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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近凌晨,万籁俱静。
虞音被陆行杨折腾来折腾去,合着眼休息了一会儿,又觉得不踏实。
起身下床,双脚刚碰到地板,就被床上的他拽住了。
陆行杨半撑起身,棉被也遮不住光滑的迷人胸膛,他眉头微皱,“要去哪?”
虞音去拿散落在地上的胸罩,撩起身后的长发扣住身后的扣子,她心里带着气,直怼他,“还能去哪?回家。”她顿了顿,“去哪都好,不想和你待一起了。”
没想到陆行杨手臂一用力,就把她拽了床上。
虞音推他,“别碰我,闹够了没有?”
即使虞音直推开陆行杨,还是被他拉拽到自己的怀里。
这样的反抗,在陆行杨看来,无异于男女谈情的小打小闹。
陆行杨撩起虞音的长发露出她的背来,解开她的bra,“睡吧。”
被陆行杨一碰,虞音浑身又热又难受,直抹开他的手,“我热,别碰我。”
陆行杨拿空调遥控调低了温度,手臂似铁臂一般直揽着她的腰,两人一丝不挂在被子里贴得更近。
陆行杨半眯着眼,双手揉了几下虞音的胸,她哼哼唧唧要躲,他声音带着性事后特有的沙哑,“真以为收拾不了你了?听话。”
他的手掌又盖上她的眼睛,“睡觉。”
虞音静了一会,可是昨天不情愿还被陆行杨摁着操的委屈还在,闭上的眼复又睁开,只说,“我再也不来了。”
身后的陆行杨冷哼一声,“不来我这,继续和冯铢比翼双飞?我告诉你虞音,门都没有!你趁早和他说清楚,别再让我看见你和冯铢成双结对的,再这样我把你脱光绑床上,让你连门都出不了!”
“我脾气不好,受不了这种事情!”
虞音听了这话,简直气到连话都说不出,这人倒打一耙不是?
“你敢!”虞音扭过头瞪陆行杨,“我和冯铢已经分手了!再说,我想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你管我?”
“分手了?”陆行杨冷笑,“分手了还出双入对的?你不怕我吃醋吗?”
陆行杨内心都是无措和心慌,他经过昨天才发现,虞音随时可以抛下他置之不理,转身和别的男人一走了之。
虞音耐着性子和陆行杨解释了虞辰教练的事,又怼他,“你吃的哪门子闲醋?你先管好自己吧,有了女朋友还来撩我,你和冯铢都不是什么好人,半斤八两!”
女朋友?
陆行杨听了女朋友一词,终于知道这是谁的搞得鬼。
陆行杨不急着解释,索性顺势而为,拉着虞音的手往自己脸上贴,“知道我有女朋友还和我上床?虞音,你对我究竟什么感觉?”
“昨晚明明就是你逼的!”
虞音又想下床,还是被陆行杨死死抱着,挣脱不开。
“我逼的?”陆行杨的双手往虞音的身子探,男人的手掌罩住了女人的阴户,长指逗弄过依旧湿漉的花唇,他薄唇微掀,开始挑逗她,“逼得你小穴就一直流水?逼你被我干得一直叫?逼得你爽得高潮还喷水好几次?”
都怪自己不争气的身子。
虞音被陆行杨一碰就软得不像样子,躺在他的怀里,任他予取予求。
正当虞音暗自沮丧的时候,陆行杨转过她的身子,两人面对面。
陆行杨抬起虞音的下巴,让她望向他,他在逼她承认,“虞音,我没有什么鬼女朋友!你告诉我,你对我究竟是什么感觉?”
面对突如其来的拷问,虞音睁看了陆行杨好一会儿,愣了愣,袒露心意,“应该是喜欢的……”
陆行杨一瞬间心满意足,还未来得及狂喜的时候,就听见虞音的声音,“可是现在不喜欢了。”
陆行杨逼问她,“为什么”
“你说呢?”虞音打了个哈欠,转过身去闭上眼睛,“我睡了,不要吵我。”
徒剩下陆行杨在一片漆黑里,他忍不住爱怜地啄吻虞音的脸颊,轻声说,“晚安。”
……
第二天白天,外面依旧在下雨。
陆行杨要去上课。
虞音请了假,不想回学校了,打算回家。
陆行杨看着虞音扶着鞋柜弯腰换上雨鞋,曲线毕露,不禁用胯顶了她一下。
虞音又气又羞,瞪了他一眼,“同学,我不喜欢你。请放尊重一点。”
等电梯的时候,陆行杨把地下停车卡拿给虞音,不忘问了一句,“是冯铢说我有女朋友的?”
虞音点头,又加上一句,自己都没察觉的酸溜溜语气,“我自己也看见了。你俩一起过马路。”
陆行杨素来和祝欣欣真的没什么。
他解释道,“她妈是我妈的师妹,两家走得比较近。现在我妈一个人在矿区搞研究,她父母也在同个矿区,对我妈很照顾。”
虞音美眸里藏不住的困惑,莫不是管档案的师妹说错了?
她说陆行杨的爸妈都在矿区啊。
虞音开了一辆黑色的甲壳虫,初时起步歪歪扭扭的,被陆行杨摁住方向盘,“我送你回家?”
虞音嘴上说着没事,还是被陆行杨摁住了手,叫下了车。
“你还上课呢!”虞音看着后座的几本书,是他的。
“不差这一会。雨天路滑,我不放心。”
虞音听着他的不放心,不由想笑。
玻璃上贴着零碎的雨珠,她哈了一口气,指尖在上面画了一个小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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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行杨在过去二十年的人生里,也算见识过女人愤怒到了极点的行径,诸如撒泼打滚,连连叫骂。
而她的母亲,恰是反其道而行之的一个。
他高三的某个周末。
南市也在下雨,黑云压城,阴雨连绵。
管逸云站在阳台上,眼底暗淡似死灰,刚刚贴在耳边的手机里传出机械的女声,陆振南乘客,目的地为海南的飞机会按时起飞,请提前到机场候机。
隔了一会儿,家门就被轻敲几声后打开了,几个学生模样的人走了进来。
他们跟管逸云毕恭毕敬地打招呼,一时面面相觑,最后才想好措辞地开口,“师母……老师走的时候,让我们来把他在家里的东西收拾收拾搬走。”
管逸云此时强装出来的和颜悦色倒是无懈可击,给他们斟水,假装随口问了一句,“你们老师去哪了?”
“师母,海……海南。”
这话倒让诸位学生心里暗惊。
师母这么和蔼可亲,老师你出轨干嘛?
虽说是年轻小模特,老男人都喜欢年轻女孩子的,可是为什么偏偏干出这种晚节不保的事情?
连带苦了我们这帮研究生。
听了这话的管逸云随手把玻璃杯里的水泼了,玻璃杯重重搁在茶几上,一声清脆的响,“亏你们还知道!”
还有一句,“跟着这种品行不端的人能做出什么好学问”堵在喉咙口,管逸云没说。
她自己倒心烦起来,现在不比她以前读书尊师重道,重视老师品格的时候了,她挥挥手,“搬吧。顺便把他书房里柜子顶的茶叶罐带走。”
几个研究生连连点头。
只是一趟。
一个大男人在家里的痕迹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管逸云坐了一会儿,倒了一杯热茶,一口没喝。
原是热气生烟,现在也平静如水,没有一丝温度了。
茶这样。
感情也这样。
陆行杨此时正在学校,写试卷的时候,手机屏幕弹出一条消息。
是他妈的。
行文克制。
——吾儿行杨,独立自主是人生最重要的一课。自主即自主的生活,自由自在去过自己的人生;独立即人格独立,不须强留任何的人事物。与儿共勉。钱在卡里,自行取用。
发出这条消息的管逸云已经收拾好行李,坐上出租车了。
陆行杨看完短信有些想笑,笑他爸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他又觉得有些悲哀,人心不必强留,可是要真的强留了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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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