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到Allen的号码，没有多想，打给他。
电话拨通中。
通了。
“……hi。Allen么？”
“hi，sweetie”
她笑了。是Allen。他一直这么叫着自己。
他那边闹哄哄的。
“好久不见呢”
“是啊。你怎么样啊”
“不怎么样。你办展怎么不告诉我”
“啊——别提了，我那个手机坏掉了，通讯录都找不到了”
他的背景声音变清净了。
她笑死了。知道他的那个烂手机。
“借口。fb上也没见你给我留言啊”
“嘿嘿。被你发现了。说出来挺丢人的。我的号被封了”
“怎么会这样啊”
“我也不知道啊。系统说我是危险账号，暂时把我封了”
“……”
“你不会是干了什么违法的事吧”
“反正一些原因吧”。
不想告诉她是因为加了好多美女，问了对方一些私人话题和让她们摆姿势拍照，想找点灵感。结果被很多人拉黑投诉。可能是方法不对。
“哦。”
“你怎么了？说话慢吞吞的。”
“没有啊。我一直都是这样啊”
“你是不是喝醉了？”
“没有”
“那别告诉我你在吸大麻”
“你怎么知道的”
“看吧。你现在头脑很不清晰”
“我很清晰好嘛。我问你”
“什么？”
“你是不是管所有你上过的女人都叫sweetie”
Allen晕。这还叫头脑清晰，问的什么东西嘛。
“没有。只有你”
“我不信！”她在那边喊。
Allen笑。这家伙吸大了。
“真的。没骗你”
“那你怎么知道是我打给你？”
“我有你号码啊”
“？？？刚刚不是说没有么”
“办完展之后就有了。只是没打给你”
“哦”
“那你那个展办得怎么样”
他又笑。这家伙思维还真不清晰。也不问问他怎么得到的电话号码。
“还不错。哎！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在家么”
“对啊。没什么事啊”
没事吸大麻。他知道她不碰那个的。
“怎么了sweetie。跟我说说”
林婉儿听到他温柔的声音，心一下子就软了。有时候她在想，Allen的真正职业应该是牧师。
跟他倾诉的渴望涌上心头。只是她现在脑子里很混乱。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好吧。等你清醒的时候再说吧”
“你什么时候回来”
“过一阵子吧。顺利的话，应该还会办一次展”
“真的么？这次要邀请我哦”
“OK。决定了再告诉你”
“嗯。好”
“对了。上次办展遇没遇到什么奇怪的人”
“什么奇怪的人？”
“就是高傲自大的臭屁家伙”
“呃……没有啊……不过……你是说George么”
“嗯。你们认识啊”
“他买走了我的一副作品”
“那是我的照片。你什么时候拍的。”
“哦，你都看到啦。就是在你衣帽间里啊。有一天我们做到很晚，半夜里，你穿我的衣服，我觉得不错就让你摆个姿势拍了”
她真的一点印象没有。
“那你那个展里还有什么女人”她才不信像路敖说的那样，是什么花草老人什么的。
“还有风景照片”。人物是美女，背景是风景的照片。
“都没管你要肖像权呢”
毫无逻辑的话。
“哈哈哈。不怕。你的那个是非卖品”
“非卖品？我就那么不值钱么”
“……”
“多少会卖一点钱吧。这么没信心啊”
“……”
“那你怎么卖给路敖了？”
“我没卖啊。交换的”
“用什么交换的？”
“你的手机号码”
“……什么？！我的手机号码？就这个？”
“是啊。怎么了”
她要气死了。她以为路敖会大方出手，重金买下她的照片。而Allen受不住金钱诱惑，忍痛割爱。
多浪漫的剧情啊。怎么到她这里就……用一个电话号码就拿下了呢。
“你傻么？你知不知道他很有钱啊。还不趁机敲诈一笔”
“哈哈哈哈！sweetie好可爱啊。首先从跟他一起来的女性打扮是能看出他很有钱。其次我不会敲诈。最后我不会利用你交易。懂么”
“哦”他说了好多。什么跟他一起的女的。又是哪个情人么。
她眨巴眼睛。
脑袋已经接近停机。
“Allen。我困了”
“好。晚安吧”。他那边才刚开始。
“嗯。晚安”
挂了电话之后，爬到床上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