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夏日昏厥(丧H)--苦西瓜-壹

正文 夏日昏厥(丧H)--苦西瓜-壹

章冰冰家在慈惠,楼上能望到汉水河。穿过林立高楼钻进一条巷子,头顶密密麻麻全是电网线,墙角堆垃圾,铁丝网外是臭水沟。阿荆买了一箱牛奶,敲开了门。

开门的是个小姑娘,大约四五岁,长得玉雪可爱。见到生人也不露怯,咧着小嘴冲阿荆笑。阿荆摸了摸她的头,走了进去。

屋内陈设简单,旧空调旧冰箱旧电视机,纱帘被风吹得一起一伏。阿荆把牛奶放在地上,自己倒了杯水,走进卧室。

“三姐……”

床上的人见阿荆来了,喊了一声。

阿荆点点头,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做咱们这行,最后不就是这样么?……”章冰冰笑了笑,脸有些肿:“婷婷,去,给三姨拿杯酸奶。”门口巴望的小姑娘听见,立马乖巧地跑到厨房去了。

“昨儿娟姐都跟我说了,”她又回过头看阿荆:“说你帮我代了一班,真是多谢。”

阿荆摆摆手:“你老板呢?没来看你?”

“婆娘都打上门了,还敢来找?……”章冰冰又笑了,清丽面庞带着几分倦怠:“男人都是花心萝卜,但最后一定会站在妻子那边……我没指望他,只盼多赚钱,把婷婷养大。”

卧室里一架小小的电风扇,放在床脚的小凳子上。风掠过阿荆汗湿的发梢,等吹到章冰冰那边时,只剩下弱弱的风尾巴。

章冰冰咳了几声。阿荆帮她顺气,给喂了口水。

“三姐。”

章冰冰忽地抓住了阿荆拿着杯子的手腕。

阿荆手腕被拧得生疼,淡淡道:“你说。”

“我、我……”女人嘴唇轻轻颤抖,眼睛却紧紧盯着阿荆:“我是个不中用的,嘴儿不甜,心不狠;以后怕也不会有什么出息了……”她看着阿荆,又像透过阿荆看着别的什么东西:“只是婷婷还这么小;以后万一有什么事儿……还望三姐能多看顾她些。”

电风扇的风已经无法吹动阿荆的发梢,汗水顺着头发尖尖滴到弯弯的锁骨窝里。

她拍了拍女人的手。

章冰冰呆了半晌,默默放开。

小姑娘此时捧着一盒伊利红枣味的酸奶进来,蹬蹬蹬跑到两人身边,献宝似的地递给阿荆。包装盒外壁不断渗出水珠,就像小女孩被汗水打湿的额头。丫头见阿荆不接,又往前送了送。阿荆接过来,摸了摸她的头发。

“好。”阿荆说。

十点半的日头已十分毒辣。阿荆一边吸着泛了热气的酸奶,一边等出租车。这个点还在外面晃的,要不是找事儿做的打工仔,要不就是刚高考完的小伢子们。阿荆回想自己高考完是什么样;忽又记起,自己高中没读完就辍学了。

其实初中的阿荆还是很好学的。班主任叫她晚上去办公室补课,她也乖乖地去;周六日学校没人,班主任也会让阿荆留堂。谢顶的中年人一边在黑板上写公式,一边摸阿荆的身子。小女孩那时候也是不知道,任由他摸;摸着摸着男人就会亲,亲着亲着,就把阿荆摁在讲台上给做了。

啧。

也许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在去金融港的路上,阿荆路过了一群刚刚放暑假的大学生。他们常常走成一排,兴高采烈地讨论着最近追的剧或者比赛。未来某日,他们其中某些人会出国,某些会人考研,还有另外一些会工作;不论哪一种,都是极好的前程。

阿荆十分羡慕。

她连英语单词都没背几个。

到了金融港,阿荆要找的人正在开会。站在巨大的玻璃幕墙面前,脚边是乖巧的盆景。强烈紫外线穿透窗子刺在阿荆的皮肤上,折转处有彩虹光芒流转。阿荆拿出手机,开心地拍了照片。

会议结束。西装男从会议室走出,正看见一脸孩子气的阿荆蹲在地上拍植物。

“去我办公室喝口茶吧。”他道。

西装男的办公室风格简洁明快,以黑白灰为主。阿荆坐在办公桌上,翘着二郎腿四处望了一圈。还不错。看来他老婆平常不会来这里。

“是章冰冰托你来的?”西装男坐在她背后的老板椅上,手指轻轻击打桌面。

阿荆耸耸肩:“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背后的吊带下面凸出来一块蝴蝶骨,细脚伶仃地可爱。西装男手指停了停,然后继续敲打。

“那你是来看我?”他睨着她笑:“不怕给自己惹麻烦?”

“我不怕。你怕?”

阿荆弯下腰,匍匐在桌子上撑头看他。女人的胸前沟壑压迫着光洁的桌面,西装男垂眼就能瞥见阿荆露出来的半个乳房。

他眯了眯眼,捏住阿荆小巧的下巴尖:“最大的麻烦,就是你……”

“哦?”

“当初我想包你,你不答应;如今为了别人总算愿意来找我了。你说,麻烦不麻烦?”

阿荆笑弯了眼睛,自下而上盯住男人。就算仅隔着呼吸的距离,真心假意也无法看清。她从桌上立起半个身子,跪着爬到男人面前,把他的头摁在自己肚子里,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抚弄着他的耳廓:

“章子怡的章,范冰冰的冰——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西装男环住阿荆的腰,埋在她的小腹里深深吸了一口气:“都不如你。”

“死相。”阿荆娇嗔一声。男人把她拽下来,亲她的嘴儿。两人如同交媾的蛞蝓,相互裹绕缠绵。

西装男把手伸进阿荆的衣服里面,捏着那两团柔软。阿荆则摩挲男人腿间,待棒状物硬起,拉开拉链,张嘴含住。舌头灵活地舔弄着顶部的三角形龟头,咸腥的液体从马眼中流出。男人“嘶”了一声,握住阿荆的后脑,眼中情欲满溢:

“要不是你退行了,当时真不该放过你……”

阿荆裹紧腮帮子,吞得更深了些。

从玻璃大楼里走出来已是晌午,空气如同刚刚跳闸的电饭锅。阿荆把西装男给的钱全放到一个信封里,准备以后给章冰冰;最后想了想,她还是从里面抽了十几张毛爷爷出来。

阿荆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这一点她和金项链很像。两人都不爱管闲事——阿荆是懒,金项链则是不屑。其实那晚在巷子里,阿荆看到了路过却没有出手相助的金项链。她并没有怪他。因为如果换做是她,大概也不会见义勇为。

这么奢侈的事情,她可做不来。

没有落脚的地方,之后几天里阿荆一直四处游荡。今天出租哥,明天快递郎;茶馆隔间三三两,影院的后座寺庙的墙。无处不可做,无人不可上;肆意妄为,零落荒唐。

第五天,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阿荆正在工地里同三个汉子玩3P,突然包里电话响了。她示意前面的男人先把阴茎从自己嘴里拔出来,然后让后面的男人抱着自己的腰走到包那边。一边享受穴里的冲撞,阿荆一边拿起手机。

河南的。

后面重重地一顶,阿荆啊了声。她回头媚眼一瞪,把手机重新丢回包里。

他奶奶个腿儿。

之后电话铃又响了好几遍,阿荆也被肏了好几遍。工地汉子干的都是力气活,操起女人来也十分得劲。阿荆被做的全身舒畅,最后两腿发软地倒在旁边的砖块上。男人们把精液射到阿荆的脸上和嘴里;阿荆乖巧地接住,然后吞下。

爽完了,男人们也都走了。阿荆歇了一会儿,穿好衣服准备走。这时电话又响了起来。

阿荆踢开脚边的一个石子儿,摁下接听键:“杨培元、你他妈烦不烦!”

“游妹儿!我……”

“滚你妈的屁!谁是你游妹儿!”阿荆骂起人来机关枪似的:“早八百年前就该把你摁到长江里面喂鱼的贱婊子、现在还敢打老娘的电话!?老娘告诉你、你要是再敢打过来……”

“阿南出事了!”电话里的男人大喊一声。

阿荆愣了一秒,接着才想起来——他嘴里的“阿南”,正是小白脸。

“你们村子里来了好多人,去你们店里闹事!阿南死也不肯说出你在哪儿,就、就被打了……”

阿荆闻言先是一惊,然后一疑:“村子里的人怎么知道我的店在哪儿?”

“我、我回了趟村子……”

“操!——”

阿荆狠狠啐了口痰,拽起包直接飙回烟霞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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