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急步离开医院,门口一辆等待她的轿车响了一下号。素素急忙走下阶梯跳上车。车子绝尘而去。李督察踩着油门,车子冲过三个红灯。一份资料放到素素的大腿上。素素翻开资料夹,内里的文案显示出张小天的照片及个人背景资料。特写张小天手背的一个被灼伤的疤痕。跟几个月前某个暴雨的深夜,在眼科中心附近街道一名穿白色护士鞋子的女护士失踪案有关的神秘人手背的疤痕有点雷同。
李督察:“可能是姓张的那个兼职偷拍记者。”
素素:“什麽记者啊?他根本就借着这份兼职的名义搞他自己的违法勾当。”
李Sir:“哈哈哈。你相信相由心生这门没任何科学根据的相学啊?”
素素:“什麽没有科学根据?蛇头鼠眼这词是非常贴切的形容词。这种相貌的人非奸即盗……”
李Sir:“知道为什麽在队里面你是唯一一个被我从巡逻队挑选调过来的女性队员吗?”
素素:“为啥呢?”
李Sir:“因为你的档案里你的头写下有关你的处事方式和身为警员的敏感度,有非一般员警办案的手段和个性。说你兵行险着,是你的头主动提议把你调离平凡沉闷的巡逻队,来到我这个特别罪案调查组试试……。”
素素:“那意思是降级还是升级呢?”
李Sir:“应该是降级。”
素素:“为什麽我觉得是升职了呢?”
李Sir:“明天关可以穿便装上班的了。所以是降级。呵呵呵。”
素素笑容满面:“明白了。”
李Sir:“有带上便装吗?”
素素:“没有啊!”
轿车急停在路旁。李督察跳下车走到车尾打开行李仓,取出一大袋的东西跑回驾驶座。素素接过那大袋的东西。内里全是女性的便服和鞋子。
素素:“这是干嘛?”
李Sir:“共事了三个月,大概都知道你的体高体重和三围的尺寸。这辆车是安装了反光车窗的,我过对面马路买点东西吃。你可以放肆地在车厢内换衣服。我十分钟後回来。别忘了锁车门。待会见。”
李Sir关上车门。门自动上锁。留下素素一支公在副驾座上。翻开大纸袋内十数各款式的女装衣服,有裙子……竟然有牛仔裤一条和性感得有点不靠谱的紧身Bra-top。波鞋和高跟鞋各一双。爬到後座位上开始换衣服。幸好李督察没熄掉发动机,空调吹出清凉的冷空气。素素看到远在对面街旁小店门外坐在小桌上狂吃一碗酸辣粉的督察。然後她发觉李督察向她挥手。她才发觉什麽反光玻璃窗是骗人的。车窗只是贴上较暗色泽的防阳光贴纸,并非李Sir口中所说的反光玻璃。难怪有走过的途人纷纷向她报以注目礼了。她心里暗叫李Sir这个大坏蛋居然够胆整她。但另一方面的想法是他不当她是女性而是搭档的亲切表现。於是素素也向李Sir挥手回应。看到李督察咧开嘴巴笑了。
车子在各大小街道上飙,李Sir:“衣服还行吧!”
素素点头:“谁买的?尺寸和贴身程度像度身订造似的。好舒服啊!”
李Sir:“我买的。还以为你不会挑牛仔裤和性感Bra-top呢!”
素素:“这双高跟鞋应该不便宜吧!”
李Sir:“公帑的。为旗下重案组女探员乔装出任务专用的服装。配枪藏哪里了?”
素素:“这打扮没法藏,索性直接连枪套插在後面接近屁股上面。可以吗?”
李Sir:“呵呵呵!方便拿取和不性被人从後面抢走就可以了。”
素素:“嗯,扣在你买的那条像重金属乐团的纯银腰带上。”
素素略挺起腰际快速地从身後拔出手枪。李Sir笑着点头表示OK。
小天工作室外,一辆轿车停下,李队与素素跳下车。素素抬首瞄了眼位於二层的玻璃窗,窗帘关上。李队沿楼梯走到一堵橙红色的门前,门前挂着小天摄影工作坊字样。楼下的素素喝着外卖纸杯的咖啡,看着东边升起的太阳,戴上了酷毙的墨镜。
李队拍门。
李队:「张小天在吗?…员警!」
楼下的素素看着远处对面河岸蒙胧的景色。突然二楼窗门玻璃窗爆裂声,接着一个男人身影穿过玻璃窗纵身跃下一层的阳台。再从一层阳台跳到素素面前,连滚带跑的张小天发狂地逃跑。素素扔下咖啡杯,立马发足狂追。
李队跳上车启动发动机。
素素(大叫):「张小天!」
张小天(大叫):「我啥都不知道!」
一辆刚好驶过的小轿车差点撞倒张小天,女司机被吓得紧急刹车。张小天滚上头盖再从接近驾驶座的门翻滚下来。一手拉开车门把少女司机乾脆俐落的一拳打昏,拉出车外後,张小天在素素刚好扑到车身前瞬间踩下油门,把小车就在素素身旁飙离。李队的车在窄巷中杀出来,紧追贴张小天的那辆小车。
狭窄的街道里疯狂的追车。李队把警号响起,一手把闪着红蓝灯的警号放到车顶处。小车急拐进一道铁桥之际,车子失控的同时,一辆巨型大卡车已刹车不及,迎头的猛烈撞击把小车撞致淩空飞起…翻了数十个跟斗飞堕百米深的桥下。
被困车厢内头破血流血溅挡风玻璃的张小天睁眼看到直扑面前那条急流的河。李队跳下车跑在桥头,目睹那辆小车已被河水吞没。李队走回把车子堵在桥头上。
李队(向车内无线电):「东交穚发生严重交通事故!」
李队向开卡车的司机示意下车。素素从老远的拐弯处飞奔来到半坐地上的那位开小车的女伤者,素素助女司机用手帕捂着一边被打肿的脸。
素素向传呼机叫喊:“李Sir,我这里有一名女伤者需要救护车。”
李Sir:“收到,他们已在路上,大概十分钟到。我已报了伤者的实际地点。军装五分钟内到。你呢,没事吧?”
素素:“我没事。”
女司机坐轮椅上,脸部已被绷带包紮好,医护人员把她推上救护车。素素与陪同伤者登上救护车的当值警员挥了手。
传呼机传来李督察的声音:“这里差不多的了,我要跟车回局里。你有我那辆反光玻璃的豪华轿车的车匙吗?”
素素:“李Sir,这是公开频道……”
李Sir:“我的当然不是。你快点调到四号线。”
素素把传呼机上的控制频道调到四字:“我没有你的车匙喔!”
李Sir向已奔向桥头方向的素素:“哪还不过来!”
素素:“我已看到你了。30秒内到。想把车子开回局里还是什麽地方。”
李Sir:“你知道我住哪里吗?”
素素:“呵呵……当然!”
目睹七座的警车载着李Sir和两名警司级别的大人物离开现场。素素走到那辆可供路人欣赏车厢内换衣服的四门轿车。开启车门,素素跳进车厢内。
车子往李督察居於离总局大概十五分钟车程的住所驶去。拐进地库停车场。看到地上漆上李Sir的车牌号码。把车子泊进车位内。素素跃下车,按下防盗。转身走离瞬间。一道快如闪电的手从後侧绕到面前捂着素素的嘴巴。素素闪避不及,以手肘使劲往後撞,只闻身後传来被重击的呻吟声,但捂在嘴巴上充满药味的手帕则依旧牢牢地封着素素的口鼻。男人的另一只手已像铁钳般从後紧缠着女警的脖子。素素瞪着眼作出最後垂死的挣扎,四肢发狂地在乱踹乱蹬,一手往後竟被她抓住了男人的头发,她使出这辈子的最大劲度往前拼命地拉扯。男人忍着气不吭一声直到紧贴着自己身体的女性肢体被蒙汗药逐渐软化。素素半张开的眼变成完全合上,抓住男人头发的手也告松弛下来。身体毫无知觉地倒在柏油地面上。像屍体似的被拖到一辆客货车的侧门前。肉体被扔到铁制的地台上,发出让人不安的声响。一条粗糙的毛巾塞进半张的嘴巴内。侧门被大力关上。发动机启动的不规则声音,证明这是一辆缺维修和保养的客货车。像这类型白色毫无特色的客货车在这城市里共有五万多台,既无车身上任何的公司标志也没有吸睛的特色贴纸。客货车的车牌号早已贴上混淆视听的假车牌号码。车子张扬地在CCTV录影上驶离地库停车场。司机还付了时钟廿四元的停车费用。
那辆被劫持的小车从桥底喘急的河底五百码远被寻回。车厢内空无人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