏的耳尖动了动,她刚要循声望去,纤瘦的肩头忽然被使劲拍上了一只沉重的手臂。

周荀野的胳膊绕过了她的后颈,低下头压到了她的耳边,“早上好呀,小祖宗。”

被他手臂捆住的脑袋热烘烘的,邬夏难受地躲避着他的非礼,惯性抬腿在他脚上踩了一脚,“周荀野,滚。”

干净的白色球鞋上多了一半个乌黑的脚印子,名叫周荀野的男生无奈地望了几眼。

邬夏踩完就想跑,那只沉甸甸的红书包上挂着一只粉色的铃铛挂饰,“丁丁铃铃”的作响起来。

周荀野一把揪住了她的书包领子,看着那个高高的马尾在他前面折腾了几下,然后在原地踏步。

邬夏回过头去,漂亮的杏眼里闪着烦躁的光芒,殷红的唇瓣启开,像是炸毛的猫一样,“不许拽我书包。”

拽着她带子的男生只是轻佻地昂着脑袋,半挑衅的眼神睥睨着她。

话音不屑,“不许跑,我跟你说早安,你怎么还骂我。”

邬夏昂头瞪他,才高二的男生已经窜到了180cm的个头,叫娇小的邬夏越发打不过他了。

两个人是穿着一个裤裆长大的青梅竹马,不对,是死冤家。

她这辈子没有见过这么无聊又幼稚的男人,不对,是狗东西。

少女黑色的皮鞋尖直接踹上了他的校裤,又是灰色的一道鞋印。

这次直接让周荀野变了脸色,青了半边脸。

咬牙切齿,一副要跟她干架的样子,“邬……夏……”

邬夏对着他嚣张地做了一个鬼脸,然后使劲儿拍开他的手,转头就冲进了人群里。

亮红色的书包在一堆学生里不知道怎么的,格外扎眼。

周荀野看着那个跑远的轨迹径直冲上了教学楼,心里那股郁闷忽然又散了一点,觉得有些好笑。

他为什么要跟个傻子置气,她哪里长得像个正常女生了。

抬手拍了拍裤腿,自个儿消解吧。

短发的女生好不容易穿过人群,邬夏已经不见了,只剩周荀野一个人站着,然后拍着裤子,脚上还有个大大的鞋印。

李雪然愣愣地看了一眼,开口道,“又是邬夏踩的?”

周荀野不置可否地抬了抬下巴,“嗯,傻的。”

她不解地望着他,“周荀野……”

男生眉眼里开始浮现了不耐,抬腿随着人流往里头走,“干嘛?”

李雪然三两步跟了上去,黄色的书包摇摇摆摆地跟在大步流星的男生身后,有点吃劲儿。

她的语调又热情了起来,“昨天的作业你写了吗?我借你抄。”

周荀野抬眸看着邬夏已经进了班,随口接了句,“哦,无所谓。”

李雪然倒是挺高兴,两只手拽着书包带子跟在他身后,“你昨天看了什么电影儿?好看吗?”

周荀野在前面走得很快,也没听清她说什么,只轻轻皱了皱眉,“什么?”

“我说,你昨天看了什么电影?你不是晚上看电影去了?”

李雪然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蹦蹦跳跳地往前走,就与停下脚步的周荀野撞了个正着。

少年忽然阴沉的脸色扭了半边过来,嗓音都低了两度,“没看。”

李雪然“啊?”了一声,还傻傻地接了一句“为什么?”

周荀野冷哼了一声,没说话,心里想的是,被个傻子放鸽子了,他在电影院门口等到了散场,邬夏都没出现。

结果回家以后,是邬誉给他打的电话,说把女儿接走了,方才才知道她与周荀野约好了一起去看电影,特意来道个歉。

周克生当然满口道没事儿,只是周荀野心里不爽极了。

他一直不怎么喜欢邬誉,跟他合不来。

所以可能他也挺讨厌邬夏的,总是想去欺负她,想把她弄哭,她一哭,他心里就舒服了。

这么想着,他又大步往前走了过去。

跨进了班级,他就往邬夏的座位上走去,红色的蝴蝶结娇俏可爱,但是柔软又崭新,刺眼。

邬夏只感觉自己头上笼罩了个人影,但也没在意,只哼着鼻子随意道,“别挡着我的光。”

周荀野双指攥住她头上的皮筋儿,用力一扯,就将那红色的蝴蝶结给拽了下来。

如瀑黑发瞬间散了下来,邬夏白皙的面庞显然愣住了,她疑惑又不悦地抬起头来,挺翘的鼻尖吸了吸,好似很委屈。

少女的齿尖咬住了绯红的下唇,眸中闪着定定的愤怒,直勾勾地盯着周荀野。

站在她课桌边的少年忽地勾唇笑了笑,嗓音愉悦,“丑死了。”

然后将她的蝴蝶结在指尖甩了甩,“一把岁数了还装嫩,羞不羞。”

周荀野那幼稚鬼的样子简直像邬夏最讨厌的那种熊孩子。

因为从小有一个这样的恶魔发小,她见着有这种顽劣因子的男人都要避着走。

邬夏气恼极了,伸出手臂就要去够她的皮筋,嗓音软糯糯的,“周荀野,你还我。”

少女越焦急,少年就越高兴,反而越举越高。

最后邬夏只能踮着脚尖去攀他的肩膀,两个人在教室后排胡闹,周围的人也都见怪不怪了,像习惯了似的。

她一手按着他的臂膀,一手高高扬着想去够那个皮筋。

黑色的皮鞋尖已经踮到了极限,她上身一下不稳,猛地栽到了对方的身上。

两只白白的胳膊救命似的挂住了他的后颈。

邬夏飞扬过来的发丝扫过他的下巴与耳垂。

她身上的幽香味道与暖暖的体温瞬间贴上了他的胸膛。

那软绵的两坨忽然有了重量,在周荀野的心头凶猛地振动起来。

他一时失神,赶紧揽住了她的后腰。

少女的软腰像蛇,细窄滑腻,她翘起的衣摆露出了一小片的肌肤,被他的小指直接触碰。

周荀野的身体突然僵住了。

像触了电一样赶紧甩开了她的身体,那充满乐趣的红色蝴蝶结也像是烫手山芋,他一并扔给了邬夏。

少年的眼忽然闪烁不定。

邬夏恼怒地抱着那个蝴蝶结,气呼呼地回到了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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