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男人们的脚步声已远，小蕊这才扑到床前，“娘娘，娘娘你还好吗？”
清婉吃力的摇摇头，勉强挂上一抹笑：“戚景萧说的没错，这里没有娘娘，只有清婉……以后你就叫我婉姑娘，知道了吗？”
她现在头痛欲裂，能说两句话已是勉强。
还记得自己昏过去的时候，戚景萧曾在她耳边道：“你大可寻死，但别忘了，你的婢女，连同那车夫小太监，一个都不会好过。还有……你爹跟娘。”
就这句话，让她一直撑到了现在。
“娘……婉姑娘，你身上可疼？”小蕊轻轻拉开披风一角，顿时心如刀绞。
她服侍过无数次的身子，已经染上了男人的痕迹。
恐怖、绝望的痕迹。
“小蕊。”清婉突然睁开眼开口唤她：“我现在是不是很脏？”
小蕊忙摇头：“不脏不脏，婉姑娘从小到大都是咱们府里最干净的那个，老爷和夫人最爱给你置办那些颜色清亮的衣裳了，婉姑娘从小到大都是仙子，天上的仙子……”
听着她说这么一句话，恍惚间清婉还以为自己还是将军府那无忧无虑的大小姐。
“爹……娘……”清婉噙泪小声呼唤道。
小蕊悲痛欲绝的轻轻抱住清婉：“婉姑娘别哭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咱们……咱们只要想办法逃出去，逃出去就好。”
清婉突然摸了一把眼泪，微微挣开小蕊：“不，我不能逃。”
“婉姑娘……”
“戚景萧说过，我爹没死，我娘也还在，我要留在这里，打听清楚他们的情况。”
被泪水冲刷过的眸子此刻亮的吓人，带着从未有过的决绝和坚韧：“只要找到了我爹娘，我定然会叫这个乱臣贼子血债血偿！”
“婉姑娘……”小蕊微微有些诧异，娘娘她，她似乎有点不同了。
“小蕊，你……还好吗？”清婉看着小蕊，也不难看出她曾遭受了一番折磨。
小蕊面色一僵，转身去端铜盆：“我，我也好得很……我出去打水，顺便看看药有没有煎好……”
说罢，低头匆匆出门，却不想撞着归来的戚景萧。
“仔细着点，”戚景萧一笑：“着心本王把你再丢进男人堆里，让你再也没命出来。”
他的脸上还是带着一贯的温和笑意，语气也是儒雅温柔，可小蕊还是忍不住抖了一下，快步绕过他身侧。
“宁王，您带回来的女子，莫非就是贺亲王口中……袁卫之的皇后？”
戚景萧回头盯着誉腾，“誉腾，你是不是也想尝尝被男人轮的滋味？”
“属下不是……”
“袁卫之不再是皇帝，清婉也不再是皇后，你记住了。”
像是暴风雨来前的宁静，整个军营都充斥着低气压，几乎让人透不过气来。
“……宁王有令！亥时起！直入京城！一个活口不留！”
“喔！”
大帐外传来震天响的回应声，戚景萧斜靠矮榻，怀中圈着清婉，时不时把玩她小巧柔软的耳垂。
“婉婉，晚上随本王回宫，顺便瞧瞧，你曾经住过的大殿，可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