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瑰醒来时,旁边还躺着昏睡的扈准,她花了几分钟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理了一个大概。她的表情前所未有的难看,虽然她曾经用自己的身体和陈源正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交易,也自诩自己是交际名媛,但是她从未度过如此荒淫的一晚。回想起昨夜的种种,珍瑰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
稍稍冷静后,珍瑰把散落在地板上的衣物拾起,找出自己的换上,又洗了一把脸,粗略地洗漱了一番后,头也不回地离了房间。她现在没有心情去应付睡得死沉的扈准,当务之急是要去找陈源正算账,他把她就这样买了,珍瑰是绝不可能善罢甘休的,更何况她现在有了她的薛副官给她撑腰,她不在乎提前同陈源正撕破脸皮。
珍瑰气冲冲地准备离开迎宾酒店,却被陈源正的手下迎了个正着,来人毕恭毕敬地想将珍瑰请上一辆早已准备好的车。珍瑰冷笑着走开,她还敢信陈源正那她脑袋就是真的被药傻了,一顿饭就把她打包送上了扈准的床,再做她的车怕不是要直接将她载去桂城的护城河里去了!
她也不理会那些人,自己拦了辆黄包车回万宅去了。
日上三竿了扈准才迷迷瞪瞪地转醒,等待他的只有一地的狼藉。清醒后的扈准又变回来平日里那个神秘莫测的纨绔子弟,昨日里那副痴狂诡异的样子早就不见了踪影。他不疾不徐地打理好自己后,又一头扎进了赌场,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珍瑰连着几天给给薛埔轩的办公处打电话,得到的回应都是薛埔轩在忙,她大概猜测薛埔轩又出差去了。既然找不到薛埔轩,没了可以商量的对象,那她现下也不好轻举妄动,只得静观其变,陈源正那边她暂时打算不予理会。
珍瑰轻叹了一口气,她真是变得越来越依赖薛埔轩了,她也放任自己去依赖薛埔轩,她希望自己难得一次的任性是对的。就算现在薛埔轩不在她身边,珍瑰也不打算就这样任人宰割,她派了一个万宅的下人去茶馆给曼心递消息,自己则不紧不慢地在客厅摆好茶盘候客。
曼心果然会意,不一会儿就登门拜访。她也是个爽快人,不喜那些弯弯绕绕的繁文礼节,直接坐下,问道“出什么事了?”
珍瑰也不介意,向她大致诉说了事情的经过,她暂时还是不想让曼心知道她和扈准之间发生了何事。
“呵,果然。”曼心咧嘴一笑,“陈老狐狸坐不住了,这会就迫不及待地去巴结扈准了,看来你这回是被他摆了一道。”
珍瑰现在只要一听到跟陈源正有关的事情,脸色就自动暗了下来,“他这是借花献佛呢,但是他也不掂量掂量他借的是什么花。”
曼心早就猜测到了她早已另寻靠山,但笑不语,“不提那老狐狸,诶,那扈准被你迷住了没?”
“啧,再看吧。”闻言,她又回想起昨夜扈准那张如痴如醉的脸了。珍瑰呷了一口茶,又补充道,“谁知道呢。”
“嗳,我同你说过了,这扈准可不简单,你可不要因小失大了。”
“情场上的事,我自有分寸。倒是你,你打听出那扈准是什么来头没有?”
曼心见她问起此事,立刻收起了八卦的心思,沉声道,“他是高城那边一个军阀的儿子,这是我最可靠的一个线人递来的消息。”“我推测,之所以王司令和陈源正都抢着巴结他,大概就是因为他们都想比对方提前一步得到高城方面的支持。”
珍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还有什么其他的吗?”
“我觉着,成败就在此一举了,珍瑰。”曼心意有所指,要是让扈准和陈源正勾结上了,那么陈源正就更加地难以扳倒了。
“我明白,这一天,我等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