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末，军事比赛前的一个半月秦立群暂停了所有的休假，专心为比赛做准备。
后来支队开大会，许成特别强调了今年比赛的不同，由原本支队内部的比赛改成了由总队组织的全军比赛。
这么一来比赛的结果就直接影响到了各支队之间的能力和素质问题，重要程度不言而喻。
大会结束后，一连连长郑源把秦立群单独叫去了办公室。
郑源：“小秦，这次的比赛主要是总队那边想招人，所以过去的人提干速度都很快，你要抓紧机会啊。”
秦立群明白，一般来说士官升军官这件事，要求多，门槛高，名额少，时间长。而被总队特招调入无疑可以大大减少这中间的关卡。
从底层向上升迁从来都是困难的，郁向烟当初告诉他这个信息也是为他提供了一条新路。
“连长，我会尽力的。”
“行，这我倒是不担心。”郑源喝了口茶，“不过还有件事你回去想想。”
“你知道‘雷鹰大队’吧。”
知道，与其说知道不如说如雷贯耳更贴切些。
雷鹰大队是直属于军区的特种大队，执行过许多危险的高强度任务，也获得了无数的荣誉的奖章，可以说是整个南方军区的神话。
“这次比赛雷鹰的副队长也会来。”
雷鹰要招兵的事虽然让人惊讶，但秦立群并没有想太多，他明白连长的意思，只是现在想这些未免有些为时过早，眼下认真训练才是最重要的事，因此他很快就将这事抛在了脑后。
晚上跑完步洗完澡，在熄灯前二十分钟时，秦立群准时坐在床上拿着手机等待。
没过多久，郁向烟的视频就拨了过来。
她还穿着白日里的正装，应该是刚回家，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松了松头发，看起来有些疲惫。
“最近很忙吗？”他有些心疼。
郁向烟一边拿着手机往书房走，一边随意地回答：“有点。”
又从书桌上拿了个支架，将手机放好，才坐下来，有些懒散地靠着椅背：“过段时间就好了。”
“晚饭吃了吗？”她生活习惯向来不规律，又工作到这么晚，估计没有让阿姨做晚饭。
“没呢，我等会叫个外卖。”
意料之中的答案。
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秦立群收起视频界面，打开了外卖软件。
“这么晚了喝点粥比较好，生滚鱼片粥怎么样？”他边浏览着菜单边询问。
“不用了。”耳机里传来她的声音。
秦立群专心看着菜单没想太多：“没事，三鲜粥呢？”
郁向烟那边却沉默了，他切回视频的界面，看到她定定看着他。
“我说，不用了。”
依旧是柔和慵懒的语调，可说出的话却是生硬冰冷的。
秦立群一时有些怔然，很快明白自己跨越了雷区，她不喜欢别人的约束。
喉头滚了滚，终究溢出一个字。
“好。”
窒闷的情绪一直延续到了第二天，秦立群比平时早一个小时起床去操场晨跑。
冬日清晨的操场格外空旷，他跑了几圈后，身边却突然多了个人。
郁北笑嘻嘻地和他打招呼：“班长，早啊！”
秦立群敛眸，略微点了下头算是应了。
看出来秦立群今天心情不好，郁北心想着班长平时的悉心教导，本着为班长排忧解难的原则，他边跑边带着了然的语气开口了。
“班长你是不是...和女朋友吵架了？”
秦立群沉默，他都不知道她到底算不算是自己女朋友。
郁北就知道是这样，最近班里都说班长谈恋爱了，晚上在宿舍隔三差五的就和女友视频，不过就是保密工作做的太好了，至今没人知道她女朋友叫什么，长什么样。
“班长是不是因为你最近忙训练没休假她生气了？我和你说啊，女人就是要哄的，你多说几句好听的再买点她喜欢的东西就行。”
郁北见秦立群不说话，以为他不相信自己，只能搬出自己的亲身经历:“我说真的班长，我高二的时候谈了个女朋友，是隔壁校花，长得可好看了，结果有段时间我们学校封闭式补习，我好久没联系她，她后来生气了，和我冷战来着，最后我就是用这招才把她哄回来的。”
听着郁北在旁边喋喋不休，秦立群忍不住脚下加快了步伐。
见秦立群提速，郁北只能跟上，只是跑的速度快了说话就不是很顺畅。
“就是，就是可惜，后来被我，我姐发现了，最后只好分手了。”说到这郁北又有些不服气，“她当，当初换男友和换衣服一样，凭，凭什么管我啊。”
秦立群唰地停了下来。
今天来晨跑绝对是个错误。
郁北因为惯性跑出去一截才停下来，回头时有些莫名：“怎么了？”
秦立群看着他和郁向烟相似的五官和无辜的表情，说不出话来。
好半天，他才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开口转移话题：“今天怎么没去靶场？”
郁北：“今天起早了，军械库还没开。”
两人又跑起来，只是速度慢了些。
说到靶场，秦立群想起了正事：“我听老刘说你最近成绩能稳定到98环了？”
说起射击郁北眼睛亮了：“恩，而且我昨天打了99环！”
“很好，但是要稳定，只要你能继续保持，这次比赛你肯定能为支队争光。”秦立群拍拍他的肩膀鼓励道。
“我一定会的！这是我实现梦想唯一的方法了。”郁北略微有些沮丧。
“梦想？”秦立群反问。
郁北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想当一名狙击手，从我第一次拿枪的时候就想。”
“可是家里人都不同意，都以为我只是一时冲动，所以我才要用这次比赛证明自己。”郁北想了想，“到时候白哥肯定会带我姐一起来，如果我能取得好成绩，她到时候应该就能认可我了。”
秦立群看到他期待的样子，有些恍惚。
他没有梦想，从来没有。他从没有想过自己想做什么，以前他只是按部就班地认真读书，入伍之后认真训练，这都是为了不辜负别人的期待，而不是为了到达自己的目标。
可又有什么变了，这次训练是他第一次为自己而训练，因为他想让自己更优秀一点，更耀眼一点，想让那个人多注意到他，更在意他一点。
想要成为能和她比肩的人。
前二十一年销声匿迹的欲望，如今疯长，所求的，都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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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应该会有百藏的加更
挥手绢等大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