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欢回到了自己七岁那年。
她上辈子死在了养父褚云怀的婚宴上。
鲜血从手腕蜿蜒而出,她感受到生命的流失,视野逐渐变得模糊。
她听到褚云怀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遍又一遍,不断地叫着她的名字。
呵,再让她最后任性一次吧,她永远做不到看着他娶别人。
褚欢的亲生父母死于火灾。
她生父是名消防员,在漫天的火光中,他只来得及把女儿救出,再返回救母亲时,火舌吞噬了这一对夫妇。
欢欢成了孤儿。
褚父的弟弟褚云怀伸出了援手,他决定收养欢欢。
褚云怀是个作家,住在一个三线小城市,凭借作品大卖付了房子的首付,还拥有一笔积蓄,加上大哥的钱和抚恤金,是有能力赡养褚欢的。
于是二十五岁的褚云怀变成了七岁的褚欢的养父。
再来一回,我还要和你纠缠不休,我要让你早早地爱上我,永远不再看别人。
欢欢想,她就是这样一个偏执的人。
她回到被褚云怀收养的这一天。
二十五岁的他还是那样英俊,他有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眉眼和薄情的唇。
距离真实的她失去父母已经十年过去了,她早就释怀了当时失去父母撕心裂肺的伤痛,如今的她,只记得看见褚云怀要迎娶她人时的痛彻心扉。
七岁的褚欢像个落难的小公主,她面色苍白,黑色的衣服穿在她身上,更显得她瘦弱可怜。
她跌跌撞撞地抱住褚云怀,像只小猫一般,把头埋在他的肩膀。
褚云怀抱起她,轻飘飘的,好像没有重量。
他安抚地抚摸着小姑娘的背,欢欢双手环住褚云怀的脖子,深吸一口气。
有多久,他没这样抱住她了?
褚云怀家不大,一室一厅。
因为事发突然,新床还没来得及买,只得让褚欢睡卧室,自己在沙发凑合几晚。
天公不作美,这晚,电闪雷鸣,巨大的闪电撕裂浓稠的黑夜。
褚欢裹着被子,泪眼汪汪地跑到客厅:“云怀叔叔,我怕。”
小姑娘穿的很单薄,漂亮的大眼睛盈满泪水,可怜巴巴地扑在褚云怀怀里,还时不时抖动肩膀,发出低低的抽泣声。
褚云怀心软的一塌糊涂,他很高兴褚欢能够与他这样亲近,也因此更加怜惜她的遭遇。
他轻声安慰着她,也忘记纠正褚欢的称谓,大哥大嫂刚去世,失去父母,天气又这样糟糕,她该有多害怕呀!
“云怀叔叔,你陪我睡好不好,欢欢好害怕……”褚欢脸色苍白,像个洋娃娃一样,任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不忍心拒绝她!
褚云怀心无杂念,答应了她的请求。
欢欢将头埋进褚云怀的胸膛,闻着熟悉的皂角香气,这一刻,她真的想哭了。
褚云怀轻轻拍着欢欢,用低沉的嗓音给她唱摇篮曲,温柔的不像话。
小女孩的身体很容易疲惫,褚欢很快进入了梦乡。
她梦到了上辈子,褚云怀一脸淡漠而严肃:“褚欢,我是你的监护人,但也仅限于此。”
“蕊宁在那次事故中伤了腿,再也不能跳舞了,我会一辈子照顾她。请你,尊重我的选择。”
“你不要任性了,蕊宁救了你一命!向她道歉!”
她梦到褚云怀的未婚妻许蕊宁洋洋得意地看着自己,转脸又楚楚可怜地对褚云怀哭诉。
她梦到自己拼命大喊:“她是自己不小心跌落的!不是为了救我!”
“我不要你娶她!”
“我爱你啊,为什么你不相信我……”
“既然你说她救了我,那这命我还给她!”
割腕,真的好疼好疼啊,可好像,还是她的心更疼一些。
梦境的最后,是一片模糊的黑暗。
她幽幽醒来,泪水沾湿了褚云怀胸前的衣服。
凌晨三点,褚云怀睡得正香,欢欢轻轻凑过去,嘴唇贴在他的薄唇上,感受他的温暖。
她轻轻亲吻着他紧闭的双眼、鼻尖、薄唇,甚至伸出小舌细细描绘一番他的唇形。
我真的很爱你,为了你,我愿意付出一切,褚欢在心中想。
哪怕这爱痛苦又绝望。
你是我永远不会放手的珍宝。
半梦半醒间,褚云怀感觉好像有根羽毛在轻抚他的身体。先是划过他的眉眼,而后是嘴唇,又到了喉结,在那里停留一阵,闹得他心里痒痒的。
羽毛继续向下,居然还挑弄起他的胸膛,长期健身的好身材一下绷得紧紧的,男性乳尖变得如石子一般坚硬。那羽毛似乎很喜欢这里,流连许久,甚至还带有一丝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