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是好看的。
葱白如玉,纤细修长,摆在领口处,指尖按扣,撩拨。
她是在引诱,她不会真动作。
傅时寒一眼就看得出来,而且他就一直那么看着她。
肖草莓感到尴尬了,小心着吞咽口水。
是嘲笑的目光吗?
她想有个正确的解读,确定傅时寒眼里的讽刺之后,倒是干脆笑了。
傅时寒看得莫名其妙,只见肖草莓笑得夸张,姣好的锁骨上下跳跃。
他又皱起了眉头。
肖草莓收敛了些,还是快活地扬着嘴角。
刚才脱外衣的动作太粗糙,头上的马尾乱了几缕,刘海就是些细碎的绒毛,看上去总觉得很柔软。
她的是罩,老气横秋的款式,纯黑色。
饱满,圆润,只觉得两团柔软在罩里的拥挤,快溢出来。
她有点羞涩,更多的是期待。
她说:“做吗?”
傅时寒微微别过头,感到别扭。
她走到他面前,牵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前。
傅时寒有些重地甩开,手指却还是沾上了她的柔软……
别在意……
别回味……
他冷着脸。
“别装,”肖草莓却一副同情的样子,“为什么总是假装排斥呢?”
“你想看的,你想摸的,你被我吸引了的,这有什么好假装的?”
傅时寒撇她,倒不像生气,像恼怒,“别总是一个人在那自说自话,一副看透所有的样子。”
肖草莓不愿看他不高兴,低着头小声争辩,“我没有一个人自说自话,我在跟你说话,我也没有一副看透所有的样子,但是我看得到你的感情。”
“那你怎么看不到我讨厌你?”
肖草莓也恼,“你如果像对待何清恬一样对我,不偏爱也不厌恶,我当然不会不识抬举!”
“但你偏偏有什么情绪是寄在我身上的,要说是厌恶,我不过是对你爱慕且言语骚扰了几句,达不到让你记挂在心的恨的程度。”
“无仇无怨的讨厌,是你在压抑什么,还是你在逃避什么?我身上,有让你特别不愿意接受的地方吗?”
她不愿意说得那么明白的,但是不能让他逃啊……
拳头松了又紧,傅时寒却轻松起来。
他忘记了,她一向聪明,从小就如此。
“你喜欢我什么?”
“喜欢你跟我做。”肖草莓答得毫不犹豫。
“没做过你怎么就知道喜欢?”
“做一次你就知道我为什么知道了。”她抬眼望他,毫不避讳地挑衅。
“那就做吧。”
傅时寒答应得过于轻易。
他甚至转身去检查阳台唯一入口上的插销是否还能用。
一会儿他走回来,“脱吧,锁还能用。”
“在……在这吗?”情况转折得太快,肖草莓少见地紧张。
她或许没有将傅时寒看得完全,他现在的姿态,她一点都看不懂。
但这一点都不妨碍,她被他吸引。
傅时寒已经抽了皮带。
划过空中的声音,荡进肖草莓的耳朵,她听了觉得色气。
“你的皮带很好看。”她真诚地赞叹,末了再加上一句细节,“声音……抽出来的时候,很诱人……”
“你好像很敏感,”傅时寒笑,“只是根皮带,后面更好看更诱人的,你能承受吗?”
……
她不懂一个人前后变化这么大的原因是什么。
秉着有问有答的原则,即便带着疑惑也诚实地摇摇头,“我没做过,不知道能不能承受。”
傅时寒一愣,学着肖草莓那样,舒缓地笑。
他让肖草莓挨近他一点,手指勾起她的裙,是不太时尚的纯粉色,没有花色,没有装饰。
他笑着看她,说:“我不信。”
肖草莓没什么反应,抿了下嘴唇,“你不信没关系,别不做了就行。”
他解扣子的手抖了一下。
肖草莓的视线随他的手向下,隐约见到CK的边。
喉咙发紧,肖草莓只能吞咽干涸,她阻止他下一步动作,“我来?”
她走过去,想攀着他的肩,试探着,最后还是只看着他,“我喜欢拉拉链。”
像是回味什么,她又不禁吞咽,“那个声音,我很喜欢。”
“有种解开被锁链困住的野兽的桎梏的快感。”
说完,她把自己愉悦到了,看着他的眼睛,征求同意,“可以吗?”
她笑,没有掩饰期待。
傅时寒微诧,点头,“你的比喻……”
“双关。”
肖草莓戳破他的窘迫,“我说的被锁住的野兽,就是你想的那个东西。”
“我想放它出来。”她习惯直来直去,也不忘一句话说完加上少女的温吞,“可以吗?”
傅时寒颔首,学着她舒展地笑,“可以,但是你没有可以拉的拉链跟我交换。”
“做的话,大家都要开心,只有你一个满足的话,是不公平的。”
不想看她总是轻易得偿所愿的样子,太无畏的少女得给她一些挫折。
不添烦恼,只增情趣。
闻言,肖草莓也笑。
“你喜欢解扣子吗?”她背过身去,反手摸上罩的排扣。
熟练地解开,陡然一松,肖草莓扭头问他:“就像这样解开,你喜欢吗?”
傅时寒才发现,她的舒展,是融在骨中的浑然天成。
她胸前瞬间松懈的一刹,两团柔软些微颤动,他看到了,在他眼里成了剧烈的跳跃。
肖草莓又摸索着扣上,转身面对他,“你不用学我。”
“比起我自己,真实的你对我更有吸引力。”
“真实的我是什么样的?”傅时寒问她,收敛了假装的舒展。
他本身是习惯淡漠的。
肖草莓却嬉笑着摇头,目光狡黠,“做过才知道。”
……
天台很宽阔。
不被人看到的地方就逼仄许多。
傅时寒只能蜷曲着腿,撑着手臂,虚压着肖草莓。
他呼吸重,她呼吸轻柔一些,此起彼伏,偶尔暧昧地交缠了。
只是僵持太久,会有些累。
肖草莓疑惑着看他,“你……不会吗?”
“不会。”傅时寒诚实摇头,“我以为你会。”
相视一笑。
肖草莓欣喜地发觉,他们好像没有疏离了。
“我说了我没做过,你不信。”肖草莓隐着笑意,“你凭什么不信?”
他们没有亲吻,没有抚摸,甚至没有接触。
两人沉默地将外套衣物铺在地上,然后肖草莓自觉躺下去,傅时寒随即覆上来。
过程机械过头了,肖草莓也莫名觉得刺激。
傅时寒沉重地贴着她下去,将重量沉沉压在她身上。
她只着罩和底裤,他衬衫全开,拉链半敞。
——总是在预示着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