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少爷快要回来了,您还是别去月…别去那儿了!”侍女西梧追着匆忙出门的身影言辞切切。阮希燃脚下不停,不管不顾地出了镇国侯府。在家里闷了两天还不让出门,简直活不下去。
女子轻车熟路的进了月湖楼,冲上了最顶层的房间,门也不敲,直直推开“谷空!救命救命!”没有意料之中的熟悉怀抱,阮希燃停住步子,才发现房里有他人,谷空正闲卧榻上,姿势不变,含笑唤她过去。
原来是在画像。
画师好像未被惊扰,笔下如风。阮希燃虽顽劣,却是知礼数的。对着那人福了一福,道声惊扰。谷空倒是惊讶,取笑她故作姿态。阮希燃也不遮掩,大大咧咧的靠了过去,絮絮叨叨这两日在府中受的委屈,无非是这位夫子选的书无比枯燥,家中兄长太过严厉。
谷空忍着笑,见缝插针的递了果茶供她歇气“你倒是不见外,也不怕毁了我的画像。”“谷空姿色,便是我那木头哥哥,眼神也要多留一时。怕什么~”说着便要往他怀里钻。谷空伸手提住衣领,不愿让她近身。“别闹,扰了王爷大作,小心扔你进大牢。”暗暗递了眼神,三分警告七分宠溺。
这下,阮希燃才真正沉下心来细细打量案前的那人。是那位被贬出宫的王爷祁沛。身形清灈,倒是有一副好身姿,毕竟是天家的人…虽是被贬,吃穿用度却未被刻意克扣,不算风光,却也不至于来这风月场所作画讨生活。
阮希燃不愿多想,回神交代了正事。原是阮希燃实在不堪家中老师的絮叨,来求谷空教画,以应付父亲的赌约。谷空没有立刻应下,眼神倒是落在那位作画的王爷身上。
那人刚巧完成最后一笔,将画舒展以示人。“王爷大作当前,我可不敢当你的老师。”画中人姿态舒展,神色自如,眸光凌冽,隐约有了谪仙的意味。阮希燃眼神一亮,“谷空你竟没比过这画中人!”望向画师的眼神更加热切,也不管什么名门礼仪,扯了那人袖子便要他教。
谷空见状哈哈大笑,“阿燃你倒是胆大,想让堂堂王爷教你一个小女子作画。”阮希燃回神过来,松了握在手中的衣袖,仰头对那人笑,一派小女儿的娇憨“还请王爷救急,家父实在凶猛。若不能好好作画,定是不能再见谷空的。”
祁沛理了理那褶皱,点头应下“幸得小姐青眼,恭敬不如从命。”倒是一点没有贵族的傲气。阮希燃面上一喜,“那就明日恭候王爷大驾。”也顾不上礼数,匆匆跑回了家。
废话!兄长若是先到家,她不是死定了。
房内两人见女子身影不见,收了轻松神色。
“为何非要你去将军府试探?”谷空摩挲着刚刚递给阮希燃的茶杯,沉声问到。
“皇上新登,自是要明了这些重臣心意的。”
“还请王爷对阿燃多多照拂。”
祁沛挑眉,小女子姿态浮现脑海。阴晴不定的道声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