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薇,性别女,爱好男,常规审美。
但等她穿成女尊王朝大越的王女,叶时薇殿下,她这个‘常规’审美,就显得特别的……标新立异了。
大越王朝的男子以柔清艳媚为美,琴棋书画为才,贤淑礼惠为德,好人家的男子,讲究坐卧行止,既要合乎规矩,又要有翩翩美态。
健硕阳刚,那是军户子和穷苦人家拿儿郎做劳力使,才养出的低劣体态和气质。
“哎……”以清标高洁,俊美优容而闻名首都的大越六王女叶时薇,坐在自家王府后园的荷花池塘边,重重的又叹了一口气。
在女尊王朝做王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什么都好,就是……娶夫麻烦。
要说以王女的身份,大越王朝的哪家男子她也娶得,问题是,这些青葱嫩笋一般的聘婷贵公子,她哪一个都不想要。
“要我说,冠军侯沐家的二公子是个好的,他家大公子便是宫里的淑贵人,举止得宜,德才兼备,想来家教不差。”
“非也非也,据说那沐家二公子长的比他长兄还高,淑贵人已是身量颇高,他那二弟恐怕就……”反驳了靖海伯家二女宁羽文的,是吏部尚书家的老三上官霏。
俗话说的好,一个好女两个伴,任谁也不可在世上独活。
穿越过来的叶时薇也不可免俗,相比起皇室里同母异父的姐妹,倒是和宁羽文和上官霏更投契一些。
“那礼部尚书袁家的儿郎呢,他家最是讲究礼法,出来的公子们擅理家,行止有度,叫人挑不出差错来。”
“那一个个木头人样的公子,有甚趣味,况且,阿薇这里独开一府,无公婆也无连襟,要理家之才有个屁用?”
“那邢家的几位公子呢?”
“哪个邢家?”
“还有哪个邢家,就是进了宫做了贵人的那个邢家,据说邢家那四兄弟,那个个是国色天香,艳绝天下的美人。”
“美人虽好,那邢家却不怎么讲究啊,除却进了宫的那位,剩下的三个都不是什么省心的,未出阁呢,据说就引的好几家姐妹们反目了。”
宁羽文和上官霏在那聊的好不开心,反正知道叶时薇一个也不想娶,因此毫无顾忌,聊起别家的公子来,十分八卦。
大越六王女叶时薇,姿容无匹,俊美无双,乃是天下皆知的对众多名门贵子都无动于衷的一朵真•高岭之花。
“唉……”高岭之花叶时薇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不是为好友的调侃,亦不是为京城里已经开了押她何时娶夫的盘口,更加不是因为包括女帝在内的皇家众人越来越明示的婚娶之事。
而是……
“今日是我王府有场喜事。”叶时薇悠悠说道,“乃是我府上的管事顾姨之女,迎娶府内的一名卖身家奴。”
“家奴无亲无故,顾姨求了我的恩典,从王府的后门出,偏门进,便算是全了迎亲的章程。”
宁羽文和上官霏对望一眼,不懂好友为何提起这种小事,不由眼底生疑。
“那家奴,乃是三年前我自开府那时亲自采买得来,签的死契,卖身王府,不得反悔。”叶时薇背着手,落寞远眺。
然而眼中无非是看惯了的王府景致,下人间的一场喜事,怎么也不会惊动主子待的地方。
“时薇,你……”
宁羽文和上官霏已然觉出不对来,却又不敢说些什么,生怕是自己误解了叶时薇的意思。
“我算着相差岁余,正好嫁娶。平日有事,也多是差遣了他去,恩赏有加,赐姓冠名,亲厚不同寻常……”
宁羽文和上官霏已然明了叶时薇的意思,两人对视了一眼,双双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不可置信来。
谁能想得到,名冠京师,引得名门贵子们争风吃醋的王女殿下,心里惦记的竟是家中一个下仆。
“这王府真是呆不下去了!”叶时薇感叹道。
就是区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下仆,竟还……
“……我特么的,被截胡了啊!”
叶时薇憋屈的要命,从三年前开始养起的夫郎,被人截了胡,偏偏还两情相悦,比翼双飞,让堂堂六王女殿下,都干不出横刀夺爱的事来。
简直……
浪费她三年的表情不说,眼下她到了适娶之龄,让她到哪儿再去找个合她眼缘的儿郎,有依有据的弄进府来?
毕竟,阳刚的汉子好找,可都是布衣家的儿郎,而她叶时薇虽说只是个闲散的王女,但婚事仍是免不了要上报宗室,那种平日里毫无纠葛的平民男子,莫名的叫她怎么娶。
身份合适的人家里,挑不到合适的,能合她眼缘的,身份地位都不上趟。
宁羽文和上官霏是少有的知道叶时薇审美异于常人的两个好友,虽然她两是一点都不懂那种硬邦邦的丑男人哪有蒲柳少年招人疼,但对于好友的坚持,两人也没什么想法。
谁还不带有点癖好呢不是!
何况,普天之下,美人难寻,丑的还怕找不到吗?
左右,不过是……
“左右不过是看上了,就养起来的事,省的横生枝节。”宁羽文给叶时薇的被夺爱事件下了个定论。
“极是极是,夜长梦多。”上官霏附和道,“若有合适的人家里有那丑的……不是,有那合你胃口的,我们也给你多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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