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实打实的见到舅舅,好巧哦,也是在余哩八岁。
在一波三折跌宕起伏的生日之后。每天身边的同学都非常痛心的看着余哩,个个眉头紧锁,也不敢上前和她说话,就连隔壁班的都来凑热闹围观这个父母XXXXX坠楼身亡的可怜女孩。余哩的一脸懵逼变成了巨大伤痛后的自我放空。放学的时候,班主任欲言又止的喊住了余哩,“老师知道,余哩一直很努力。”
余哩点了点头,当然很努力了,不然能考进你们班?
“今天你的舅舅来接你,到了新的学校,你也肯定是个很讨老师很喜欢的学生。”余哩没想到,这后半句一语中的地预言了自己的未来。
从办公室走出来的男人,穿着宽松的灰色短袖,一样随意舒适的休闲裤,低头正从口袋里掏出香烟,撕开新一盒的塑料封口,循着女老师的声音,看见了盯着自己的余哩。“呀,哩哩长高了很多啊。”男人把香烟原路塞了回去,尴尬的等着余哩给个啥回应。
余哩目光从上向下扫到那突兀敞开的拉链,然而这样的目光示意似乎还不足够,“你……”
“哩哩还记得舅舅呀,上次见到哩哩就这么点高,要不是爽爽出了意外,哎……”刚刚还兴高采烈比划来比划去的欢快气氛一下进入了灰色,男人声音也变低了,“也真的是太狗血了,第一次听说这种死法。”
算了,余哩心里叹了口气,向老师挥了挥手,“舅舅,我们走吧。”
男人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被余哩领着,无意识前进。
余哩不是没朋友,她是被概括成遗传了父母所有优点跟基因突变似的女孩子。麻麻的白皮肤,长睫毛,柔软的天生浅色头发和眼珠,爸爸的大眼睛,在大合照里一眼就能认出来的小天使,给她一对翅膀就想把供在云端。余哩这八年也的确是被养在舒适的云朵里,无忧无虑,然后一无所知又似乎了然于心。
觉得余哩不再适合待在伤心地,自称是舅舅的男人只是简单的整理了行李就带余哩离开,坐在拉风的荧光粉色轿车里,舅舅在驾驶位自顾自的回忆着和麻麻的陈年旧事,余哩一言不发准备写作业,才发现了一张写着歪歪扭扭留言的的小纸条,就瞥到一眼最后两大字,再见。太丑了,余哩当机立断从车窗丢了出去。
你们以为时间线会嗖的一下跳到十年后吗?太天真了。
它嗖的一下跳到了一下霓虹灯璀璨的店门前。
三个小时的车程,余哩被闪得陡然清醒,“哩哩,到了,今晚先在舅舅店里睡吧,今晚舅妈家里工作不方便。舅舅给你准备好楼上的小卧室了。”
然后背上小书包下车的余哩只看到了店外橱窗疑似爸爸棍状物的东西大大小小形状颜色各不相同的被陈列着。洁净的玻璃窗印着五颜六色的灯光,衬托出一种热手货物的气势,“舅舅的店是给大人们买东西的。来,我们先进去。”提着行李箱刚打开门。
“你怎么来店里了,不是带哩哩了么?”正要向前走的余哩被迅速挡在门外。店里传来的女声大写的惊讶,然后意识到停顿了下,调整之后是截然不同的嗓音,“不好意哦~亲亲们~小逼逼~今天提前关门了哦~下次再给亲亲们补偿~亲亲们免费礼物不能忘记哦~”余哩偏过头穿过舅舅腋下的空挡,正看见顶着一头深蓝色卷发的女人脸上也是个余哩不能理解的调色盘,她打开双腿坐在收银台前一手捏着自己胸前突起的花生米那么大的小肉瘤,又捏又拽,一手向下拨弄着自己两腿间,手机挡住了正中间重要的内容。
忘了说,余哩第一次看直播,也是在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