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案件3
“看来这里就是第一案发现场了！”卢队长说道。
“不一定！”贺子谦摇了摇头，缓缓的站起身，似乎有些脱力的踉跄了一下，他扶了一把身边的墙壁，说道：“死亡残影不同于瞬间现场，只能看到死者在回光返照之后到魂魄离体之间的一小段时间。现在看来能肯定的只有一条，就是女孩在三个人强奸她的时候还是活着的。无论是杀人抛尸，还是见死不救，这三人都脱不了干系。我只能做这么多，剩下的就靠你们了。” 说完他挤出小房子，出去打电话了。
“今早这里太乱，脚印已经取不到了。”法医老梁突然开口说道：“但是能肯定，三双鞋都是男款，鞋码都不算大！也就是说，他们很有可能是未成年人！”
“运动鞋的价格都不便宜，而且十分干净，应该不是社会无业人员，在学生里排查！”卢队长吼道：“一定要把这三个小王八羔子揪出来！”
“可是揪出来他们也就只是强奸吧？”洛小溪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他们还未成年，无法量刑吧？”
小屋子里又安静了。
“所以我有时候就觉得当警察特别没劲！”一个年轻一点的警察突然说道：“很多时候这帮王八蛋都没办法被绳之以法。就说这件事，要不是这三个人把女孩强奸之后自己留在这，女孩也不至于死。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他们害死了女孩。可是，他们却并不是直接杀死对方的人。所以这个女孩就只能白死了。真他妈来气！”
“要是有个‘夜叉’出现就好了！”另一个警察说道。
“夜叉？谁啊？”洛小溪不解的问道。
“早些年港片里的一个人物，古天乐扮演的。说的是一个执行私刑干掉法律制裁不了的人渣的故事。”警察解释道。
“行了啊！”卢队长说道：“别忘了，你们是人们警察。要扞卫法律的公平和公正。谁都不能滥用私刑，明白了吗？”
被他训了一通的警察们个个打立正，然后赶紧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这时贺子谦已经讲完电话回来了，他依旧沉着一张脸，对着洛小溪招了招手。
洛小溪看着男人明显苍白的嘴唇，有些担心的问道：“你看起来好像很累，那个法术很费力气吗？”
“不是力气，是灵力！”贺子谦开口更正道：“灵力属于一种精神力量，一旦消耗多了也会让人产生疲倦的感觉，比如上次张世杰为了破开结界，将身上为数不多的灵力瞬间爆发，所以就会直接昏睡。”
洛小溪翻出兜里的一小块巧克力递给贺子谦，说：“那你补补吧！”
“巧克力是用来补充体力的！我说了，我刚才消耗的是灵力！”男人狠狠的翻了个白眼，不过还是把巧克力接了过去塞进了嘴里。
“还有，那个法术的名字我不是都告诉你了吗？怎么？没记住？”贺子谦将眼镜戴上，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口香糖的盒子，从里面倒出一颗白色的药丸扔进嘴里嚼了，然后把盒子递给洛小溪说道：“这个叫‘补气丹’，名不副实，根本补充不了灵气。不过能缓解因为灵力突然降低而造成的身体不适。效果类似红牛之类的牛磺酸饮料。”
“那你多吃两颗吧！”洛小溪说着急忙将盒子塞给贺子谦。
男人被她紧张的样子熨平了心肝，不自知的露出一个微笑，说道：“你当是糖豆呢？还多吃两颗？一颗很贵的！”
洛小溪尴尬的笑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有点紧张过度。
“刚才那个叫死亡残影。”也许是心情好了，贺子谦难得的耐心教人：“有没有听老人说过，人如果是被害死的，死之前眼睛里会留下对方的样子，就像照相机一样。所以有不少笃行这个故事的犯罪分子，杀人之后会把死者的眼球捣烂。而他们不知道的是，那种影像不是谁都能随便看到的，需要通过媒介和法术的辅助才能看到。”
“既然这招既然这么厉害，为什么不普及一下，这样以后就不会有侦破不了的命案了。”洛小溪说道。
贺子谦抬手在她的额头上敲了一下，说道：“哪那么简单！第一，死亡残影的咒语和手印十分复杂，对施术者的灵力修为要求非常高，不是谁学个一两天就能学会的。这么说吧！全国法术界和我同辈的人里，能用处这招的人数绝对不超过到二十个。第二，死亡残影是死者的视角，算是一种死亡录像，它不同于瞬间现场，即使你显示出了死亡残影，但是看到的也不一定就是犯罪分子或者犯罪现场。比如说：如果对方死之前是背对着行凶人的话，那是看不到的凶手的。太依靠这个容易误导调查方向，造成冤假错案。
不过，死亡残影也有它的好处。瞬间现场必须要惨死之人才能有，它针对的是地点。而死亡残影针对的是人本身。一个地点可能发生很多起命案，而针对受害者本人的话，更有针对性。”
洛小溪点头，认同的说道：“也是，连你都这么累，其他人一定用都用不出来。”
虽然这句话里明明是褒义，不过贺子谦还是解释道：“我之所以这么累，那是因为你们在看图像的时候我还顺便用灵力在附近探查了一番。”
“那是冥兽吗？”洛小溪紧张的问道。
“不是！”贺子谦摇了摇头肯定的说道：“方圆300米的范围内7天之内都没有魔物留下的任何残留。”
“所以这个案子是人为的了？”洛小溪说完想起女孩腹部的伤口猛地打了个寒颤，生活在阳光下的她很难想象，人居然可以这么残忍的对待同类。
贺子谦刚要肯定，却马上想到了张世杰说过的魔物蛊惑人的理论，于是他话锋一转，说道：“我们也无法肯定，最稳妥的办法是将那三个人找到，这样就能知道到底那时候发生了什么。”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来到了东华一中的接待室，校方特意安排了一个负责管理学生的老师接待他们。而这时不是本地人的他们才知道这个校区其实不过是东华一中的分校。
东华一中本来是全市升学率最高的学校，可不知什么原因，上一年的升学率居然一下降到了第三名，这对于刚刚走马上任的新校长简直是赤裸裸的侮辱，于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校长便将这第一把火烧到了这届高三学生的头上，为了提高这届的升学率不单将学生成绩与教师工资和奖金挂钩，更是硬性规定高三学生必须军事化管理全体寄宿，可是本就已经严重拥挤的校园根本腾不出地方安排宿舍，于是，学校只能把这批学生安排到临时租借的分校。
“赵彤平时是个怎样的孩子？”随行的女警问道。
“赵彤啊！”年轻的女老师想了想说道：“她是个很懂事听话的好孩子，人长得漂亮，说话也是柔声细语，从里到外都是那种江南美人的娇柔。所以被这帮无聊的男生们评为了年级里五大美人之一，追求者不断。不过她胆子特别小，听说有一次被一个急躁的男生堵在学校后院的角落里，她直接吓的晕倒，最后被送进了医院。不过她的学习成绩却一直不错，是这次学校重点培养的孩子之一。”
女老师的话音刚落，一阵哭嚎声响起，应该是隔壁校长室里赵彤父母。洛小溪和贺子谦两人听着心里闷疼，于是便由老师带着，和警察一起去询问下赵彤的室友。
众人一路来到女生宿舍，310寝室是三楼的最后一个寝室，朝南，屋子很大，门口是柜子，往里面是四张上下铺的床，分别在窗子的两边，中间围着八张书桌。赵彤的室友们被安排在房间里等着他们的询问。
“这是警察，来跟你们问一下赵彤的事情！”宿舍阿姨笑盈盈的介绍。
可是，五个女孩或看书或玩手机，每个都坐在自己的床位上，即使老师已经做了介绍，她们几个也是连眼皮都没抬过一下。
现在就连洛小溪都看出了不对，于是看了一眼贺子谦。
过来问话的女警很不满意这些孩子的态度，开口说道：“配合警方办案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知道吗？”
几个女孩就像是没听见一样，还是继续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女警刚要发火却被贺子谦一把按住，对着她摇了摇头。
“青春期的孩子就是这样，你越是用身份压她们，她们越是不合作。”贺子谦说道：“算了，一个一个问吧！”
女警显然是很看不过这帮熊孩子，不过觉得贺子谦说的也对，于是拉了把椅子坐下，开始一个一个叫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