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秒还被人挟持，下一秒自己却被超人抱在怀里，所有劫匪也都被这位超级英雄打倒在地是怎样一种体验？
若是一天前让汉娜来回答这个问题，她一定是满心欢喜，有一肚子的甜言蜜语要抛掉自己的矜持，对这位英武帅气的超级英雄倾诉。
而此刻，汉娜只感觉这个操蛋的世界给自己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让她成为了这出荒诞话剧里的小丑，受尽嘲笑。
“克拉克肯特……超人……？”
怎么可能呢？那个带给自己犹如噩梦般记忆的男人，怎么可能与那个身穿蓝色紧身制服披着红披风的大都会守护神是同一个人呢？
当不再被混乱的理智所影响，一些简单粗暴，就这么暴露出来的细节与线索逐渐被串联起来。
在游泳的时候，名叫克拉克的男人有着不似普通人，比男模更完美的黄金比例身材。
而在床上，暗沉的灯光下，摘掉眼镜的男人有着一身不输任何人的气势，以及那张跟超人如出一辙的面孔。
更何况……
“汉娜……对、对不起……”
如果他不是超人的话，那超人是在为了什么跟自己道歉呢？
熟悉的满含歉意的嗓音令她如坠冰窟，明明是盛夏的夜晚，却让她犹如身处寒冬，从心底、骨头缝里透出的凉意使汉娜止不住的发抖。
怎么会是同一个人呢？
怎么就是他妈的同一个人呢？！
是神明沾染了人性自我堕落，还是神明都是任性的、自我的、高高在上的、充满恶趣味的？！
不然怎么会以那样的身份对自己做出践踏人类道德底线的事呢？
汉娜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只知道自己从这一刻起，对这个最欢装成普通人的人间之神整个身心都充满了厌恶。
“滚开，不要碰我！”
汉娜强烈的挣扎反抗让超人松开了抱着她的手，那双有着整个天空与大海的蓝色眼睛饱含着深深的无奈与苦恼，配合着那张如同太阳神阿波罗一样坚毅俊美的容貌，像极了悲天悯人的神明。
“我真的非常抱歉，汉娜。”
还说不亏是有着人间之神称呼的超人吗？配合着那张救世主一样的脸庞，就这么一句轻飘飘道歉就让人想要为他心软。
然而有些事不是一两句道歉就能原谅的，至少汉娜做不到原谅:
“离我远一点！”
此时的汉娜浑身都充满着对他的抗拒与不满，面对这样厌恶着他的汉娜，超人想笑一笑安抚对方的情绪，勾起的笑容却涩得发苦:
“你没有受伤吧？我是说我很担心你，关于昨晚的事很抱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对你做出了那么过分的事……”
“闭嘴！说够了吗？说够了就赶快离开我的视线吧？！你难道不知道你站在我面前，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噩梦吗？！”
一字一句都饱含着无尽的怒火，汉娜深吸了一口气，压抑自己上头的愤怒，让自己不至于失去理智想要自不量力的对人间之神动手，试图打爆对方的狗头，磨着牙说到:
“所以请你赶快离开吧？最好以后都别出现在我的面前好吗？！超人先生？”
“对不起汉娜，我……”
超人试图说些什么，却被一道低沉而充满怒火，如同恶魔在咆哮的声音打断:
“滚出我的哥谭！”
哥谭的守护者，那个穿着黑色战衣的身挂蝙蝠披风的黑暗骑士，悄然无声的出现在咖啡店外的制高点上，带着领地被侵犯的怒火，冷冷注视着他这个不请自来的入侵者。
“Woo~!”
在看到蝙蝠侠出现，冲着隔壁城市的义警怒吼滚出哥谭这种话，夜翼只能用Woo对来了一会儿，正跟他一起看戏的红罗宾表示自己的惊叹：
“B真是太严格了，对隔壁的义警一点都不友好。”
“附议！B得态度可以说是非常恶劣了。”
红罗宾坐在一旁补充到。
紧随蝙蝠侠赶来的红头罩将他的机车停在路边，嗤笑了一声，语气有些嘲讽：
“你还指望那个控制狂对一个外星人有好脸色？在阿卡姆那群疯子搞事的时候飞来哥谭，老蝙蝠没拿氪石怼超人脸上，都算是对他客气的了。”
“说得也是……诶？小翅膀你要去哪儿？！”
见到红头罩从他跟红罗宾身边路过，往蝙蝠侠与超人对峙的修罗场里走，夜翼难得脑子蒙了一下——
该不会小翅膀要伙同隔壁老超，暴打自家年迈七旬老父亲吧？
咳，不对，他家年迈老父亲才三十几岁，距离七旬还早呢。
就在夜翼脑洞突破天际的时候，却发现自家二弟杰森走到了那个被超人救下的女孩儿身边，这才想起之前的小翅膀有多紧张他这个疑是小女朋友的姑娘。
“小夜莺。”
身穿战衣，头戴红色金属头盔的男性无视了其他几个疑是义警的存在，向她走来，然后对她伸出手：
“走吧，我送你回酒店。”
通过头盔内置传声装置传出的声音有些失真，但汉娜还是分辨出了对方的身份。
“杰……”森？
没等汉娜将那个名字说出口，戴着皮手套便轻轻捏住了她的下巴，将大拇指抵在了她唇上，成功让她噤了声。
汉娜眨了眨眼，明白了对方不想太过暴露身份的意思，于是也不再多言，笑着抓住了他抵在自己唇上的那只手。
……
坐上杰森的机车，被送回韦恩酒店，洗完澡躺床上的汉娜想着之前发生的事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手机屏幕因长时间没有动作自动熄灭后，汉娜又无意识的将其唤醒。
简洁的屏幕上，是几条来自二十几分钟前的短信——
『昨晚发生的事情伤害了两个女孩子，对此我非常愧疚不安，露易丝也因此跟我提出了分手，我无法挽回这一切。』
『我决定做些什么，不只是简单的道歉。』
『我不敢奢求你原谅，只想补偿因为我的失控而受到伤害的你，希望你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
【是否拉黑该联系人‘克拉克·肯特’】
【Yes】【No】
这样的提示在屏幕上显示了很久，最终汉娜什么都没选，而是神色平静的关上了手机，将其扔在了一边，然后望着房间天花板发呆。
只有汉娜自己才知道她平静的表象下，有个茫然无措纠结万分的内心。
“呜哇！！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良久之后汉娜愤怒地喊出了来自众多女性的公认结论，并追加了一句：
“克拉克那个大混蛋！讨厌鬼！即使他是超人我也绝不会原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