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真将手搭成遮阳棚，嘴里嘬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晃晃悠悠地和赵礼并排着走着。有与他们相向而行的人，纷纷越过他们。有面向他们走来的人，偶尔瞟去一眼，大都是被赵礼的身高所震撼。
卫真曾经太喜欢来喷泉广场了，这儿离余忘见的公司和公寓都不远。余忘见休息的时候他就拉着余忘见来，余忘见上班忙着回不了他信息他就自己来，随便躲在一个阴凉地里捧着余忘见送他的电子书看。有时候余忘见中午会和同事来喷泉广场吃饭，更多时候是一个人来。卫真像个偷窥狂似的乐呵呵地看着余忘见走进来，走出去。
有一次他故意告诉余忘见一家黄焖鸡如何如何。第二天中午他就看见余忘见在那家店门前迟疑片刻，走了进去。
曾经有多喜欢这个广场，如今就有多受折磨。
赵礼请喝的奶茶也治愈不了他。
“赵礼，你是不是在驴我？”
“没有。”
“那你在搞我。”
“好。”
赵礼把卫真嘴里的棒棒糖“刚当”一声揪出来，俯身吸了一下卫真的舌头。
“挺甜的。”
卫真夺回棒棒糖扔进垃圾桶。
赵礼看他的挥手幅度知道卫真是真生气了。他也不想搞这么大动静的，可是卫真就在身边，他每一个动作都清清楚楚地映在眼里。他挪不开视线。
“我错了。为了求得你的原谅，我来认真回答你的问题。小真，我不是在搞你，我只是想让你陪着我而已。”
卫真等他继续往下说，可明显这个句号够大了。
“啊？”
“陪伴——在我身边，让我看到你。因为喜欢你，不想放你走。”
赵礼回答的的确很认真，没有丝毫隐瞒。他强烈的祈使语气也一览无遗。对于卫真来说好像一个扑面而来的阴影，没有让人能够躲藏的地方。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当条狗舔你你想草我的时候我就撅着屁股过来草完我再走是吧？”
卫真感觉肺部吸入的所有空气都集中在大脑，眼睛鼓鼓的，什么东西要溢出来，耳朵也嗡鸣声起。每说出一个自贱的字他就眩晕一下，一个句子结束后他气喘吁吁，好像学校一百米测试结束后一样疲惫却热血沸腾。
赵礼一愣，他被卫真眼里满满的恨意刺疼。他演的太久了，太入戏了。甚至连疼痛感都随心跳一下一下淌遍全身。他知道卫真被逼急后有多凌厉，却没有料到有一天卫真会把刺都指向他。这一措手不及几乎毁了赵礼近十年经营出来的虚假。
父母、学长那一张张清晰而可憎的脸庞一闪而过，赵礼冷的浑身颤抖。
卫真知道自己说重了，他有点后悔自己把糟糕的情绪转移到赵礼身上。
怎么会是这样呢？不可能的。赵礼明明那么喜欢他，一点都不掩饰地喜欢他。甚至是在克制着接触他。赵礼只是……只是还没做好承诺的准备罢了。他有点接近“就现在”的意思了，但还是有点狭义了。
……余忘见又给过自己什么承诺呢？
一个念头电光火石地在卫真头脑里闪出来：余忘见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停下来的？他在害怕什么？
承诺吗？
“小真……”赵礼的声音冷了好几分，但是走神的卫真没察觉出来。
就现在。他对自己说。
卫真勾上赵礼的脖子，踮起脚亲了他嘴角一下。
亲偏了……这人长这么高干嘛。卫真有点恼。
赵礼没料到卫真的动作，被他拽的一踉跄。他条件反射地撑住卫真的腰以防卫真被自己带倒。
“Sorry呀。你当我刚刚放屁。”卫真吊儿郎当地咕哝了一句。
赵礼站定，眺望了一下远处的人群。熙攘而吵闹。
“走吧。喝奶茶去。”赵礼轻松地搂住卫真的脖子。
赵礼负责等奶茶，卫真转过身来倚着赵礼的后背，在店里四处乱瞅。
奶茶店冷气开的很足，叶子的颜色都发蓝。
卫真眼睛扫到角落紧贴着墙的一张桌子时脑子“嗡”了一声：
余忘见板板正正地背对着卫真坐着，他对面是个一看就恨不怕冷的女人。卫真看不见余忘见的表情，但是空调冷气足以让所有声音都清晰地显示出轮廓。
他听见女人清脆的声音后面是余忘见的低笑。女人把手扣在余忘见放在桌子上张开的手掌上。他没拒绝。
————————少量肉预警。太困了下半部分放在后面章节的分割线后面更完√
半年前，12月底，冬天。卫真第二次来到X市。
余忘见扭了扭脖子，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写字楼。他有点享受阴冷的晚上，身边都是一样挣扎在冬天的人，就算知道下个春天来临的日子也无动于衷。
“术术。”
他太困了。
“术术！”
余忘见停下来，诧异地扭过头。路灯投下的黯淡里，站的是卫真。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麻木的神经因受到刺激而猛地抽了一下。
“小真？”
余忘见对那天完整的记忆就到此为止。他至今都宁愿相信自己是做了一场卑鄙的梦。
余忘见从卫生间走出来时，卫真正抱着膝盖坐在他床上。那是一张双人床，上面很久很久都是一个人的气息。
余忘见为了掩饰紧张，不停地在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卫真讪讪地冲他一笑：“这么晚了跑过来真是不好意思。”
他一点都不信卫真会不好意思。卫真的小算盘被他看得透透的：晚上在路上等余忘见下班回来顺手被带回余忘见的公寓。
他头有点大。卫真没订宾馆，铁了心要跟着他进屋。他没预料过这种情形。
他很不擅长处理意料之外的事情，更不用说它还牵扯到卫真。
“睡吧，这么晚。”
“你现在睡得着？”卫真深谙余忘见那糟糕的要命的作息：凌晨一点入睡，早上八点半起床。
“能。”
余忘见觉得自己是被黑暗里卫真闪着光的眼睛点燃的。
他没拒绝卫真一开始的小动作，后来已经力不从心。
卫真伸出舌头像蜻蜓点水一样舔了一下余忘见的耳垂，但整个身体的幅度太大了，把余忘见压个够呛。
“老实点，睡觉去。”
卫真躺下身去，把头埋进平躺着的余忘见的肩窝里，一看就不是要老老实实睡觉的样子。他的手伸进被子里在余忘见裸露的胸膛上游走。
余忘见深吸一口气，忍无可忍地坐起身来，一把抱起自己的被子，打算去沙发上睡。卫真一看形势不对大喊一声揽住他的腰。
“诶诶诶我错了，你别走。我一个人睡害怕。”
折腾人。
余忘见重又躺下来后卫真果然没了动静。就在他昏昏沉沉要被卷进黑暗时，卫真的声音轻轻响起：
“术术，你亲我一下好嘛？”
余忘见侧过头，无可奈何地叹口气。他撑起来虚压在卫真身上，慢慢加深一个吻。
卫真环臂将他紧缩住，热烈地回应着。余忘见甚至舍不得这个温度。他在每一次要退回来时都被卫真仰头截住，余忘见只好啃一下卫真的嘴唇，然后重新被缠住。
他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是卫真先摸的自己下身，还是自己先完全压住卫真？
卫真握住余忘见下面时只是很没技术的乱捏，害的余忘见几乎想蹬腿。卫真察觉到后把余忘见推起来，在余忘见可怕的理智恢复前一口含住。
余忘见抓狂了：“别咬。”说完他就脸红的耳根发烫。卫真愣了一下，试着把嘴张成一个大大的“O”型，慢慢挑起舌头，在下面从前往后一舔。余忘见一颤，瞬间产生一种冲动：抓住卫真的头发，前后摇动。他为自己这种想法震惊，而羞耻异常。卫真深吸一口气，开始扭动脖子。他一开始以为能用“吮”这个动作来让余忘见更舒服一点，可实际上牙齿是很碍事的。没几下他下巴就酸了。
余忘见跪在床上，按住撅着屁股趴在自己面前的卫真的肩膀，将他的嘴推开后慢慢捧起他的头，将他的唾液全部咽下去。卫真坏笑一声，同样跪着前行几步，左手沿着余忘见的肋条一点点下滑摸到他胯骨上，然后从腹外斜肌一掠而过，轻轻抬起余忘见的下身，贴在自己勃起的红紫色上。
余忘见咬住牙，一手搂住卫真使他紧贴住自己，另一只手探向他尾骨后面。卫真有过预想，但是被碰到后还是敏感地紧缩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