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记忆总算找到了厨房,厨房里厨娘正忙着早饭,也没几个注意到她。玉柯知道一个配方,她父亲早年经常出去应酬,喝多便是难免,她母亲便是用这个配方煮醒酒汤的。可她不会起火炉只能喊了梨香过来当帮手,现下到了倒是烦恼起材料来。
“这位大娘,不知大娘可知山楂放在哪?”玉柯问了一个就近的厨娘,那人回头看了她一眼,见看着眼生又细看了两眼。“这不是二奶奶吗,怎么一大早跑厨房里来了?”旁边一厨娘认出了她问道。
玉柯笑了笑,“二爷昨夜喝多了酒,我想着给他做些醒酒汤来。”
“这些事吩咐一声就行了,您一千金之躯就别来厨房这受烟火了。”厨娘一边忙活一边说道,并没有她话里尊敬的意思。
“我这有个方子,想给侯爷亲自做些去。”“这我可说不好呀二奶奶,要是二奶奶切到一根手指烫到一块皮,我们这边可就不好过了。”
玉柯见她没有帮忙的意思,旁边的厨娘也都各自忙碌着。“不知这管事的大娘在哪?”厨娘看她问,就给她指了指里面。
进了里面玉柯便把手上戴一个玉镯子摘了下来,只是个嫁妆里的普通镯子。见了管事的,管事的也毕恭毕敬给她请了个安。“不知大娘可否借我个灶子,我想让我家丫头做点东西。”玉柯也笑脸道,把手上的镯子轻轻放在她手上。
“这……”管事的也不是省油的灯,见这么大礼便借了她一灶子。“二奶奶有什么话尽管吩咐,我就在那边侯着呢。”玉柯谢过后,挑齐了材料让梨香清洗便下锅。
有了梨香管火候,她在一旁调味,成品她是满意的,只要忽视那些八卦厨娘的视线的话。毕竟没有主子会在厨房待着吸油烟味。
把汤装了盅,便起步回院里。“二奶奶什么时候晓得解酒汤的方子的?”半路上梨香问道,“早些时候在书上看到,我便记在了脑子里。”
“我倒是要刮目相看起来了。”“我这是怀才不遇呀,你们都这么看轻我。”“哪儿的话,姑娘果然是长大了。”
玉柯回头佯装瞪了她一眼,梨香才知自己又说错了,现在路上人多了起来,若是让人听见了只怕落得把柄。“下次再说,我就派你去守门了。”
“是,二奶奶。”梨香虽然被训了,心里却是开心的。玉柯其实依旧如从前一般温柔,倒是她多虑了。
回到了院里,几个丫鬟从廊下看见便走了过来。“这是做了什么?”红棠凑近闻了闻,“做了些醒酒汤,二爷可起来了?”
“起来了,在房里呢。”
“好。”玉柯便从梨香手上接过托盘进了房。傅凉致正躺在床上体会着宿醉的酸爽,房里都是熏香的味道,她把汤盛了一碗出来,端进去时绣烟和秋叶都在床边,绣烟给他锤着腿,秋叶用扇子扇着香炉。
好你个左拥右抱,虽然知道那两人只是丫鬟,可玉柯却看着有些扎眼。看到她,两人喊了声二奶奶,闭目养神的傅凉致明显嘴角抽搐了一下。假装没看到,玉柯走到床边让绣烟起了身。“二爷,我煮了些醒酒汤来。”
她煮了?所以她刚刚走了是去煮醒酒汤去了……?他突然有些不知如何回应起来,便继续闭着眼。“二爷不是头疼吗,喝了这个就能好了。”
玉柯用勺子盛起一口吹了吹,塞到傅凉致嘴边道,“待会凉了可就没那么有用了,不就白费了功夫?”
“我又没有让你做这个来。”一睁眼,他还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玉柯看他撅着嘴的样子,倒像一只倔鸭子。
“二奶奶可真有心,刚刚二爷还喊着头疼呢。”绣烟在旁附和道。傅凉致闻言,一下子脸燥热起来,“我现在不疼了。”抢着回答语气倒有些慌了。
“不疼也喝些吧,热热的喝了肚子也舒服,待会没胃口吃早饭了怎么办。”玉柯放软了语气,知道他就是个宠坏的孩子。眼神期望地看着他,傅凉致被她视线看得不太自在起来。
“待会还要给老太太请安,二爷就喝些吧。”绣烟依旧在旁苦口婆心道。他这才一脸不情愿地张嘴,玉柯见他不再嘴硬也笑开了眼,把汤轻柔地喂给了他。
傅凉致见她笑得眼睛成了一道月牙,圆圆的脸庞上有些冻红的鼻子,心里不知为何有一处的弦被拨动了一下。急忙别过眼睛,异样的感觉难以忽视,一种不同以往的躁动感。
她并不是没有看见他呆滞的瞬间,只是也不明说,“二爷,还合口味吗?”“哦…哦。”他只能呆应两句,玉柯便继续喂他喝着。到最后总算是喝完了全部。
“好些了吗?”玉柯拿起帕子擦了擦他的嘴角,看他苍白的嘴唇有了些血色。“恩。”他轻不可闻地应了声,有些不习惯她靠这么近。
“到时候了吗?”玉柯回头问绣烟,“还没呢。”看还有时间玉柯便起身给傅凉致挑衣服,“不知二爷今日想穿什么衣裳?”
见她如此主动,他竟没有挑剔她的理由,“随便吧。”
“是。”玉柯便给他挑了一身色烟蓝色的。给他穿上时,少不了整理衣襟,这样一看她才知道自己有多小不点,竟然正好正视他的胸膛。
玉柯又让几人帮自己绾发髻,傅凉致不头疼了就在后面看起热闹来。见她们几个手势便把头发绾了起来,又要往头上插簪子,又要在脸上搽各种胭脂颜色,倒觉得有些多余了,毕竟她原本也不丑。
“你们女人家可真是麻烦。”看着看着他蹦出这一句来。几个人听了皆笑了起来,“就是麻烦才是女儿家,二爷难道不知花儿虽美,还需细心浇灌。”秋叶在旁回了一句。
“哼。”傅凉致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到了要换衣服时,几人有些顾虑要不要让傅凉致回避。“二爷可否回避一会儿,我这儿要更衣了。”最终还是玉柯开了口。
傅凉致又哼了一声,走到了屏风外。回避什么?她全身上下哪处他没有见过?他也没兴趣看。虽然心里这么想着,听着里头衣物的轻微声响,不禁想起那夜她的玉体。又摇了摇头不再想,那夜只是迫不得已才会和她敦伦,可不是他乐意才做的。
在路上时,傅凉致一如既往地不等她,但是已不像之前那般故意走快,玉柯跟在后面也没什么压力。顺利请完安后,又到了杨夫人房里请了安。杨夫人虽然留了两人用早饭,却没有提到昨日里他们吵架的事,想来消息还未传到她耳边。
“往后不可再喝多了,昨夜是我让人别报给老太太知道,不然又不知老太太要怎么心疼。”杨氏叮嘱了两句,一顿饭也是相安无事。
回到了自己院子里,傅凉致如往常一样躺在贵妃椅上看书,靠着窗户阳光照了进来,又点上了香炉,十分惬意。
玉柯便趁机跟绣烟和秋叶打听各种他的事情,从作息到饮食再到爱好都问了个遍。明天就要回门了,今天得先把傅凉致给稳住。
于是从捶腿扇烟到端茶递水,从吃饭夹菜到饭后喂药,再从午茶点心到午觉盖被她都亲力亲为。傅凉致午睡时她便拿他书房里的书来看,结果上面全是古文她都看不懂几个字,只好找了个画本来看。
那画本画着京城名盗十分猖獗,专门劫富,江湖名捕受命追捕他,两人斗智斗勇又“相爱相杀”的故事。腐眼看人基的玉柯当然要联想一番,这画本一共有十三连本,看了一个下午她才看到了第二本。
傅凉致醒来时她便连忙把书放了回去,怕他不高兴她碰他的书。
玉柯又开始屁颠屁颠地伺候傅凉致,到了晚饭是依旧殷勤地给他夹喜欢的菜,洗澡水也是亲自试温,洗完澡傅凉致到了院子里散步她也拿着披风在后面跟着。倒是把几个丫头闲得在房里刺绣聊闲话,绿钗自然是开心的,昨儿个还吵着不知如何是好,今日倒是能一块儿散步了。
到了傅凉致坐在床边看书时,玉柯才抽空去洗了个澡。出来时房间里一下子布满了皂香味,虽然和他的味道一样,他却有些不习惯。
秋天的夜里玉柯洗完澡出来头发湿漉漉的,倒是有些冷。擦干后坐在榻子上,把窗户打开,感受着秋风吹干头发的酷刑。可却让她更加清晰了起来,对于前路她绝不会感到迷茫。
拿起宝镜看傅怀谦那边,他还是在那熟悉的书桌前,手里拿着一封信看着,嘴角上扬着,又拿起笔写了封回信让一旁丫鬟送了出去。这时那赵氏进了来,跟他说了些什么他便起身回了房里。
回到了房里,赵氏关上了门,傅怀谦脱了衣服便要上床睡觉,赵氏却突然把他按在床边坐下,自己跪下在他跨间,正要解下他底裤时玉柯便连忙把镜子翻过来盖上。
她可没有看别人房事的习惯,只是看着有些不是味。自己看着竟然有些躁动起来,怎么说…她嫉妒起了赵氏。
----------作者的话
小傅的生活就是这么枯燥,哎。最后,偷窥可不是什么好行为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