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夜晚,到九点零五分,到苏诚音的电话打过来,他仍然处于她的身体中。
贺奕觉得自己正被幸福的水包裹着,温暖,平和。他示意她接电话,他想好了怎么捉弄她,他要一边插她一边听她假装无事的讲话。
卫樱感觉到他更硬了,她还未表示拒绝,他划开接听键,他开始动了,开始是缓慢的,越来越急切,更快了,意识也更快的涣散,只着重于他的被汗湿的几缕头发,张开了嘴唇而露出的几颗白牙齿,还有脖子上因为运动而鼓起的经络。
直到电话中的声音再一次响起,“阿樱?”
卫樱平复被贺奕激起的呼吸,“嗯。怎么啦?”
“哦。我就想问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同阳?最近我没什么课了,想回去玩几天。”
“我得上班哎,”左边的胸被握住了,他的有点湿的手掌,乳头更挺了,被他的食指摩挲,呻吟似乎即将和话语一同冲出喉咙,卫樱吸了几口气,“我,我应该是没法回去了。”
贺奕玩够了,不等她再说话,便挂断了电话。还是两个人做爱更快乐。
他握住她的一只腿,使她的下体敞开些,她的阴唇也敞开了,露出红色的肉,如此鲜艳的欲望。
他更用力的进入她,操她,简直想把整个自己投入于她。
他的胀大的龟头碾过她穴内的每一处褶皱,敏感,湿润,温暖,一些褶皱处隐蔽的藏有她高潮的秘密,他一一地试探,听她深浅不一的呼吸和哼叫。
他舔她的因平躺而略微散开的乳肉,白嫩柔软,带有某种几乎不可闻的香味,他于是问她这种气味的来源。她说是沐浴露吧,又说,或许是身体乳。
她又怀疑的问,我怎么闻不到有香味?
他用舌头拨弄顶上的小果,他也用牙齿轻轻摩擦它,感知它的颤栗。
她整个乳房都淌着他的口水。
他心满意足,问她用的是什么牌子的沐浴露和身体乳。
他接着说,他以后每一次洗澡,都会想到她。他会想象她怎样将沐浴露涂抹在高耸的乳房,手不断抚摸自己的身体,将那透明的泡沫将覆盖着她的乳房,再次揉搓,用水洗净。水自她的锁骨处流下,划过饱满的乳肉,划过小巧的乳头,跳跃了几下,最终隐没在她的腿间。
卫樱也不禁由着他的描述想象自己洗澡的画面,她往日觉得寻常的画面发生了变化,那完全是充满色情意味的为了唤醒性的小插图了。
她想了想,说:“沐浴露就是多芬的那个,身体乳,是凡士林的,都是我打折的时候买的。”
他探索她,他发现她左腿大腿内侧一颗小而浅的痣,他又发现她的左肩胛骨处的一个椭圆形状的棕色的小胎记,他进而发现她的左边的眉毛长得比右边的眉毛更上扬,他探索她,一件一件的轻声的数出来。
明明他还在自己体内,可这好像已经转变为儿童的游戏,像捉迷藏,像写大字,像跳房子,就是不像做爱。
贺奕笑着,他脸上有一种稚气的满足,他像一个小男孩,他问:“你难道没有什么新发现吗?”
“我们难道要一直这样?”
“哪样?”他明知故问,那根粗长的阴茎向她的敏感处顶了一下,小男孩又变成了恶劣的成年男性。
“你出来。”
“什么出来?”他狡黠的笑。
卫樱看着他,他又像一个男孩了,当他像小男孩的表情开始浮现,他的黑色的柔软的头发,将弟弟的幻影从久远的记忆中推出,他与弟弟开始重叠,但很快他又改变了表情,他娴熟,狡猾,冷淡。卫樱的心更混乱了,既装有对他的感情,又有对弟弟的感情,爱使她敏感,她不自觉地收缩了穴肉,将他含得更紧,爱使她沉溺于捕捉幻觉,她观察他细微的表情变化,他的眉头皱起了是更讨厌自己了吗?他的一点点的笑意是更爱自己了吗?或者,连同这场性爱,也是一场幻觉?
“我还没射出来。”他不满她思绪飘走的样子,在她体内抽动,“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这是真的吗?”迷茫在她的眼睛里。
“当然。”贺奕亲吻她被亲得有点肿的嘴唇,“嘴都肿了,能不是真的么?”
“那最后一次。”她茫然的撒娇,“我好累了。”
“看来要多锻炼了。昨晚也是,体力也太差了。”贺奕捏了捏她的脸,“太瘦了,要多吃点。”
他问她喜欢吃什么菜,吃不吃辣,他说他是无辣不欢的,他对火锅和麻辣烫有持续的爱,他还说到了东坡肉,红烧肉,辣椒炒肉。这些琐碎的细节,太真实了,这就是生活本身。她也告诉他自己挺能吃辣的,她的妈妈吃辣,她的弟弟吃辣,吃辣是一种传统,她的外卖备注全是加辣加辣,她还说到最爱吃妈妈做的菜,辣椒炒肉,太普通了,她吃过很多小饭馆的辣椒炒肉,其实和妈妈的没有区别,好像妈妈还存在,普通或许就是妈妈做的菜的全部意义。
他们还接着说了一些话。
他射了出来。他们互相抱着亲吻着,就这样腻了一会儿,就去洗漱,身体重新干净起来,仍然靠在一起,她闭上眼睛睡觉,又不舍得睁开,视线在他的脸上流转,“你留下来睡?”
“不然?我都躺下了。”他也睁开了眼睛,看着她黑暗中的脸,“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