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十五岁的商枝并不知道，喜欢与不喜欢对他而言其实没有那么重要，也不代表什么。
商陆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的时候，看见桌上摆了盒牛奶。
250ml的规格，原味。
他拿起来看了看品牌，皱了皱眉。
是他最讨厌的那种。他以前喝过很多次，都是商枝喝了一半不愿意再喝给他的。他实在不喜欢。奶味很重，醇厚得让他不由地想吐。
商枝为了长高买了一大箱，偏偏她自己喝不完，还要强迫他喝。美其名曰不浪费。
李舒白从后桌探过头来：“今天早上温月放你桌上的。你要不要喝？”
商陆回头看了他一眼：“给你，我不喝。”
李舒白啧啧叹息，伸手把牛奶拿了过来，插上吸管喝了起来：“我觉得你同桌对你有意思。”
商陆把书从抽屉里抽了出来，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李舒白还在继续絮絮叨叨：“前段时间我就有感觉了，这不，今早人家终于行动了。”
“可惜你不领情。”
这次商陆连头都懒得回了，径自坐了下来。拿笔，翻书。
温月回来的时候李舒白还在悠哉游哉地喝着她给商陆的牛奶。
抿了抿唇，走到自己的位置上，看了看旁边头都不抬的商陆，脸色有点发白。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可是心里又实在难受，于是转身敲了敲李舒白的桌面：“这是商陆的，你怎么拿来喝了？”
李舒白叼着吸管望着她，一时语塞。下意识地看了看前面的商陆。
这时他前面那位大爷似乎终于注意到身边的动静，慢悠悠地回头看了他一眼，又转头跟她解释：“我不喝牛奶，所以才给他的。”
温月僵硬难看的脸色才稍稍缓和了一些。
“那你喜欢吃什么？我明天帮你带？”
“不用了，学校食堂里有早餐。”
“没关系啊，学校食堂里来来去去就是那几个花样，你们住宿生又出不去，我可以帮你们带的。”
商陆看着她笑了笑，她似乎有点不知所措：“真的不用。我已经订了餐了，不吃浪费。”
温月坐下来，睫毛往下垂下，揪了揪自己的发尾：“啊，那好吧。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带的，尽管开口。”
“嗯。”商陆有些漫不经心地应着。心想李舒白可真是神机妙算。
这几乎算是明示了吧。
孟灵昀似乎是听到这边的动静，转过身来敲了敲温月的桌面。
温月还有些尴尬，迅速地转过去跟她说话。
商陆转了转自己手中的笔。
已经差不多七点半了，教室里的人也陆陆续续回来了，渐渐变得嘈杂起来。
只是两个女孩子实在离他近，所以哪怕他本无意细听，但还是多多少少听进去了一些。
他听见孟灵昀轻声地问温月能不能明天帮个忙，帮她带盒笔芯回来。
温月连声应下，那两声“好啊好啊”大声得仿佛生怕别人听不到。
然后大概是孟灵昀跟她说要的笔芯的规格和价钱之类的。
他有点想笑，幸而又及时收住了。
语文课后面是体育。
下了语文课之后孟灵昀背着羽毛球拍过来找他。
“要不要去打羽毛球？”
商陆抬头看她。
她头发似乎比平时束得要高些，露出饱满白皙的额头，有碎发落下来，看起来很精神。
“好啊。”他应着。
“那我先去占场地了，一会你过来体育馆三楼找我们。”
“嗯，好。”
商陆到的时候，孟灵昀已经和另外几个人在打双打了。
温月坐在一边给他们当裁判。
孟灵昀看到他走过来，索性不打了，等他走近后跟他交代：“你来打一场吧，正好我可以休息一会。”
商陆也不跟她客气，接过她递过来的球拍：“行，那你先去休息一会，我打一场。”
孟灵昀便走到一边温月身旁坐下来了。拍了拍她的肩膀，高声叫了场上一个男生两声：“高扬！你下来让月月打一场。”
被叫到名字的男生回头看了眼，便走过来把球拍移交给温月。
温月拿着球拍道谢后有些手足无措地看了看孟灵昀。
孟灵昀拍了拍她的背，笑了笑：“去吧。”
下了课后，一行人都出了一身汗。孟灵昀和温月一起去换衣服了。
商陆就和另外几个人一起走回去。
孟灵昀的球拍给他拿着了。
一会放她桌面上。
商陆一边走一边想。
——
回来啦。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