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衡舟车劳顿今晚才到，更何况刚进休赛期，选手们也需要放松几天，战队这边也不好意思让明衡直接跟训练。
房间已经替他收拾好等待入住，明衡不急着收拾行李，他坐了一下午高铁，又在杭州市区淋了雨，干脆先洗了个热水澡。
裹着浴衣出来，他短发滴水尚来不及擦干，就响起了敲门声。
他起身去开门。
门外陆岑溪套着一整套的休闲装，手执几张白色A4纸，看见他时瞳孔微缩。
陆岑溪别过眼去：“你倒是穿件衣服。”
明衡不解地低头去看自己捂的严严实实的浴衣：“我这不是？”
陆岑溪不想和他就浴衣到底是不是衣服的事情分辩，她大大咧咧推开明衡的房间门，顺手打开门口墙壁上的吊灯开关，“哗啦”一声扬起手中的文件：“老板让你看完签一下，直播的合同。”
直播？
明衡只想安静如鸡稳如老狗地做个职业教练，直播什么的……他已遇见自己月末补时长的结局。
“我都退役了还直播？”
“你是不知道自己值多少钱是吧？”
明衡无奈地接过陆岑溪递来的合同纸，又朝她借支笔，随意了几眼便在合同最后一页签上自己大名。
陆岑溪对他不认真负责的态度嗤之以鼻：“我说你倒是仔细看看。”
“不用。”明衡盖上笔帽，将纸笔一齐还她。
陆岑溪接过，转身要走。明衡坐在房间里唯一那把单人沙发上，轻声喊她：“溪溪。”
陆岑溪一双美目蓦然睁大，怔怔地看着明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叫我什么？”
溪溪。
这是他们在一起时，明衡对她的昵称。就连她的母亲和闺蜜，也只是“岑溪”、“岑溪”地叫。这样亲昵的称呼，似乎只有明衡叫过。
明衡叹气，温柔地朝她伸手：“陆岑溪，你不会以为MC开的价格足够让我动心吧？”
陆岑溪：“难道不是？”
她还真就这么觉得。
虽然对外说是友情价，可MC老板出手依旧不凡，给出的价格……明衡的年薪可能有些人一辈子也赚不上。
她走过去，顺手带上了门。
“明衡，我们聊聊吧。”
她原本以为很多年不见，再见到他时自己可以控制住情绪，可是她错了。再见到明衡，陆岑溪承认自己还是会有当年看到他时心脏悸动的感觉。
这对她来说有些不妙。
陆岑溪自诩是个不会感情用事的人，可当她看到明衡的时候，一颗激动的心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事实上是，她从来没对明衡死过心。
“也好，我也有些话想说。”
当年分手时两人都处在极怒的情绪，在基地恨不能大打出手，天天低气压压得全队都喘不上气。失去了和平相处的先机，有许多该说明白的话都没说。
坦白局。
陆岑溪按兵不动，等明衡先开口。
“我当年……没睡粉丝。”
女人靠在他房间墙边，闻言嗤笑一声：“我知道。”
“明衡，你不会以为我是觉得你睡粉才跟你分手的吧？”
明衡沉默了一下：“不是？”
陆岑溪忽然觉得无力。
他根本不知道她为什么和他分手，不知道她当年为什么生气，甚至三年之后都不知道。
这让她无法将话题继续下去。
“不是。”她轻声道：“如果你是这么想的，那咱们没什么好聊的了。”
“溪溪……”
陆岑溪自嘲地笑，眼泪倒流憋回去，她眼圈通红：“明衡，你到现在都不知道吗？”
“什么？”
当年发生的事情他是真的不太清楚，被分手的莫名其妙，还被污蔑草粉。他当时有一万个委屈说不出，节奏满天飞，险些出走北美打比赛。
“当年到底发生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