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赵冬云便收拾好一切,拖着一个行李箱来到了客厅里等着赵怀阳收拾好。
“爸你们送到车站,你们自己坐车回去,路上要注意安全,遇到陌生要注意,小心小偷,注意好自己的钱包和手机。”赵峰提起赵冬云的大箱子,塞到后备箱里。
“嗯,知道了,爸你总是唠唠叨叨的。”
“你俩要是哪一个能让我省心一点,你们以为我愿意唠叨吗?”
“爸,我错了。”
……
等赵冬云两人上了开往姥姥家乡的火车,听着火车哐当哐当的声音,赵冬云格外的想念前世的那些高铁,快速又方便。
这个世界总体科技水平,相当于赵东云上辈子的21世纪初,但手机和电脑、通讯的发展又相当于上辈子的2010年左右,并且并没有高铁的出现,反正就是细微之处略有不同,但总体相似。
“在想什么呢?我看你一直望着窗外发呆。”赵怀阳用手肘戳了戳赵冬云。
“我在想大哥,我们普通人都能感觉到的变化,他那边肯定有消息,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说实话,赵冬云着实有些心疼他这一辈子的这个大哥,从小就被从父母身边抱走,就算因为他体质特殊,是个难得一见的天才,从小被人照顾,但亲情却是什么也换不来的,至少每次在与她的大哥赵哲的写信中,赵冬云都能感受到赵哲字里行间透露出的孤独。
“得了吧,他有什么好关心的,人家过的可比我们好多了。”赵怀阳不以为然,漫不经心的说到。
“哥你怎么能这么说,他也是你哥呀,你就一点也不关心他吗?”
“人家可是天才,身边那围着那么多的人,哪需要我们的关心啊,说不定人家现在还有几个漂亮小姐姐,给他捶背洗脚呢。”赵怀阳跷起二郎腿侧着身。
“赵怀阳!”赵冬云一直知道赵怀阳对于赵哲并没有太多的感情,他们虽是双生子,可从有记忆以来连面都不曾见过几面,但如今可能世界大变,也不知道赵哲生活怎么样,赵怀阳一番阴阳怪气的话,在赵冬云看来难免显得冷漠了些,况且年少离家,又非赵哲自己的选择。
“难道我说错什么了吗?他日后如果真处于高位又与我们有什么关系?你每月写信与他交流,每次也没见他多回你几个字啊。”对于赵怀阳来说,赵哲的存在似乎就是一个有些血缘关系的陌生人,他们本该是关系最为亲密的双生子,却十多年来连话都不曾说过几句。
“他毕竟是我们的哥哥,我们的亲人,这是无法抹去的事实。”
“那是你觉得,我可没把他当哥。”赵怀阳有些烦躁,拿起一旁的报纸装模作样的看了起来,一副并不想再说话的样子。
“喂!你……”赵东云一时语噻,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一股烦闷依然在心中环绕,却找不到发泄的地方。
这个世界的政府笼络众多的习武天才,让他们从小与自己的家人分离,真要说起来那也应该去怪上层的统治阶级,若赵冬云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女生,她可能也会选择漠视她的大哥,毕竟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两人今后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但她不是,她知道她的大哥赵哲虽看似前途无限,却也心疼她的大哥。
若是让赵冬云选择出众的天赋和才能,或是幸福温馨的家庭,赵冬云宁愿想选择一个普通平凡的家庭,她从来不是一个坚强的人,如果身边没有几个让她为之奋斗的人,要么这个人生对于赵冬云来说就是灰暗无意义的。
上辈子赵冬云看小说,与自己的同学讨论起若真有末日的时候,就说过如果她的亲人和爸妈朋友还活着,她就一定会跟那些怪物干到底,如果爸妈都不在了,她估计也会立刻选择自杀。
大概也是因为份软弱带来的同理心,所以赵冬云才格外的心疼她的大哥,别人只看到了赵哲的光明前途,赵冬云却想着他的从小便失去的亲情。
看着对面坐着的赵怀阳,正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阶段,褪去了少年的稚嫩感,又还没有大人的成熟,偏偏又格外的清爽诱人,感受到几乎整个车厢的视线都在悄悄地往他们俩身上撇,他们一家人的相貌大概真的被天使眷顾,站在人群中就是闪光处。
像赵怀阳每次气完赵冬云,想求赵冬云原谅的时候,就装作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明知他是装的,但每看到美少年眼中的祈求,仿佛群星在眼中闪烁,含着水光,赵冬云就不由自主的心软了。
就像现在一样,明明刚才还在气赵怀洋对大哥的冷漠,偏偏多看几眼,闷气就慢慢消了。
夏日的阳光分外的炽热,车上的窗帘大多是拉上的,从细缝处透露的阳光在赵怀阳的脸上映上点点光斑,将少年脸上的细软绒毛也染上了一层金黄,像是夏日的精灵,满是青春与活力,又带着男子特有的俊朗与力量感。
赵冬云不由有些痴了,恍惚间又开始唾弃自己,她的颜狗属性真的没救了,居然会看自己的哥哥看呆了,还是一个性格如此恶劣的人。
赵冬云扭头看向窗外,发现火车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远离了城市,窗外正是一片荒野,平日里稀稀疏疏的杂草,如今正长得格外茂盛。
赵冬云皱了皱眉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哥,你看外面。”
“干嘛?”赵怀阳放下手中的报纸,即使顶着一脸不耐烦的表情,也是帅气的。
“你看外面有没有觉得这些草木长的太繁盛了,以往夏季它们可没有这么旺盛。”
赵怀阳果然转移的目标,“确实。”
“看样子你的白日梦果然没有做错,说不定这个世界真的发生了什么。”
“不过管它呢,也可能是人都去城里打工,没人种地,没人打理,也没农药的原因,反正跟我们没关系。”
“哥……真的,我以为我已经很咸鱼了,原来你更咸鱼……”赵冬阳真的对她这个万事不管的老哥无奈了。
“我这是为人做事的人生哲理,猫死于好奇心,淹死的也都是会水的人。”
“不是,一般的男生遇到这种情况难道不应该特别好奇,然后豪情万丈,想成为天下无敌吗?”
“所以你哥哥我不一般呀!”赵冬云一年冷漠地推开了赵怀阳嬉皮笑脸凑过来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