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洗最近忙吗?”傅妈妈端上了一锅鱼汤,慈爱地看着江轻洗问。
“还好。”女人笑得很放松。
“妈你又做鱼汤,”傅青青夹着米饭,也不往嘴里送了,“言生一来,你就做鱼汤,我不喜欢喝嘛。”
“又不是给你做的,”傅妈妈毫不理会女孩的抗议,给言生装了一大碗,“言生喜欢喝。”
“谢谢阿姨。”言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朝傅青青吐舌头。
“光吃鱼了,”傅青青抢走了言生碗里的肉,“也没补到脑子。”
言生看着空空的碗,又眼巴巴地看女孩筷子上的肉。
“你少说点,吵得我头疼。”傅妈妈坐下来,拿走了丈夫手里的茶杯。
傅叔叔非常地无辜,招呼大家吃饭。
埋头吃鱼的时候,言生感觉到膝盖被熟悉的手捏了捏,转头看着江轻洗,女人若无其事地和傅叔叔聊工作上的事情,也没看自己。
“你老看我姐干嘛?”傅青青又嚷嚷了。
“啊?”言生紧张地朝女孩笑。
“没断奶吗?”
听到傅青青的嘲笑,江轻洗也看了一眼言生,想到昨晚小孩含着自己乳尖哼哼唧唧不肯睡觉,可不是没有断奶。
言生脸红了,飞快地扒饭。
“想吃西红柿了。”江轻洗笑得温柔,接过傅青青的话,夹了自己面前的西红柿,放到了言生的碗里,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姐你不宠我了。”
“怎么会。”江轻洗理了理耳边的碎发,也给傅青青夹了一块。
“你不是不喜欢吃西红柿吗?”
吃了两口,傅青青想到了什么,看了一眼言生,问她。
“阿姨做得好吃。”言生心虚地低头,不看女孩。
傅妈妈笑眯了眼,把西红柿端到了言生的面前,言生忙不迭地接过一大盘西红柿,觉得江轻洗快要笑出声了。
“我前两天在阁楼找到了你以前用的吉他。”傅叔叔放下筷子,对江轻洗说。
“对对对,”傅青青也有点兴奋,“竟然还能弹出声音。”
“是吗?”女人有些意外。
“你现在肯定是不弹了,”傅叔叔还有些感慨,“看看要不要带回去,以前你可宝贝它了。”
“好。”江轻洗也笑了。
往地下车库走的时候,言生抱着怀里的吉他,表现出了巨大的好奇,“你会弹吉他吗?”
“嗯。”
“我小时候都没看你弹过。”
江轻洗搂着她的肩膀,“你不记得了。”
“不会的。”小孩有些急,似乎觉得自己被女人否定了。
“你那时候还小,”江轻洗摩挲了一下言生的胳膊,“也没看我弹过几次。”
“好吧,”言生觉得遗憾,“我们找琴房修一下?”
“想听我弹?”
“嗯。”
“好。”
江轻洗亲了亲言生干净的鬓角。
“过两周就高考了。”
“嗯。”
“害怕了?”
“有一点。”
“我陪着你。”女人摸着小孩的脖子,“给妈妈打电话了吗?”
“打过了,她说没关系。”
江轻洗想着江澜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笑了一下,“去求个项链?”
“不能带进考场的,”言生拉着江轻洗的手,“你在考场门口接我好不好?”
“这么容易满足。”女人捏了捏她的手指,“想逛一逛吗?”
“好啊,”小孩朝她笑,“去哪里?”
女人想了想,又抬头看了热烈的阳光,问她,“逛超市?”
言生一下子笑出了声,很难想像江轻洗是会逛超市的女人,笑着笑着又一个劲地点头,似乎害怕江轻洗会反悔。
江轻洗无奈地看着她,拉住了她的胳膊,“走过了,”打开汽车的后备箱,把言生怀里的吉他放了进去,开始搜索附近的超市。
超市里已经开了冷气,言生打了一个寒颤,想抱着江轻洗的胳膊,被女人毫不留情地嘲笑了,“去推辆车。”
看着小孩走远的身影,江轻洗克制不住上扬的嘴角,言生像一只小动物,没有弯弯绕绕,简单地能一眼看到底。
言生推着购物车,露出了小狗牙,走到了江轻洗的身边,“你想买什么?”
非常不解风情。
女人歪着头,细白的手指覆上了小孩的手背,“听你的。”
言生红了耳朵,胡乱地指了个方向,“先去那边吧。”
两人逛着母婴区,默默无言。
“买瓶奶粉?”江轻洗停下脚步,拿起一桶实惠的婴儿奶粉,仔细地看成分表,“蛋白质含量挺高的。”
言生安静如鸡。
“不喜欢?”女人又换了一个牌子,“这个呢?”指着大大的粗体字给言生看,“牛乳哎,估计味道会比较像牛奶。”
小孩东张西望,飞快地把女人手里的东西放了回去。
“没关系,”江轻洗哄她,“我十八岁的时候也没断奶。”
“姐姐……”小孩脸上飞着红晕,哼哼唧唧的。
女人凑近,贴着她的耳朵说,“只喜欢喝我的?”
言生搂住了江轻洗的脖子,脸埋了进去。
女人笑着摸她的后背,“现在不行,”揪了一下小孩的后颈,“回家喂你。”
言生撒了手,推着购物车,把江轻洗扔在了身后。
女人看着她径直走出了母婴区,心情愉快地跟在她后面,小孩走得非常慢,摆明了是在等自己。
“谁家丢的小狗?”江轻洗悄悄捏了一下言生的乳尖,四处张望。
言生也看了看周围,以为女人看到了什么乱跑的小狗。
“原来是我的。”江轻洗笑得风情,亲言生的耳朵。
小孩突然停了下来,一动不动。
江轻洗以为她生气了,凑到面前看言生的眼睛。
言生吐了一口气,声音都哑了,“我现在走不了了。”
女人垂下眼睑,看到了支起的帐篷。
周围没有人,江轻洗抬头找监控的位置,又拉着言生往死角走,“去卫生间?”
小孩眼眶红红的,性器抵着女人的大腿,止不住地摇头。
“过一会儿就好了。”在没人的角落里,言生抱着江轻洗,没有动作。
江轻洗想着说些什么可以让言生消火的话,“中午的西红柿好吃吗?”
“……还可以。”
“好烂的问题。”女人自己笑了。
“你不要说话……”言生忍不住蹭了一下,“……我没办法。”
江轻洗闭嘴了,站得笔直,注意着周围。
过了几分钟,女人感觉怀里的身体放松了,又是软乎乎的小孩了。
“今晚补偿你。”江轻洗亲了亲言生。
零零散散买了些饮料和速食,又陪言生选了两个冰格,结账的时候。江轻洗顺手拿了几个西红柿,“吃得太不健康了。”朝小孩解释,手指卷着头发,非常“贤妻良母”。
开着车,江轻洗把言生带到了一个有些偏僻的酒吧。
“这就健康了吗?”小孩好奇地张望,幽怨地问女人。
“给你喝健康的。”江轻洗朝她眨眼睛。
言生有些担心江轻洗的身体,时不时就得被灌酒的女人,还贪口腹之欲。
下午四五点钟,酒吧刚刚营业,也没什么人,擦着酒杯的酒保似乎认识江轻洗,朝女人笑得暧昧。
“一杯龙舌兰,还有一杯水给她。”
“嫩哦。”酒保挤眉弄眼,就快朝江轻洗竖大拇指了。
“说什么呢,”女人笑得害羞,搂着小孩解释,“表妹。”
酒保不以为然,一边调酒,一边笑,“表妹好。”
言生看了看周围,也不太看得出酒吧的主题,似乎有点南美的风格,想到了爸爸。“你喜欢喝龙舌兰吗?”她看着女人面前小小的杯子,曾经无数次看过爸爸一杯一杯慢慢地喝,一瓶能喝一个晚上。
“你爸爸是不是也喜欢喝?”
“嗯,他说墨西哥人应该喝这个。”
“那我也是墨西哥人了。”女人似乎很喜欢言生的说法。
言生回忆了一下,“他会在手上撒盐,舔一口再喝。”
江轻洗把手伸出去,示意言生在虎口舔一下。
小孩伸出粉嫩的舌尖,碰了一下。
“舔过了。”女人眨了眼睛,小口喝了半杯,又在相同的位置舔了一下。
“不是这样的。”言生也笑,声音软软的,学着江轻洗的样子喝水杯里的矿泉水。
“好喝吗?”女人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好喝。”
“慢点喝,别喝醉了。”江轻洗说着喝完了手边的酒,又朝酒保示意了一杯。
口中的液体带着冲击的力道,顺着喉咙灌下,口鼻里龙舌兰的气味差点让女人喘不过气。刚刚在超市的时候,江轻洗觉得自己濒临失控的边缘,需要什么麻痹自己的神经,才可以继续和言生说话,才可以直视言生的眼睛。
小孩坐在自己对面,咀嚼着冰块,鼓着小小的腮帮,仔细地看着菜单上神秘的招牌。
江轻洗吞下了第二杯酒。
吃了墨西哥的白面包汉堡和虾片,言生露出了满足的神情,乌黑的眼睛盯着江轻洗,眼光流转,藏不住的贪恋。
女人低了低头,开口,“回家?”
她们站了起来,经过开始热闹的人群和一张张小圆桌,往门口走。
临出门的时候,言生听到了清晰的钢琴声,一回头,看到刚刚喊自己“表妹”的酒保换了衣服,带着看不清的神色,用手抚弄黑白的琴键,垂着头,像在摸谁的身体。
——————————我是分割线
doi【鸡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