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姑娘,木姑娘。”霍思良轻声叫着,“肉烤好了,你要是想休息,吃点东西再睡吧!”
暖春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不好意思,我忘和你说了,我不吃肉,你自己吃吧!”
“不吃肉?”霍思良有些不解。
“嗯,肉属于发物,我吃不了,吃完会受内伤。”暖春闭眼慵懒的说。
“那你不饿吗?”霍思良想着暖春忙前忙后,全是为了自己,更加愧疚。
“还好,不饿。我体质特殊,只要不是两三个月不吃东西,是饿不死的,喝点水就行。”暖春为自己有这样体质感到高兴,吸风饮露也能活的好好的。
“这么说,凡事阳性之物都不能接触了?”
“对。”
霍思良心里暗暗记下,日后对待暖春要十分小心。
暖春忽然想起一事,啊的一声大叫。
她的反应给霍思良吓一跳,他以为暖春有危险,问的急切,“怎么了?”
“我的银票!”暖春扑倒自己包上,才想起来银票在包里都湿的稀巴烂了。
“银票?”霍思良还是不太懂。
“我的银票在包里,估计都碎的不像样了。”暖春说着要掏。
“放心,不能。银票的纸是专门制作的,不怕水。”霍思良道。
暖春掏出来一看,果然一张一张完好无损,字迹清晰,开心坏了,“太好了,我赶紧给他们晾晾,这可是我的全部家当。”
说完就一张一张小心翼翼在地上铺开了。霍思良看她小心认真的样子,真的是越看越可爱,除了容貌不像,其他动作神态像极了小木子。他细看,银票全是永和商行,就问道,“木姑娘是秦国人吧?”
“嗯?”
“我看你银票全是永和商行的,所以随口问问。”
“为什么全是永和商行银票就是秦国人?”银票是她下山找到第一家商行兑换的。
“因为汉国的人不用永和商行的银票,虽然汉地有永和商行,但是汉国人都不会用,他们只是向秦国商客来汉国兑换汉国银票的。”
“哦,原来是这样。”暖春下山后对天下的大事了解一二,但是这个细节却不知道。
“那汉国人为什么不用永和商行的银票?”她还是不解。
霍思良顿了下,“大概是不喜欢吧!”
“不喜欢?银票而已,通兑的工具,怎么会有喜欢与不喜欢呢?永和商行的手续费高吧!”
“那倒不是,他们一般收费都是一厘,汉国商行收费都在二厘以上。”
“差了这么多,还不选永和商行,汉国人真有钱。”
霍思良轻笑,“不是因为这个。大概是因为我不喜欢李凌天,所以百姓就跟着不喜欢,爱屋及乌吧!”
“也对,原本秦汉都是新月国,如今分崩,谁不想再统一天下,你不喜欢秦国有道理。”
“我不喜欢秦国也不是为了疆域问题。”霍思良恨李凌天,百姓知道皇帝恨李凌天,也跟着排挤秦国,就算秦国商队的东西物美价廉,只要汉国有的,就是不买。
“你不喜欢李凌天?”暖春转向云骑将军雕像,“是不是因为她?”
“嗯。”霍思良那抹轻笑眼看要没了,暖春赶紧转移话题,她神秘兮兮的问霍思良,“你知道我这个银票是如何来的吗?”
霍思良看着一地银票,数目确实不小,也做神秘状,“怎么来的?”
“你猜!”暖春调皮眨眼问。
“嗯……你做生意?看起来不像。是你父母留给你的?”
暖春笑着摇头。
“你救别人性命,别人送给你的?”
暖春还是摇头。
“该不会是你做杀手,挣的赏金吧!”霍思良想着暖春身手矫捷,难道是杀手出身。
“对喽!你猜猜我怎么杀人?”暖春凑前一步笑问。
“以姑娘身手,肯定一击致命。”
“不是。”暖春笑得奸猾,在霍思良耳边低声说,“我其实是利用身体,在男人最脆弱的时候,一刀封喉,这样最把握!”
霍思良听完瞪大眼睛,惊讶半响,“木姑娘,你若没有营生之法,到了荆州,我给你找一个,这样的事情不要再做了。”
暖春装做不高兴,“怎么,你觉得我很脏,很残忍吗?”
“不,不是,”霍思良认真道,“我只是不想木姑娘再吃这样的苦。”他听完是真的心疼暖春靠此营生。
“那,你在荆州给我安排什么活呢?”暖春笑问。
“姑娘想做什么?”
“我听说你皇后位子空着,不如给我吧!”
霍思良愣住了,他没想到暖春会提出这个要求,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看,你还是嫌弃我!”暖春噘着嘴道。
霍思良面色犯难道,“不,我没有,只是这后位,我是为一人而留,我知道她再也回不来,但我还是想留给她。”
暖春看霍思良如此窘态,哈哈大笑起来,一波笑完又笑一波,笑的腰都直不起来。霍思良被暖春笑得不知所措,他想自己每一句话都没有任何笑点,不知暖春为何笑到如此地步,暖春越笑,他越尴尬。
暖春终于笑不动了,她拍着霍思良的肩膀,“我说你怎么那么好骗呀!”
“木姑娘刚才说的话是骗我?”
“那是。我怎么可能会朝你讨皇后的位子呢!我这银票,是我用金子换的,金子是我从山洞里挖的金矿。我挖了三大堆呢!可惜带不出那些,要是都带出来,我真的就可以富甲一方了,到时候有山有水地方一住,观云海,赏晚霞,太美了。”
暖春说完金矿,守心好像听见了一样,嗡嗡直震,似乎在邀功。
暖春把守心拿过来,把裹布褪下说,“我就是用他挖的金矿。”
霍思良摸着守心,“我看你攀岩时,此剑并没有形态,但却能深入山岩。”
“他有,只是你看不到,他是千年玄冰炼制而成,所以和别的剑不太一样,是透明的,我刚开始也看不见,现在看见了。”
暖春说着拔出守心,此剑一拔,六月夏夜一下变成寒冬腊月。暖春拉着霍思良的手,轻轻点在剑上,寒气袭人,霍思良手点之处冻得麻痛。
暖春拉回他的手,“凉吧!”她赶紧把剑入鞘,屋里瞬间恢复原来温度。
“真是把好剑!”霍思良叹道,“他有名字吗?”
“他叫守心。”
“好名字。”他说完,守心震的更响,这次似乎委屈。
暖春点她,“我知道你委屈,以后有机会好好用用你。”
霍思良觉得此剑很好玩,“为何委屈?”
“自师父送我这把剑,我就用过他三次,第一次凿金矿,第二次救了一个人,第三次插岩壁。”
霍思良连连点头,“嗯,如此好剑,用到一三处,确实有点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