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念念不忘--躲藏

正文 念念不忘--躲藏

卫思白牵着郁灵到了一家连锁超市,他走的不快,可郁灵依然和他差两步的距离。他放慢脚步,郁灵也随之放慢了脚步。

卫思白眼神变得凝重起来,用力一拉,让郁灵紧贴在自己身侧,手放在她腰上。

郁灵腰上用力几分,想往后退,又不敌卫思白的力量以及他充满震慑的眼神,只能以怪异的姿势跟他,逛超市。

卫思白买了很多,从生鲜区走到蔬菜、水果区,他单手提着东西,一只手还搂着她不放,好像一放手她就跑了似的。

路过日用品区的时候,卫思白停下了脚步,他眼神示意着货架上的毛巾,低头问,“喜欢什么颜色?”

郁灵躲闪着目光,没有答,也不想答,她要毛巾来干什么。

卫思白做了决定,挑几条带绿色条纹的毛巾和浴巾,又选好多日用品。

郁灵偷偷瞥他一眼,嘴唇紧抿,表情严肃,相比前几天,眉眼间总算多几分精神,疲倦没那么明显了,一刚开始看到他穿西装的时候,她还很不适应,看多了,也顺眼多了。

虽然,顶着他这一张脸穿什么都好看。

卫思白买完了东西,来到收银台付钱。

他要掏钱,不得不放开郁灵,显然郁灵也知道这一点,已经做好了放松的准备。他眼一冷,把她放开后,又用手臂夹着她的胳膊,在让人的注视下若无其事地从钱包抽出现金。

郁灵一下子红了脸,本来他帅气的脸庞已经吸引不少人注意,他把自己的手夹着,就像夹一本书一样那么简单,所有人都看向她。

收银员准备清完东西,卫思白明显想到了什么,从不远的货架上伸长手臂拿几盒东西,冷静说道:“还有这个。”

郁灵只掠了眼,没看清上面的字,从独特的包装上就明白了是什么东西,做什么用。她在心里倒吸一口凉气,努力维持脸上的平静。

付完了款,郁灵假装看不见旁人的目光,保持着僵硬的身体走在他身边。

他们回了昨晚的地方,绕过承御,不到两百米的距离。

郁灵有点气馁,他们这样算什么。她分明已经和卫思白说的很清楚了,难道她不喜欢他,他也能不当一回事吗?

一路沉默。

不知怎的,卫思白话变少很多。她在脑海里胡思乱想一通,最后决定自己先打破沉默。

“卫思白。”在上电梯之前,她叫住了他,“你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他背对着她按电梯按钮,数字从5往下跳。

她转了转手腕,“要是没有的话我想回家了。”

电梯到了,卫思白还是没说话。

“那我走了。”

卫思白转过身来,单手把她的腰搂住了,出力一提,她竟然腾空起来,垫起脚尖才能触到地。

他把她拎进了电梯。

“你放我下来!”看他毫无反应,郁灵软了语气,“你把我放下来好吗?我能自己站着,我不走。”

卫思白把她轻轻放下来,郁灵落到电梯的一角,卫思白的身躯完全笼罩着她,他弯弯腰和她平视,伸手把她放在额前的长发别在耳后,“这样才乖。”

郁灵跟着他进了屋子。

一进去,卫思白就蹲下来,把新买了拖鞋放到她脚下。今天她穿的平跟鞋,鞋有些硬,脚后跟磨了一道红印。他不仅把拖鞋放她脚下,还伸手抓住了她的脚腕帮她把鞋脱了。

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去沙发坐着。”说完,卫思白也不再管她,把领带解了,西服也脱了,挽起衬衫的袖子,提着东西径直进了厨房。

郁灵坐到了沙发上。卫思白在厨房里忙活着,她也不好意思玩手机。看了几圈,随后站起来,来到厨房门口看着他,“需要帮忙吗?”

卫思白看了她一眼,随后把挂在墙边的围裙塞她手里,自己展开了双臂,“帮我穿上。”

郁灵怎么看怎么觉得他是故意的,可看他认真严肃的神色又打消此想法。她踮着脚,伸长了手勉强够到卫思白的头顶,好在忽然间他弯下腰,她轻松地把围裙套到他脖子上。

不过,这个动作让他们的距离有些近,卫思白脸似乎又拉近几厘米。

郁灵垂下脑袋,避开他的视线,移到他身后,给围裙系了个蝴蝶结:“好了。”

她继续说道:“还有吗?不然我洗菜吧?”

“不用了,”卫思白拿起超市里买的几盒东西放到她手上,“放我房间。”

“……”她觉得自己拿了个烫手山芋,一路捧着,来到他房里,放哪都觉得不是。

郁灵思考之际,听到了有人敲门,卫思白开的门。她竖起耳朵,听到了女人的声音,这声音她熟悉。

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郁灵急的左顾右盼,看有没有能躲的地方,房门也没有关,现在关也来不及了。

情急之下,她做了个愚蠢的决定,穿着拖鞋躲进半敞的衣柜,挤开衣服,藏在黑暗的柜角里。

卫思白给卫甜开了门,顺手接过卫甜手上的东西,语气不轻不重,“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卫甜一进来,就发现了鞋柜的一双女士鞋,她狐疑地看了卫思白一眼,卫思白也同样看到了,脸上没什么表情,回到了厨房,她绕了客厅一圈,家里空空的,“怎么把家弄的像画室一样,一点生活气息都没有。”

她来到厨房门口,“家里有人?”

卫思白没反应,丝毫没停下手上的动作,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女孩子吧?是谁啊?我能见见吗?”

卫甜看他没反应,自己去了房间,路过几个客卧,里面没人,她来到主卧门口,门半开着,她推门走进去。

房间是冷色调的,看着极为压抑,东西很少,但很整洁,纯白色的书桌上还泛着光亮,上面有他们家的全家福,在英国拍的,放在最显眼的位置。

卫甜看了几眼,没发现什么不对劲,随后来到开放式厨房的卫思白身边,“我帮你吧。”

看到卫甜若无其事,卫思白反倒不镇定了,他‘嗯’的一声答应了,脱下围裙,大步流星回到自己卧室。

推门进去,里面空无一人。窗帘拉开了,显得卧室很宽很亮。他沉了心,走了两圈,止步在衣柜前,一秒也没等,他把柜门‘砰’一声的拉到尽头。

郁灵缩着身子靠在角落,自然光照到她的肩上,她没有抬头。

他努力按耐心中的怒火,语气尽量平缓:“你在干什么?”

郁灵抬起头,却没有说话,但祈求的表情说明了一切,她皱着眉,眼睛睁的大大的,极慢地摇着头。

意识是叫他别说话。

“出来。”他说。

卫思白说话那么大声,郁灵快要急哭了,她把食指放在嘴前,拼命暗示他不要说话,也不要让自己出去。

卫甜似乎听到声音,洗洗手来到房间,“怎么了?”

卫思白冷静拿出其中一条咖啡色领带,低头瞥一眼角落里的她,眼神既是失落又是失望,保持几秒,脸上立即恢复了平静,举止自然地把柜门拉上,“没什么,今晚要参加个宴会,想换条领带。”

卫甜‘哦’一声,笑了笑,“过来沙发吧,我有事要和你说。”

“什么事?”卫思白和她坐到沙发上,有些心不在焉。

“你是不是有喜欢的女孩子了?”

他没回答,静看着主卧的方向。

“冯羽琳?”

“妈,她都订婚了。”

“哎,我也知道。可当年她像个小跟班一样跟在你身后,我还以为你们能成呢。”卫甜感慨了很多,过去的事情仿佛就发生在昨天,“那你现在有合适的了吗?带回家让我和你爷爷瞧瞧。”

“以后再说,我最近挺忙的,吃完饭我送你回爷爷那吧。”

吃饭的时候,卫甜主要是聊公司的人和事,卫思白有一句没一句搭话,吃饭的兴致不高,速度却很快。

“前几天郁灵小姐跟我联系了,主要是美艺公司的事。她有联系你吗?”

卫思白看着眼前出神,反应也慢了半拍,回过神来,他回答道:“没有。”

“那你还记得她吗?”

“我吃完了。”

他转移话题,“我宴会九点开始。”

卫甜知道卫思白的态度,不再去提关于从前的事情,简单吃完饭,走的时候她只让卫思白送到楼下,“好了,别送了,我开车来的。”

“上去吧,换身正装,今晚认识认识周老板。不过你要做好准备,他挺难缠的。”

“我知道了。”

等卫甜的车一开走,卫思白立马回到家里。

郁灵还呆在衣柜里,坐了大概有一小时,动也不敢动,腿都麻了,心里深深受到惊吓:要是卫思白妈妈发现她在这,她十张嘴也说不清。她还有可能被扣上出尔反尔的帽子——明明答应了离开卫思白的,如今他一回国就又纠缠上了。

好在,她还没有被发现。

‘唰’的一声,卫思白把衣柜拉到另一边尽头,抓起郁灵的手臂猛是一提,郁灵完全抵在他怀里,她手里的避孕套散落一地。

卫思白手臂环上她的腰,把人提起几公分,和她完全平视,“你躲在这是什么意思?!”

郁灵不知他拿来那么大的怒气,无辜的给自己辩解几句,“你妈不是来了吗?我拿着这些东西不好,而且,你也不想她误会我们吧?”

“误会什么?”

“……我们的关系。”

卫思白嗤笑一声,没把她放下,嘲弄道,“你觉得我们什么关系?”

“我看,是你误会了吧?”

他把她扔到床上,转身把地上的一盒盒东西捡起来,放到柜子里,很大力地合上柜子,连桌腿都震了震。

郁灵咬着牙,对他的态度全然接受,虽然有些闷气,她倒是挺开心于是自己误会了。

虽然搞不清楚他想干什么,不过卫思白不是出尔反尔的人,一个月后自会放她自由。

郁灵坐在床上有一会儿,看着卫思白打开别的柜子,拿起烟来一只一只地抽着,没过多久,房间都是香烟的气味。

他的心情就跟这烟味一样,越来越浓。

在他又抽完一根后,郁灵问他:“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把饭吃了。”卫思白掐灭烟头,又把她拉到饭桌上,“吃完跟我去见客户。”

“……”她没办法,拿起筷子尽量快地把饭塞到嘴里,饭菜都有些凉,可填饱肚子要紧。

不知怎么的,还剩两口的时候,她突然有些反胃,可能是太饱了,也可能是紧张,没控制住,偷偷呕了几下,尽管表现不明显,还是被卫思白看了出来,她恨不得把自己埋到碗里。

在公司,她受于迁阳魔鬼般的批评,句句带刺,扎的她无地自容;下了班还要面对卫思白深渊一般黑暗又冷漠的目光。双重折磨下,心理还没崩溃,身体先出了问题,连饭都吃不好了。

她小心翼翼地再多吃几口卫思白做的鱼。

“别吃了,跟我走。”他把几张纸巾扔到她面前,自己先换上了鞋,正正领带,开门出去。

郁灵慌忙擦擦嘴,带好自己随身的东西,换上自己的鞋匆匆地跟在他身后。

坐到车上的时候已是八点,灯火路上璀璨。

下了车,她就像一个跟班,小跑跟在卫思白后边,进到一个对她陌生又遥远的世界。

卫思白带着她进了一个高档的餐厅,他们随服务员的带领下进了包厢。她看了眼四周,自己的着装格格不入,以这种方式吸引了不少的目光。又或者,目光是先聚集在卫思白的身上的,才逐渐在她身上停留几秒,就像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

他们终于进到了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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