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过因为常年打仗,百姓生活艰苦,朝廷鼓励寡妇再嫁。这几日,韵娘一直在寻思这再嫁之事。
之前也有媒人上门,但韵娘可不敢相信媒人那把嘴。
这一日,因着家里柴火所剩无多,韵娘要去山上打点柴火回来。她砍了一点松树枝绑好,见时辰还早,想再去深山里采点野菜。自去年冬天,唐母病倒之后,便把家里的那三亩水田租给村里还有点沾亲带故的唐大伯家的儿子耕种。韵娘只专心种多点蔬菜瓜果,找柴火。
靠近村边的山头野菜蘑菇早被摘得一干二净,韵娘打算再走远一点看看。
果然,翻了一座大山后,树林茂盛起来,野菜也多了很多。她眼尖看到有一颗果树长满了野果,只看得她唾沫直流,只是树有点高,她没带工具,只能爬上树去摘。
这是树林深处,此时不担心有人在附近,这个韵娘的身子从小爬惯树的,当下也几下就爬了上去,爬到了树上才忘记带布兜上来,寻思着也没其他人,当即解开胸襟上的扣子,把果子塞在胸口,再把衣尾塞进裤带。刚把一大把果子塞得慢慢一兜准备爬下来,便听得“嗖”一声响。
韵娘一转头,看到有个高大的男人正提着弓箭往这边走来,心下一惊,脚便滑了一下,眼看正要从树上摔下来,不禁尖叫了一声。
那男人一愣,见树上的人快要掉下,快步跑过来,伸出双手把她接住。
韵娘以为自己就要摔入草丛中,却发现掉在一个男人的怀里,当即松了口气。
凌哲本是追两只野鸡过来,见惊吓到树上的小娘子,本能的就伸手一接,如今低头一看,顿时面红耳赤,连忙撇开脸去。这怀里的小娘子胸襟大开,看到里面桃红色的肚兜,还绣着两朵梅花,还有雪白的肌肤,中间那条如沟壑般的乳沟。如此也就罢了,里面还藏了好些野果子,现在果子正滑溜溜的一个赶一个的往外滚。
韵娘倒没想到害羞,她现在是害怕,虽然此人相救,却不知他是否怀有恶意,挣扎了一下要站起来,却发现那男人还用力抱着她。
韵娘呆了一下,轻声说道:“多谢这位壮士相救,烦请放小女子下来。”
凌哲一愣,才发现自己依然紧紧抱着她,忙把她放下,又转过身去。
韵娘把果子都放进带来的布兜里,系好扣子,方道:“刚才,多谢了,现小女子已无事,就先回去了。”
凌哲转过身,用力把脑海中的那条挥之不去的乳沟缝隙甩掉,定了定神,却仍不敢直接看着韵娘:“此处乃山林深处,虽无大的猛兽,却也是不太安全,小娘子孤身一人前来摘果,实在有些不妥。”
韵娘抬头一看,松了口气:“你可是住在唐家坳西边半山处的凌大哥?”
凌哲一愣,方敢看过来:“正是,你是?”
韵娘道:“我是村尾的溪拗口唐文家的。”
凌哲才想起来,以前听村里人说过唐文家是有个貌美的童养媳,只是他住村的另外一边,两家算是两对面,只是他常年上山打猎,出村赶集也不用路过村尾的溪拗口,所以两家并不常见。
只是唐文和唐母都已离世,办后事他还去帮过忙,送了几只野味,当时唐文家的女眷披麻戴孝在堂前哭孝,他也不曾细看。而且他是正人君子,见了别家小娘子,无事都是绕路走。
现下一说倒都记起来了。
见韵娘正含笑看着她,不禁脸又是一红,一低眼眸却又看到那翘如山峰的胸部,一瞬间又想到里面那深深的乳沟。
他跟村里其他农户不同,其他人都是以种田为生,他与弟弟均是打猎为生,他住半山腰,少与村里人来往。韵娘的事他偶尔也听人说过几句,只是他们两家不算亲戚,以前也不曾常走动,他就是有心想帮也不好帮。他拿起刚才随手仍在旁边的一只野鸡:“这是我刚才猎的野鸡,你拿回去吧,以后不要再来这种地方了,危险。”
韵娘接过那只沉甸甸的野鸡,约莫有五六斤重:“这不太好吧?刚才你救了我,我还不曾多谢,怎好拿你的鸡。”
“这没有什么,我等下再猎一只就是。”凌哲说完就要走。
韵娘心下一动,她记得凌哲这个人是因为唐文和唐母过世,他和弟弟凌山都有过来帮忙,而且送了不少野味,这野味在农村可是稀罕物,就算是村里其他沾亲带故的亲戚最多也就送几个鸡蛋或者两斤面粉。所以韵娘前身对凌哲很是心怀感激,还特意打听过他们的事,以至于刚才韵娘一抬头就认出了他。
.只见他身材伟岸,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乌黑深邃的眼眸,虽然只随意穿着一件粗布短打,手里拿着一把弓箭,整个人显得狂野不羁。此时,他正有些羞涩的低着头,并未正视韵娘。
韵娘因为特意打听过他们两兄弟的事情,所以知道凌父乃是外来户,在唐家坳落户后以打猎为生,凌父早已去世,凌哲两兄弟相依为命,幸好早早跟着凌父学了打猎的手艺,但因在村里并无田地,家里又无女人操持,且与村人来往不密,虽然已经二十有几但是至今尚未成亲。
前身去村里溪边浣衣时,常听村里的女人八卦起这两兄弟,只道他们身材高大,相貌英俊,只是可惜家贫,家中父母不同意,更有那浪荡胆大的妇女意淫,凌哲兄弟不仅身材高大,只怕那根家伙也是又粗又大,又常年打猎,身体强壮矫健,只怕能让女人爽翻天去。
记得当时牛头村刚嫁过来的春花大嫂红着脸说过:“这种男人一个顶俩,一根顶两根,哪像我家那死人,软绵绵的,只刚得了点乐趣就趴了。”
韵娘以前尚未通人事,听她们说得火热,却一片懵懂。
待得与阿文同房后,再她们说起,便心如明镜。
韵娘心里千回百转,也只是几个呼吸间的时间。本正为每日半夜被骚扰之事烦恼,此下心里却是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