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霁和林婉儿相拥来到她的小屋。
两人都很困乏。她累极了，好久没跳这么久的high舞。草率地冲澡洗漱，一头倒在床上再也不起。
祁霁坐在沙发上，看她从洗手间出来。安静地倒在床上。
他起身走去洗手间。
去看他心心念的东西。
推开门，往镜柜上一瞄。
还在那里。
突然他心里变得紧张。
没有被发现么。
他拿起烟盒。看了下里面。
果然少了。
他数了数。少了7根。
走之前是空缺三根。他不在这期间，又少了7根。
意味着
有男的至少在这里过夜一晚。
他捏了捏拳头。
什么样的男人可以让你留他过夜。
还是，随便任何一个。
拿着半盒烟，想一把捏碎，自己种下的种子，如今开满荆棘，活该刺伤自己。
他又做不到把它毁灭。就像一把刺伤自己的利剑，醒目地横亘在那里，仿佛毁灭了它，就永远被它击败。
心痛地把烟又放了回去。自己开头的游戏，舔着血也要玩下去。
而自己到底在期望着什么？
为他守身如玉，自己有什么资格这样要求她么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分辨自己的表情。
愤怒和伤心哪个更多一些。
爱她就应该原谅她，伤心应该更多一些吧。
可是，他做不到。
他真的很愤怒。
他深吸了一口气，缓解一下心痛。
杵在洗手盆上的双手，握紧了拳头。却不知打向哪里。
胳膊上爆出的筋脉，显示着他愤怒的血气。
有别的男人在这里过夜这个事实，将他的幻想、期许彻底破灭，并化作武器一次又一次残酷地击碎他的心。
镜子里他的面目变得陌生，让他稍微找回了理智。
下一秒。他垂头丧气。
就这样一动不动地过了十几分钟。
翻江倒海的愤怒被强制平息。归至内心的是沮丧，是心痛，是莫大的悲哀。
付诸于行动的麻木。
行尸走肉般站直身体，打开喷淋头放水冲在自己身上。一动不动地冲刷。
仿佛要把什么冲走一样。
***
他围了浴巾坐在沙发上，拿了镜柜的烟，在客厅吸。被呛到，发现烟已经受潮不能再吸，下意识寻找烟灰缸，发现她家没有烟灰缸。
却无意中发现桌面上有个被烧焦的印记，他知道那是燃烧的烟蒂留下的。
他顿在那里。
愣愣地盯着那个痕迹陷入思考。
下意识吸了一口烟，又被呛到。
眯着眼睛，小心翼翼地用手指一点点把烟熄灭掉。
去洗手间扔进马桶冲走。
理智终于恢复，不再是行尸走肉的他。
来到电视机前，看着对面的沙发，想象着那个男人做着那个动作。
是愤怒还是恶作剧？
他感受到了愤怒。同此时此刻的他一样的愤怒。
突然，他笑了。
恶魔般的笑容。
“不管你是哪个，你不会得到她”
从自己包里拿出烟，给自己点燃。
吸—呼——。
他对自己的愤怒做了客观理智的分析。最后总结出他最应该愤怒的对象不是别人，而是自己。对他人在行使个人权利时而触怒到自己感受觉得可笑。为什么要浪费情绪在无效的事情上面。
要想得到她，打败对手不一定是最好的方式。
抹了把脸。思考着该怎样做。
这世界只有一个胜利者。那就是战胜自己的人。
他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但是他该怎么做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