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正前方暖金色软榻的高坐之上，目光漠然。陆渐安看着进进出出忙碌的小厮，接过那一杯滚烫的茶水，轻轻揭盏，趁着氤氲间又往下看了一眼。
她的样子。
殿下跪着地上的人毫无察觉，换言之，她并不能体谅上位者肆无忌惮而又小心翼翼的用心。辛织早已习惯了跪下，从前在家里，犯了错也是跪的，当然，心底里的不认同促成那一跪也从以往的习以为常，到后来的不甘、愤懑和憎恶。
而此刻，这样反骨的情绪又一次破土而出，她似乎想要掀翻那人脸上的风平浪静，再好好问一问自己到底又做错了什么。
可惜，胆小如辛织，沉默如辛织，恭顺如辛织，她最终一个字也没有说。
从心底爆发的惊涛骇浪，到最后绝望的平静，甚没有一盏茶的功夫。
陆渐安却安安静静看完了这一切，终于开了金口：“桐绪，你留下。其他人退下吧。”
辛织微微抬头看了一眼。
男子还是如之前那般惊艳，似珠玉在瓦石间，熠熠生辉。
“你可知错？”
世子爷抬指敲了敲水云纹面，声音低缓，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但她何错之有？
辛织心中觉得可笑，胆量却突然大了些，终于仰首，如瓷器般细嫩的颈脖在烛火下，一点一点跳跃的血色流动。
“辛织不知，恼了世子爷。”
她不徐不疾，缓缓叩首。
“呵，”陆渐安却突然笑了，像是沙漠里开出了花般的海市蜃楼，勾人向往，“春芙你可还知晓？”
辛织一愣，一时有些不明所以，抬头望着他。
“你自是不管，顾着有三儿护着你，且还有二弟，受了委屈自然有人替你出气，我们府中的丫鬟，是仗着能有主子们一时兴起的宠爱就兴风作浪，也不占少数了。”
辛织似脸上一片火辣辣，背如针扎。
那人辱人的字眼，一点一点将她脸上快速变幻的颜色都褪下，只剩下了惨白。
“怎的又不说话了？”陆渐安扬眉，嘴角噙着一丝淡笑，“你一个小小婢女，府里三等丫鬟，冲撞了二等掌事丫鬟，还引得主子为你出面作主，可怜的春芙，被人扔到了修华巷，活生生杖毙，你又可知晓？”
辛织呆住，一脸惊诧。那张明艳动人的脸迅速在她的面前闪过，是的，她是愤恨欺辱，愤懑自己已经如此可怜的境遇为何还要遭受白眼和巴掌，可是……可是……
“我从未想过会引得这样的后果。”她盈盈拜下，神情凄楚，“我没有让三公子为我出头，也没曾想过要害人，我当时……”
“你只是哭了。”
他淡淡截住了她的话。
陆渐安似乎是讲了许久的话，乏了一般，抬手招了个小厮进来。
那灰仆小厮低着头，手中还端着宝墨色的双口茶壶，和两个茶杯。
辛织似心里有所感应，隐隐觉得不安起来，手心忍不住冒汗。
她的反应终于取悦了陆渐安，世子爷脸上难得笑的真情实意。他缓缓起身，接过茶壶，用不同的茶壶口倒了两杯茶。
“这茶壶是当年尧德帝赐予我爹骁阳侯的，当年我爹才十四，”陆渐安在大殿上来回踱步，眉目间似还有些感喟，“他那是还是世子，骁阳侯为保边境安稳，不顾尧德帝旨意执意开战，最后南倭退兵，边境安稳数百年。”
辛织不知他此时讲这些是何意，心脏砰砰直跳。
“骁阳侯打了胜仗而归，尧德帝虽怒，但却不得不顺应民心，嘉奖了骁阳侯。只可怜我那爹，被人接到宫中，欲赐一杯毒酒。”
“便是这龙盉潭了。”他目光沉沉，眼底里漆黑一片，让人捉摸不透，“尧德帝以我爹为赌注，若是我爹不慎饮了有毒的那一杯酒，我爹死，骁阳侯府活，若我爹活，骁阳侯府死，数千人，为我爹陪葬。”
辛织不由被他的故事吸引，小手紧攥，声音有些颤抖：“那后来呢？”
陆渐安笑了，“你感兴趣了？不急的，如今你也如他一般有了这样的选择。若你想知道故事的结尾，那便先把这杯酒喝了，看你有没有运气，活到我讲完这个故事。”
桐绪眼底一动，抬手将殿里的小厮带了下去，那一抹墨色的身影也随着殿门关闭的一声巨响消失不见。
空旷的大殿内，只剩下陆渐安和辛织二人。
辛织那颗砰砰跳的心脏似乎有些坚持不住，摇摇欲坠的美人连跪也跪不稳了，直直扑倒在陆渐安的脚下。
偏偏陆渐安却笑意加深，沉沉的声线里有着一丝淡淡的引诱般：“不是还想听故事吗？怎得又犹豫了？”
辛织咬了咬唇，不知是被他这番话激的，还是真有了必死的决心一般，恶狠狠的仰首，在对方差异的表情下一把抓住酒杯，一饮而尽。
倒叫陆渐安意外了。
以往的小美人，总是哭哭啼啼的，没人肯喝下。也是，生与死的选择也就在一瞬，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美人既没法逃脱，也不愿就此埋没，自然是哭哭啼啼的，试图用眼泪换取一点同情，最后能放过她们，或者能让世子爷留下一份心，好博得一点稀薄的宠爱。
可惜往往没有以后了。
她们便也没能喝上世子爷赏赐的酒，而是被衣着盔铁的骑卫灌了奇奇怪怪的汤药，或当场暴毙，或突发癫狂，或媚态横生——然后被那些常年食素的骑卫奸淫，最终依旧是被抹了脑袋。
而眼前这个小丫头——
陆渐安目色沉着，眼睛紧紧盯着她。
是个大胆的小丫头。
辛织自喝了那一杯酒，便没有再睁开眼，兀长的时辰惹得陆渐安逐渐失了性子，待正欲抬手唤人扔出去时，面若桃花的美人终于睁开了眼。
她活了下来。
辛织的眼前一片重影，暖暖的烛火像是就在眼前，她有些看不清，却想要抓住那一抹温暖，干渴的喉咙一开口便带着一丝沙哑，和突如其来的娇媚：“好冷……让我抱一下——”
陆渐安眉头紧蹙，怒意渐生。他自是知道自己的酒杯里只是毒酒和清酒，哪里来的媚药？
但此刻他却无力在细细思索，因是美人细弱的手已经抓住了他的衣襟，在他走神间，那双不安分的小手无师自通，寻上了他裙襟里的庞然大物。
意外的，令人不想忍耐。
偏偏已是这样的春色，毫无察觉的辛织早就放弃了抵抗自己奇怪的反应，嘟了嘟唇，将自己的胸贴了上去。
她一把挑开裙襟，拉下亵裤，声音带着几分颤儿，却是明明白白的舒服般吐了口气一把将男人的孽根含在嘴里。
“不冷了……这样好暖和……”
陆渐安眸色越发深沉，却也分不清是怒火，还是欲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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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肉很不很不道德，我知道的 哈哈哈哈哈哈
下一章 就是明天 一定上肉 大肉！！（星星眼 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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