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特别篇属于半架空原创作品,细节请勿纠)
是夏。
距离罗马侵占日耳曼已经过去三个月,现在在街上时常能看到许多带着小白帽的日耳曼尼串成一排,他们手脚被铐上镣铐,在炎热的烈阳下艰难地前行。
提比利娅百无聊赖的撑着头,看着那些涂着白粉的野蛮人在人堆里缓缓蠕动,这些被帝国征服的肉猪将会被有钱的奴隶主买走,负担各种繁重的工作,或者被送到斗兽场去当角斗士。
想到角斗士,她兴奋地咧开嘴,那可都是些玩不坏的好货。
在这炎炎夏日,去角斗场看一场角斗或者逐兽,再细品一口手中的美酒,岂不美哉?属于罗马人族好斗嗜血的因子仍流淌在提比利娅的血液里久久不息,米诺娃却因此常常嘲笑她,说她像个还没长大的小鬼,在她眼里,奴隶有比这更好的用途。
提比利娅满不在乎,她知道米诺娃喜欢玩男人,这个女人前几日才买下好几个俊美的日耳曼尼,每天都过着荒淫虚糜的生活。要知道,日尔曼人可个个都是性感尤物,肩宽腰细,挺翘的圆臀也同时意味着他们良好的性能力,昨日提比利娅去米诺娃家玩,看到她被两个日耳曼奴肏地嘴巴直流涎水,像只发情的母狗般欢愉地尖叫。
提比利娅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玩的,所以她在门口站了会最后选择了离开。提比利娅趴在阳台上怏怏地吸了口果汁,夏日的微风拂过她的脸颊,在这闷热的日子,风中带过的热气只会让她心情越发的烦躁。
这时,候在她一旁的女仆突然打断了她的冥想,并小声告诉她楼下有客人来访。
提比利娅的心情顿时变得很差,她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不是说了不是重要的事情不要提醒我吗,客人那是兄长大人该管理的事,你是又想挨鞭子了?”
年轻的女仆惊慌地跪下匍匐在提比利娅脚边,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小姐,客人是找您的,她自称是小姐的朋友。”
“是谁?”提比利娅问道。
“回小姐,是一位名叫纱莲娜的女士。”
“纱莲娜?!”提比利娅惊喜地转过头,抱怨地看向她,“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女仆瑟瑟发抖,跪在地上更不敢动了,看着小姐雀跃地奔向门外,嘴里一直发苦。
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她真的好难啊。
………..
提比利娅激动得打开庭门,一眼就看到了那抹窈窕的身影,穿着精致的女孩坐在小巧的茶几上喝着红茶,一顶漂亮的黑纱帽遮住了她脸部半边的轮廓,只能微微窥看到她抿在茶杯侧沿如同玫瑰花瓣般娇艳红嫩的嘴唇,帽沿下流出的金色波浪,那是她被太阳神亲吻过的秀发。
没错,那正是纱莲娜!提比利娅提着裙子欢快地跑过去,走近了却发现纱莲娜身边还坐着一个人,那人坐的位置在刚才的视角被周围的树给挡住了,她定睛一看,提比利娅的脸瞬间变得很臭,脚也迈不出去了。
哦,还有米诺娃。
两个美人儿早就闻声转过头来,其中一位美人更是站起来欢迎她,米诺娃看着提比利娅摆着张臭脸笑嘻嘻道:“怎么,小屁孩不欢迎我啊。”
被称为小屁孩的女孩面无表情道,“闭上你的臭嘴,米诺娃。你现在全身都散发着一股母猪发情的臭味。”
“有吗?”米诺娃闻了闻身上的味道,入鼻只有淡淡的花香,她无奈地耸耸肩,臭小鬼一连用了两个“臭”字,看来是真的很不欢迎自己,她便笑着戳了戳她软软的脸蛋,柔声说,“昨天是我不好,你没跟我打招呼就跑来找我,是不是想我了?你看我今天不是把纱莲娜一起叫上陪你去看角斗吗。”
提比利娅羞愤地拍开她的手,狠狠瞪她一眼,随后朝纱莲娜走去。她扑红着小脸施施然地坐在米诺娃原本的位置上,羞答答地喊了一声:“纱莲娜。”
米诺娃挑挑眉,不禁啧了一声,瞧瞧这区别对待。
纱莲娜放下手中的茶杯,她莹白的指尖在阳光的照射下几近透明,那双迷人幽深的碧眸对上提比利娅的眼睛,让提比利娅支支吾吾半天说不上来话。提比利娅一直觉得纱莲娜的眼里隐藏着很多东西,那是她看不透的,却会让她深深着迷的东西。
她一直认为米诺娃是她见过最漂亮的美人了,直到遇见了纱莲娜。提比利娅不禁抱怨创造神的偏心,一个人在拥有了如此耀眼美丽的外表的情况下,怎么还能拥有一副那么清丽又漂亮的嗓音,只是和她聊会天,提比利娅就感觉自己的全身被一阵酥麻抚过。
斗角场不该是纱莲娜这样的女孩应去的地方,有着一颗仁慈又善良的心的人儿怎么能瞧见那些血腥厮杀的场面?
提比利娅紧张地捏着皱掉的裙摆,斟酌了一会,试探地问道:“纱莲娜真的要和我们一起去角斗场吗?”
她见纱莲娜露出一个柔和的微笑,说道:“当然了,我的甜心。”
纱莲娜牵起提比利娅嫩滑的小手细细抚摸,不动声色地揩着油:“我已经备好了马车和茶点,只需要你和米诺娃坐上马车,我们就可以即刻出发。”
她又忍不住把手心里的掌肉揉了揉,还是米诺娃看不过去她一直拉着呆愣的提比利娅的小手不放上前拉开了她们。
纱莲娜保持着以往的笑容,有些遗憾地看着满脸通红的提比利娅和翻着白眼的米诺娃坐进马车,提着裙摆也坐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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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驶向斗角场的途中纱莲娜好几次都把提比利娅逗的面红耳赤,跟小美人们度过的时间总是很快,短短一个钟头马车便停在了斗角场门口。
作为罗马人民最看重的娱乐场地,斗角场的外观十分华丽壮观,外围墙壁用厚实的砖石砌成,雕刻着精美繁杂的浮雕,许许多多小巧的飞扶壁众星拱月般簇拥着入口巨大的拱门。少女们随着仆从走进斗角场内里,都能看到四处斑驳的痕迹,不用想都知道,那是人体飞溅出的血液。
斗角场内部呈椭圆型,被分为四层,皇族和高等贵族在上,阶级稍微低一点的旁支家族和平民都会被分配下级位置,她们三理所当然地坐在了最上等,场地里弥漫的黄沙透出淡淡的血腥味,纱莲娜看到提比利娅的脸变得更红的,当然是激动的。她听到提比利娅小声说:“早知道把尼普顿给带来了......真可惜。”
尼普顿是提比利娅唯一买走的日耳曼奴隶,跟崇尚暴力美学的她很搭,纱莲娜跟米诺娃一样不懂提比利娅为什么会这么喜欢血腥暴力的东西,对于她来说,放上精油舒舒服服地泡一次澡可比看一场角斗有价值多了。
她们坐的第四层观席恰好对着地面押放奴隶的拱门,她刚刚看到一个已经不能称为人的人被拖下了席台,那人的双腿与和只胳膊都没了,对手的大斧头差点隔断了他的头颅,米诺娃看的无聊已经和候在一旁的男仆调起情,没过一会儿便传来了暧昧的水渍声。
纱莲娜和提比利娅面无表情的观望台下,直接忽视了某个昼日宣淫的女人。场下不知为何突然一片喧哗,民众大声的欢呼随着主持的声音往上飘来:“接下来由有请我们下一位斗角士上场,被我们伟大的罗马帝国所俘获,来自日耳曼的贵族———阿陶尔夫公爵!”
下边的观众都在大骂:“哪里来的狗屁贵族,日耳曼尼都是一群卑贱的野人罢了!”提比利娅听到是敌国的贵族,好奇地探过头,连米诺娃也停下手上的动作,颇感兴趣的望过去。
网格铁门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少年。纱莲娜小时候见过日耳曼的王族,他们有着明亮的发色,淡色的眼眸,还有比罗马男人挺拔很多的身材。不得不说他们十分优雅迷人,一点都不像众人口里的野蛮人。
只是这个少年,真的是贵族吗?
看到他黑发黑眸,竞场上的人都静了一瞬,随后是更热烈的嘶吼和尖叫声。另一个作为他对手的魁梧男人看到少年瘦弱的身板,不屑地轻嗤一声,显然很看不起他。
坐在纱莲娜隔壁的一个贵妇突然站起来,她非常地激动:“小斯非比,给妈妈冲!把这只肮脏的小老鼠给我撕成碎片!”
被称为“小斯非比”的魁梧男人活动了下筋骨,他说道,“是,妈妈大人。”话音刚落那道身影便瞬间朝少年快速奔去,身体灵活的根本不像一个200斤的壮汉!
他轻巧的挽起手中的匕首,狠戾地朝少年刺去,眼看下一秒那个身板单薄的少年就要身处异首,米诺娃被吓地大叫一声,连忙捂住眼睛躲进男仆的怀里。
“呃....啊…..怎.....么…会….妈....妈....大人........”
纱莲娜睁大双眼,难以置信眼前的画面。
那个黑发奴隶紧紧箍住男人的脖子,从男人脖子里取出一根闪着寒光的东西。
那时一根被磨的很细很长的银针。
从男人脖子的左端直接戳出个血窟窿穿过右端,斯非比嘴里含着血沫说不出话,他缓慢地转过头,他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见,刚刚他朝小杂种刺去,那杂种竟然灵巧地借力蹬上他的背,一针见血地刺入他的动脉。
怎么会……一个平庸的野蛮种族的贵族,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身手?
少年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他的眼里泛着冷光,嗓音带着干涩的嘶哑,“谁说….我是那个公爵了?
他抹了把脸上的血迹,利落的起身,全然没有刚刚那副颓废无助的样子。
被骗了.....大家都被骗了啊.....
壮汉的眼里蓄满泪水,看到贵妇向他望来,他手指动了动:“妈......妈……”
贵妇咬着手帕哭的很大声:“呜呜呜呜呜呜呜,我的宝宝……..”
不知道是什么力量支撑壮汉站了起来,他摇摇晃晃地朝贵妇走去,血液随着他的走动大片大片洒落,贵妇看到他这幅狼狈的模样突然不哭了,她面无表情地用手帕擦掉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大声吼道:“你这个不争气的狗杂种!!!!愿战神保佑!你害我丢了多少脸知道吗,赶紧去死!!!!腊鸡玩意儿!!!!!”
诶?壮汉脸上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看着贵妇气急败坏地离开席台,全身都开始颤抖。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妈妈为什么会抛弃他……都是那只恶臭的老鼠害得…….都是他.......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壮汉疯了一样像少年扑过去,纱莲娜很清楚地看见了少年惊讶的表情,尽管他躲得很及时,背上还是被那个魁梧的斗士划了一道巨大的深可见骨的口子。
她看着少年干净利落地断了壮男最后一口气,自己也渐渐蜷缩在地上,背部开始涌出大泡浓烈的血水,主场鸦雀无声,没有人再发出声音,随后,只有主持微弱地声音响起:“这场…..来自日耳曼的角斗士获胜......?”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纱莲娜你去哪?”米诺娃转过身,听到提比利娅疑惑的呼唤,纱莲娜已经离席带着几名仆从离开了,她瞬间了然,没再管接下来的斗技,专心专意的和男人厮磨,她知道纱莲娜不会回来了。
“这个少年….怎么处理?”
“这么深的伤口不可能治疗的好…..这需要上等的药草,他一个奴隶怎么可能有钱买。”
“那….扔了?”
“这个少年可惜了......”
“给我吧。”一道轻柔的女声传来。
那些处理尸体伤患的侍者惊讶地转头,看到那位金发碧眼的美人又突然低下头,小心地呼唤:“狄奥多西小姐。”
纱莲娜颔首,用眼神示意身后的仆从和医者上前处理,那些人立马会意上前。
少女叹了口,她抚上少年苍白无色的嘴唇,嘟囔道:“你可要记得,是我救了你啊…..”
一旁的女仆长递给那些人一整袋银币:“这些钱是这个奴隶的赎金,够吗?”
够够够,怎么不够,都够买十个奴隶了。他们连忙点头。
女仆长满意的点头,随之恭敬地站在纱莲娜身后。
纱莲娜站起来,离开前对她说:“稳定了送到我房间来。”
艾洛斯迷糊间艰难地睁开眼,他还没有完全的昏死过去,现在的环境也不允许他这样松懈,他似乎听到有个女孩在他耳边小声抱怨,要他不要忘了她,他的眼前模糊的晃过一片金色,随后…..
没有随后。
他什么都看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是上po写甜甜的恋爱的吗,为什么莫名就变成写热血文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