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买了三张高铁票。
见许落靠在傅延肩头睡着，陆知行走到另一节车厢打电话给秦律问情况。
秦律只道：“电话里说不清楚，见面再说。大概多少点到？……好，我会提前去高铁站等。”
……
*
下了高铁，许落反而不知道怎么办了。
她不想看到她家人，但这样拖着不去面对不是办法。
秦律和秦阳来接人。
傅延和秦阳，看到彼此两边都有两个男人，神情微微变幻，但都没说什么。
秦律和陆知行脸色淡淡，秦律想问许落现在打算怎么做。
但看到她的样子，也知道她没想好，于是说先回家。
一行人上了车，陆知行却报了一个地址让秦律直接开过去。
是靠江的一片富人区的独幢别墅。
上回来时，他说她男人这么多，就要换卧室多几间的房子不是开玩笑的，立刻就托人选址、置办一切了。
许落张了张嘴，没说什么，到了地方，她上楼随便进了一间卧室，锁门一个人待着。
一楼偌大宽敞的客厅，陆知行让秦律说事。
秦律长指捏了捏紧蹙的眉心，问：“有电脑么？”
陆知行上二楼书房拿了新笔电下来，秦律开机，联网后搜索了一个视频，最大化播放。
女孩挨耳光后坠楼掉在充气垫上的那幕和路人惊呼声还是令人揪心。
男人们脸如沉霜看完。
傅延第一个忍不住骂脏话：“这爸妈当的是什么玩意？”
秦阳也是第一次了解许落的过去。
他紧攥双拳问秦律：“你什么时候知道她家里是这样的？”
“在我们家住了没多久。”
秦阳猛地揪住秦律衣领，“然后你还把她赶跑……！秦律，她没有家的！”
他以前只知道她离家出走，但一直以为她只要跟家里服个软，就还有退路。
但原来，没有。
没有的。
是幸运还是不幸，她在他们那里暂时安稳，很快又流离。
他不能想象她离开秦家后，一个人是怎么熬过来的，大概没有一个帮她的人。
如果有，当初就不会选在那个初恋男友家里寄人篱下了。
陆知行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眼神沉静得暗邃，透着凌厉的寒。
秦律沉默着承受完弟弟的怒意，才拿开他的手，找出昨晚的寻女微博。
情况不用明说，已经清晰。
但秦律和秦阳有一点不明，就是许落的弟弟。
“我记得她是独生女。”
傅延：“可能是她妈在她离家以后生的？”
秦阳：“那孩子看起来像两岁多，她离开家才两年。”怀胎要十个月。
“见到她爸妈就知道答案了。”陆知行说：“但现在，先麻烦秦队，把对她所知的全部，都一一告诉我。”
秦律还知道的，也就和秦阳所知道的一样了。
那初恋男友的事，和借住秦家的那段时间。
陆知行平静听完，微微颔了颔首，没有予以评论，只是问：“现在那男的出狱了没？”
“半年前减刑释放了。”虽然是差点闹出人命，但因为及时救出，许落没什么大碍，那家人请的律师就主张男孩是情绪激动才犯错，但并没有真正杀人念头。轻轻松松把杀人未遂打成了故意伤害罪，只判了两年。
“现在还住你们家隔壁？”
秦律：“事发没多久他爸妈就把房子卖掉搬走了，好像去了外省。”
陆知行很明显的表现出来：“可惜了。”
傅延直接道：“你怎么一点心疼的样子都没有？现在主要是她家的事该怎么解决。”
陆知行：“怎么不心疼？但并不影响已经想到处理方法。”打听那男的情况，只是想着方便的话，就顺带一起教做人。但找不到人就算了。
傅延无语，只好问：“那你打算……”
陆知行打断他，“明天我和秦队陪她回一趟家。”
秦阳立刻道：“我也去。”
陆知行看了他一眼，“失踪两年的女儿回家带了三个男人，你觉得那家人会怎么想她？”
“那为什么我哥和你就能去！”
陆知行：“你哥是警察，而我可以带律师去谈判。你呢？能干什么？添乱？”
秦阳没了理，只好憋着火气。
傅延不放心的问详细：“明天就面对面的谈清楚？能行？”
陆知行微微摇头。太坦荡，对方未必肯跟你讲这种。
但他还没说什么，少年就冷笑着分析：“他们儿子生病了才想要找落落，就是想知道她现在有没有钱，但无论有没有，都会被他们压榨吸血。这样的还谈什么？以为给一次钱就能结束吗？呵，只要跳下去，就会发现是无底洞。”
秦阳说的，也是陆知行想的。
秦阳继续说：“现在也有人在等反转，干脆以牙还牙，也找营销号，把离家的原因说明白。”
陆知行也同意秦阳的手段。
但，
“这种家长里短，不可能有太高的热度。报复的力度不痛不痒，而且等待事件发酵还需要时间，麻烦。总之不用想了，我和秦律明天会解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