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可笑的反抗。
黑魔王冷笑了下，他毫不留情地探手，大力地捏住莉莉丝的下巴，那冰冷的手让她皮肤发麻，随后一阵吃痛，伴随着一股热流穿过脸颊，她的唇齿无力地松开来。
恰到好处的力松劲泄，强大的魔力贯穿身体，让她瘫软在对方的怀里，余光正对上一旁正怔怔看着这边，神色显露惊讶的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
莉莉丝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抖了下，而黑魔王感受到怀里张牙舞爪的小家伙猝然的紧张，眯了眯眼，同样看向阿布拉克萨斯。
阿布拉克萨斯在那漆黑的视线下几乎下意识如往常那般行礼，他抓紧了手中的银制蛇杖，眼神闪了闪，然后身子转向了其他地方，随便丢了几个魔法。
“贝拉。”阿布拉克萨斯华丽的声线一如往常，“你大概是听错了，并没有人在。”
贝拉的高音顿时又飙出，“这不可能！我刚才分明听到了声响！”
“贝拉小姐，马尔福的祖宅是不会对主人说谎的。”面对这样的质疑，阿布拉克萨斯的声音夹杂起些许的不耐，“卢修斯的房间里没有旁人，亦或者你们在怀疑我？”
这句话隐含指控，贝拉张了张嘴，神色依然愤怒，想要说什么，却被随后赶来的布莱克家主拦了下来。
奥莱恩·布莱克接到纳西莎的传讯便赶紧追了过来。他的妻子沃尔布加是个激进的女性，而他是个虽然总是温和没有威胁的样子，却是布莱克家族少有的聪明人，也是大贵族里第一个意识到黑魔王对马尔福家族青睐的人。
也因此，当老马尔福开始琢磨未来马尔福家族的女主人时，他立刻向其示好，提出了联姻。
“当然不会，我的朋友，这次是贝拉太冲动了。阿布，我们是老朋友了，我对此感到很抱歉，贝拉所造成的一切损失，布莱克家族都会全额赔偿。卢修斯，希望你不要介意。”
卢修斯露出像父亲一样的假笑，语气依然带着冷意，“当然不会。时间不早了，贝拉，纳西莎，希望你们不要耽误了今晚的第一场舞。”
等到外面稀稀疏疏的脚步声慢慢散去，莉莉丝的手心已经溢出凉凉的湿意。
黑魔王低头看了一眼怀中软绵绵的女孩，那双棕色的眸子折射着窗外暗淡的光芒，如同黑色的星夜宝石。
他从不是会怜悯他人的人，世人于他大都只是物品，随手掠夺，随手丢弃，偶尔看着他人深陷恐惧反而更能激发他身居高位的兴致。
而眼前这个“物品”，从第一次见面起，她的表现在某种意义上超出了他的预料。
莉莉丝瘫软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男人的脸上显露出冷漠的神情，惨白色手指的抚摸下，魔杖的顶端如同慢动作一样显现出红光。
“主人。”阿布拉克萨斯的声音在门外低低地响起，“闲杂人都已经离开了。”
黑魔王淡淡地应了一声，显然兴致不高。
“我知道。”
阿布拉克萨斯小声地提醒，“舞会就要开始了……”
“随你。”
但外面阿布拉克萨斯并未就此离开，“但是您不露面……”
黑魔王皱眉，眼神犀利地看向门外。
“阿布拉克萨斯，什么时候舞会也需要我的主持才可以进行了。”
短暂的沉默。
“当然不，主人。”
阿布拉克萨斯应该知道催促黑魔王这种阴晴不定的人会有什么后果，但想到目前他们所在的位置，莉莉丝顿时反应过来。
马尔福家的男人都凉薄狡猾又吝啬，但唯独对自己的家人，尤其是后裔格外不同。卢修斯对德拉科如此，而阿布拉克萨斯对卢修斯也不外乎如是。
“您在奇怪？”莉莉丝揉着自己的下巴坐起来，咒语早在自己的努力下被解除，“这里可是马尔福家继承人的卧室。”
黑魔王转头看向莉莉丝，“那又如何。”
从小被亲人抛弃的黑魔王，哪里懂得这种源自血脉的传递所自然滋生的感情。
远远超越利益，超越威胁，超越生命取舍的维系。
邓布利多说，黑魔王不懂爱。
但对莉莉丝而言，他只是过于自信和狂妄，而忘记了，人往往会被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动摇。
譬如斯内普内心仅存的一点光明和向往，譬如阿布拉克萨斯对于传承家族的重视。
莉莉丝站起身，并没有点破，只垂着头行了个礼，“这里大概关系到马尔福家未来的宝藏。”
黑魔王不耐地冷哼了一声，眼底的兴致散去。
“不过是一个继承人。”
莉莉丝娇笑起来，拎着裙边走上前，丝丝缕缕的长发缠绕着雪白的脖颈，她歪了歪头，步伐轻跳，露出娇俏又美好的微笑。
“人们总是坚信，血液是信赖的纽带。”
“血缘的子嗣不会背叛家族；联姻是建立利益同盟的最直接办法。”莉莉丝抬起眼睑，“一如，他们崇拜斯莱特林，所以臣服于您，并千方百计地想要把自己家的女孩送上您的床，和您建立起信赖的联系。”
妄图影响一个黑魔王？
这种事，放在前世，她想都没有想过。
但卢修斯那声刺耳的假笑瞬间让她回忆起，曾经不断被家族和床伴背叛的自己，以至于她毫不犹豫地抬起头。
“您可以用力量威胁他们，压制他们，但——这样的追随者，是无法建立起撼动世界的权力金字塔的。”
这个时候的黑魔王，是否已经变得像前世那般疯狂？她这样轻率地招惹，会不会死？
莉莉丝不得而知。
她屏息等待着最后的宣判，直到看到黑魔王唇边骤然勾起一抹冷笑。
“或许。”
莉莉丝愣了一下。
黑魔王冰冷的手拂过莉莉丝的脸庞，眼底反射出赤裸裸的兴奋光芒，却让他因为惨白而显得阴森的脸蒙上了一层鲜活的光芒。
危险，又摄人魂魄。
“但是，你说这些又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