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已经穿了外套出门，关门的声音砸得沈昭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涌出来。
——“昭昭。”
——“我想我有喜欢的人了。”
这句话在耳边反复回旋然后变成呼啸的风声似是耳鸣如尖叫，broken heart syndrome的感觉是锥子穿刺过心脏，将自己钉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哥哥是我的。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她红着眼睛连发梢都在颤抖，像对敌时竖起脊背上尖刺的野兽，回过神来之后这是她脑海里唯一的念头。
今天哥哥回来得很晚……是和心动选手约会去了么。
好酸啊，开学之后他们会不会在一起呢，也想光明正大地站在哥哥身边……不过没关系，今晚至少抢在前面占有哥哥的初次对吧。
爸爸妈妈常年在外地工作，家里只有自己和哥哥两个人，谁也别想拦住她。她抖着手拧开白色的小瓶子，将药水倒进了酒杯。
哥哥这样的人，以后会讨厌她了吧。其实会恨她也不要紧，比起看着哥哥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恋爱成家，自己逐渐变成哥哥不再重要的人来说……不如从此被哥哥一直记住。
“今晚昭昭做了好多菜，连酒都上了……？”沈珏用纸巾擦着手，坐在桌前，然后用胳膊拄着脑袋斜睨着她，眼神莫名。
“心情好，不让嘛。”
不知道为什么，今晚哥哥的眼神看得她心跳过速，不像是平常干干净净斯文少年的样子，反而……有点儿危险。她脸颊发烫，都到这当口了，千万不能怂啊沈昭！！
“开了97年的Romane Conti啊……”沈珏端起酒杯，杯壁碰到唇边，手却忽然停住了，拉长的尾音微微上挑，垂下眼，忽然勾唇轻笑——沈昭感觉到自己的手在抖。
——“昭昭比我以为的胆子更大。”
像是有什么东西轰地一声在脑子里炸裂开来，然后身体不受控制地离了地，被打横抱起来落入他怀里。一切都来不及反应，在她忍不住惊叫之前已经被沈珏扔在柔软的床上。
然后他的身体跟着压上来凶狠地吻下来，他的唇磨着她的唇，他的舌头撬开她的唇齿碾压着她的舌头宣示主权。
沈昭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样子的沈珏，哥哥是太阳底下戴着眼镜干干净净的少年，笑起来应该是阳光气息和皂荚味道的斯文，现在他唇齿间炙热的气息灼烧着她所有的感官连带她全身都在抖。
眼泪忽然就扑簌簌地掉下来，像是宣泄一个人沉默地忍受这些年不能对任何人说的情愫，又像是面对突如其来的从天而降的惊喜，其实所有无望的仰慕和求而不得的背后，对方也对她伸出了手。
要，要窒息了。她挣扎，沈珏终于松开她，然后再度在她唇上轻轻一碰。
片刻的静默。只听见沈昭剧烈的喘息。
“怎么接吻连喘气儿都不会……嗯？”沈珏去擦她脸上的眼泪，声音沙哑，极其性感。
“第一次没有经验，哥哥这么熟练，是和很多女孩子试过了嘛。”她上挑的眼尾本该七分妖娆，现在却看起来猫一样可怜又可爱，嘴上却不肯示弱。
沈珏又笑，去咬她的耳朵，“家里有个醋精，我要是跟谁出点儿车祸，她不得把给我剁了”，沈珏一顿，“……其实我开始得比昭昭要早。”
“……嗯？”
他不说话，把她的手腕压过头顶然后低头去轻轻啃咬她的锁骨，酥酥麻麻的感觉又让她颤栗起来，然后他屈腿，有什么坚硬的物事顶在了她身下，一愣之后她脸刷地红透了。
“……做昭昭今晚想对我做的事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