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脱轨--16惊险

正文 脱轨--16惊险

这么些年,邢烟觉得自己也算修炼到家了,许多事情打眼过去,就能摸出个七八分,偏偏陆原这人,教她着实吃不透他的心思。

她有心摸索,才‘自投罗网’,谁知在明淮身上无往不利的那套对他压根行不通。都说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要不是那天这人撞得她又酸又痛,陆原活像个没几把的。

勾他不行,她就来硬的,谁知也不成,简直软硬不吃,油盐不进!

他手上捏着她的罪证,却又不直接报警,偏要她自首,像在渡她。

真他妈有病。

邢烟明白这种心烦意乱她得减免,她太清楚自乱阵脚有多可怕了,但一张白白的小脸依旧憋不住的难看。

回到旅馆时正撞着明淮和顾宛然,两人挽着手进门,邢烟扫了眼,抿着嘴就走,表面工作也不做了,全当没看见。反正他不是让她白天别招他么,她就如他所愿好了。

“邢烟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顾宛然看向明淮,却发现明淮眸中一闪而逝的复杂,挽着他的手不由紧了紧。

下午七点,几人启程前往鸣沙山。

邢烟坐在车内闭眼假寐,脑中却在过滤情绪。其实陆原告她什么猥亵都没所谓,反正这事说不清,重要的是他手上拿捏着她制药的证据,那些东西她必须拿回来。

睁开眼睛,邢烟脑子已经冷了下来,习惯性地摩挲起指节。

虽然这种有把柄握在别人手里的感觉着实不妙,但陆原那个态度,倒像是短时间内不会给她捅出去的。既然他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那她就静观其变。

以不变应万变,她不想被人牵着鼻子走。

而且眼前也有其他事情等着她。

车子进了风景区,几人买票入内,没几个小时就看见了夕阳落日,一片沙漠在日光的笼罩下,从金黄色变成了砂红色,阴影在高坡背后无限连绵,给人一种震撼人心的美感。

邢烟没去体验滑沙等沙漠项目,就蒙着面巾坐在草棚里。

远处连绵的沙丘线条柔美如维纳斯的背脊,“不去玩吗?”身后传来清润的声音。

邢烟没回头,而是拿了矿泉水瓶就走。

明淮还没被人这么明目张胆地忽视过,眉一皱,身体比脑子先做出了反应。

手臂忽而被人攥住,邢烟顿了顿,然后回头摆出张笑脸:“师兄,这不太好吧,太阳还没完全落山 ,现在还是白天。”

明淮知道她在拿他的话堵他,脸色有丝异样,但没法反驳。

“再说……”邢烟指了指在不远处沙丘上骑骆驼的顾宛然等人,意思不言而喻。

明淮的手松了。

邢烟挣开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

太阳终于落山,空旷的沙地上燃起篝火。

活动举办人很有热情,一直鼓励会唱歌跳舞的人去活络气氛,渐渐大家都放了开来,甚至开始转圈尬舞。

几瓶啤酒下肚,有几个男的开始不规矩,硬拉着要跟身边的女生跳舞。

年轻女游客有人陪着来的还好,几个独身旅游的就被纠缠了,又不好意思大声嚷嚷冷了气氛,只远远跑开。邢烟没去跳舞,就和战晓雯在烤架旁翻羊肉,烤炉内的火有点大,呛人。

邢烟弄了会儿,就和战晓雯说:“这些够了吧,别弄了。”

战晓雯点头,咳了两声,先跑去洗手。

邢烟刚解开临时找的围裙,身旁就挨上一条大舌头,“美女,一个人待这多闷啊,走!和哥跳舞去!”

浓烈的酒气喷面而来,邢烟没躲,反而主动握住了男人楼上来的咸猪手。

男人愣了下,没来得及大喜,突然手腕一阵剧痛。

邢烟一拧,一摁,男人脚下就是一个踉跄,整个人朝烤架扑去。

熊熊的火焰燎着脸面而过,眼见男人整张脸就要被摁进火坑里了,一只大手及时揪住了他的后衣领子,把他提了起来,往后一甩。

男人顿时后摔在地,四脚朝天。肥重的身体整个儿哆嗦着,好像溺水刚被救上来的人一样,从眼神到脑子,都是懵的。

“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在大漠的夜风里染着沙哑。

邢烟看向突然出现的男人。

陆原刚从旁边一辆越野车上下来,就看见了角落里的这一幕惊险。

“怎么又是你?”邢烟语调淡淡,但口吻算不上好。

看见陆原,难免想起自己拿不回证据的无能。

“你刚才差点杀了他。”陆原看了眼地上的男人。

邢烟把围裙叠好放到一边,面容文静,像在讲解一道很简单的题目:“我今天心情不好,他又要凑上来。”

“心情不好,就可以杀人?”陆原忍不住看她,心中头一回怀疑自己对邢烟的判断是错的。

年少经历大变后,他在寺里枯坐几年,不是教徒,但功课、转经和辩道,他都做过。佛灯里的酥油和堪布慈蔼的诵经声把他铸成半幅菩萨心肠,信的是人性本善。

因此他拿捏邢烟的罪证,是因为邢烟对他行恶,他是在国法保护下讨要自己的权利,这是正当的,坦荡的;后来他在她跑掉一次后,既不报警又不抓她,是出于自己信奉的义理,所以希望她悔悟、自新。

然后她今天中午确实来找他了,却不是为了悔改,而是为了消灭证据。

现在她又因一时情绪出手伤人,陆原不由对邢烟生了几寸不耐。

也许,一开始就强行把她送进警局才是对的。

邢烟丁点也不知道陆原的‘善心’。

她听见他的反问,反而笑:“心情不好怎么不能杀人?况且我为什么心情不好,你心里不明白?所以要怪,还得怪你。”

陆原不和她纠缠逻辑。

这时,那个摔在地上的男人终于回过神来,操起手边酒瓶就对邢烟冲去,“操,你个臭娘们!老子差点被你——”

陆原手在他肩胛处一摘,男人突然就像被人捏住脖子的鸭子,老实了。

他们这边的动静终于引起了注目。

活动举办人率先过来,刚在光下一打眼,立刻惊喜:“哟,这不陆哥吗?”

他们这种沙漠露营活动的附近都会驻扎救援队,陆原今晚过来本也是为了取几件东西。

举办人再一转眼,就看见了陆原手里的男游客,以及一边安静垂立的邢烟。

这时,韩东几个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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