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良辰可欢好--10

正文 良辰可欢好--10

约见的地方是宣城景致和吃食俱是一绝的湖中楼,月满楼。

唐伊萱刚塔上二楼,就见栏杆处立着个刚刚好的背影,之所以说刚刚好,是因为看着背影就知道此人身材不咋样,个子也不算高,挺中庸一男的。

"见过王爷。"特意演练过的声音很平稳,温和中带着欣喜,欣喜中又是甜腻,还行,不是太作。

璞王转过身,满脸理所当然,开口也笑了:"不曾想唐小姐果真愿意来,路上可曾劳累?"

"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见王爷的,唐伊萱得抓住这个机会,谢王爷关心,不曾累着。"她低着头行礼,余晖只照到她的耳尖,粉嫩可爱。

"哈哈,进屋吧,本王为唐小姐准备了全鱼宴,得好好品尝。"璞王看了她一会,露出个心满意足的微笑。

"是。"

唐伊萱进门时突然吩咐十一回马车给她拿披风,璞王并没有多注意,如果房间里只有他们二人,那才更好不过。

"为了与唐小姐冰释前嫌,今日这宴,希望唐小姐不拘小节,该吃吃该喝喝。"璞王一坐下,就给她倒了一杯酒。

唐伊萱盯着酒杯笑了:"好。"

待"十一"回到房间,璞王眼前已经炸开了花,可还是强撑着:"唐小姐酒量不错,本王就喜欢酒量好的人——"

"啪嗒"

一掌下去,璞王就倒在酒桌上,外间有人靠近,唐伊萱只好笑着开口:"王爷你醉了,别这样……"

外面的人脚步停止,几下之后散开,围在房间周围。

"十一"甩甩手,拎起个酒杯:"不要告诉我你也喝了。"

唐伊萱露出三个指头"五杯,怎么样,比这家伙强多了吧。"她的脸色和平时无异,只是手在乱晃,眼神也变得散漫。

"……""十一"只希望她那个喝多了就会出现的毛病不要影响今日的安排。

"说说最近有什么发现吧?""十一"坐下,开始慢条斯理地吃鱼。

唐伊萱一只手杵着脑袋,歪着头想了半天,才开始说,也不知是故意还是忘了,唯独漏了她与文离粟之间的私事。

一盘鱼吃了个干净,"十一"又慢条斯理地擦了手,才开口:"干得好六十六,你不愧是我最看好的人,加油努力,回国之后光明的未来等着你!"

唐伊萱打个哈欠,随手拿起手里的杯子灌了一口水,直到辛辣的液体灌了一嘴,才反应过来她又喝了几口酒,来不及了,她抓住主子一只手:"计划写帕子上,我能不能安全回去就看主子你了。"说罢,也神志不清地倒下去了。

"十一"看着屋里两个睡死过去的人,一时不知道要不要把他们揍醒,只好冲出房门,捏着嗓子尖叫:"来人啊,姑娘和王爷都醉了!"

唐伊萱是渴醒的,她捏着脖子叫了几声"渴",一杯凉茶就送到了手里,她喝了两口就喝完,开心地砸吧砸吧嘴。

有人在黑暗中"啧"了一声,唐伊萱才揉着眼看过去,是夜里,桌上燃了支蜡烛,蜡烛旁立着个黑乎乎的身影,那人脸拉得长,还黑,黑不溜秋得吓人。

"长本事了?还会喝酒了?你是真当我不敢教训——"文离粟话还没说完,就被她砸了个杯子过来,哇哇大叫:"救命啊!黑无常抓小孩来了!!!"

"?"文离粟呆了一下,就看她跳下床,鞋也没穿就要往外跑,脸色更黑,把人捞回来,咬牙切齿:"你看我是谁?"

"呜呜呜,黑无常好吓人啊,呜呜呜……"抹着眼泪的人不敢看他,往另一旁躲。

"……"文离粟觉得她要是演戏未免演得太好,比戏班子还会演。

难道是酒还没醒,醉了?

想到这他更是恼火,这是喝了多少,到底是去吃饭还是喝酒,那什么王爷居然敢把她灌醉,真不是个东西!

与事实相反被灌醉打晕的王爷这时正摸着脖子发呆,他花了大价钱的鱼宴,啥都没吃,自己就被抬回来了?刚想起身,就打了个喷嚏,鼻涕掉到了衣袍,混合着酒液,这件袍子也算是完了。

妈的(#`皿´)╰(‵□′)╯!!!

文离粟捏了一把她脸:"我,文离粟,你的表兄,唐伊萱你觉得装疯卖傻我就不会收拾你了吗?"

唐伊萱瞪大了眼:"表兄?"她凑到他面前,眼睑呼扇呼扇,嘴巴微张,忽然抱住他,嘴里委委屈屈:"表兄你来接我了吗?我就知道我还有亲人的……"

文离粟原本想拍开她,但听着她语气低落,整个人好似受了极大的委屈,见到亲密的人就开始撒娇,也忍住了,反而轻轻环住了她,安慰地拍了几下。

想到父母去世后,这个小姑娘大概是被人欺负惨了,所以才会变成主动欺负别人的人,装成一副凶巴巴的样子,以为就不会被看不起和伤害,心里突然开始心疼她。

"有表兄在,任何人都不会伤害你,唐伊萱,记得,你是唐家人,也是文家人。"文离粟语气郑重。

唐伊萱抬头看他,看着看着忽然笑了:"好,那表兄要帮我打八十八,他老欺负我!"

虽然不知道八十八是谁,他还是点头答好,难得露出个温和的笑容。

唐伊萱满意地上前亲了一口他,在他呆愣住的时候,扒着手指又开始道:"那表兄还要满足我的心愿,我要去京城,吃糖葫芦槐花饼松花糕雪花酥大碗牛肉面酸辣汤……"

见她报完一串小吃名不带喘气,他又觉得,他是不是被耍了,正要说话,就见女子眨巴着眼看过来,眼里倒影着个小姑娘的样子,笑得烂漫:"最重要的是,我要看这世上最漂亮的烟花,在最高的地方看!"

文离粟也不知自己为何鬼使神差地答应了她,最后还被小姑娘拉着袖子不让走,说是害怕黑夜里的鬼怪。

难得被人如此依靠,他竟有一丝快慰,偶尔这样,果真是个可爱的小姑娘。

第二日清晨,文离粟醒来却是因为被人笑眯眯地踹下了床,那人拉着被子:"我是被身旁的人吓到了,不知道居然是表兄。"

他收回夸过她可爱的鬼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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