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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之间,或者说两个人之间,感情要能突飞猛进,通常有个原因,那就是有共同的秘密。
只有你我知道而已。
姜瑜对此也曾好奇过,毕竟自家儿子的个性她可是熟悉的很,阿宝这孩子在某些方面特别固执,认定的事儿那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除非他自个儿被打脸或者能想通,这点从他对顾久知的态度可见一班。
但是似乎从某个她没注意到的时间点儿开始,这态度可谓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姜瑜百思不得其解,偏生阿宝不说,顾久知又总是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不过横竖这是件好事,姜瑜也就顺其自然地接受了这等改变。
几个月下来,彼此之间,倒真有了几分一家三口的气氛,忠心耿耿的薛责看在眼里,也是欣慰非常。
不然照着顾久知的性子,还有前头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破事儿,顾久知要真孤独终老,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幸亏,姜瑜出现了。
虽然阿宝不是将军的孩子,可薛责知道,将军视阿宝若亲子,连带着,他也是早早就当阿宝当作了自己的小主子那般来对待。
眼下,姜瑜和顾久知前去公主府祝寿,薛责心中是有些担心的,毕竟关於虞贵妃和景珠公主与顾久知间的那些过往,说简单是简单,可往深了说,乱也是乱,不过自打虞贵妃逝世,景珠公主下嫁,顾久知也遇着了姜瑜和阿宝母子俩,薛责想,往事随风,该是掀不起多大波澜了。
至於皇上,虽说顾久知是梗着皇上的一根刺,但连顾久知自己也不知道的事,当年顾从祖,也就是顾久知的父亲,曾和当今达成协议,具体的内容薛责无从得知,但只要顾久知不逆谋造反,保住一条命绝不成问题。
所以对於今日两人的赴宴,薛责还算放心,没想到的是,姜瑜和顾久知竟是如此快就回来了。
薛责难免忧虑,表情显在了脸上,被阿宝看在眼里,虽然孩子对人情世故认识有限,可也知道顾久知和姜瑜如此早回来,怕是发生了什麽事。
他将笔放上砚台,扯了扯薛责的衣袖。“薛叔,我想去看看爹娘。”
薛责看着阿宝澄澈乾净的眼神,想了想,点头道。“成,薛叔和你一道去儿。”
话说另一边,姜瑜怒气冲冲的回到怡源居。
本来,顾久知已是说服姜瑜在大婚前就先搬到主院与他同住,可後来两人闹了个小矛盾,这事儿自然也不了了之。
顾久知满是无奈地跟在冰冰冷冷不发一语的姜瑜後头走进怡源居,恰好与将一叠衣物自浣衣院领回的阿树打了照面。
阿树见着顾久知,很是惊惶的低下头,喃喃低声道了句。“将军。”
顾久知有刹那的失神,脑海里像闪过了什麽画面,突兀却是清楚非常,然而想要抓住,偏又稍纵即逝。
正要开口说些什麽,却是阿木从院子里急忙地走了出来。 见到顾久知,不同於阿树,却是诧异的睁大了眼睛。“将军?夫人她……”
夫人两个字,拉回了顾久知的思绪。
他的目光几不可察的扫过只见着一窝黑色发髻的阿树,粗眉微拧,却是很快的松了开去,转而迎上阿木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的视线。
他叹了口气,道。“你们先下去忙吧,我和夫人有些事要谈,等会儿午膳摆我那里,没有交代,就别过来了。”
阿木应了声是。
待顾久知离开後,她将视线落到身边的阿树上。
阿树是松了一口气的。
方才顾久知的眼神,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当真有些吓人。
察觉到姐姐在看着自己,阿木转过头,对阿木露出了一个笑容。
阿木弯弯唇角。
但愿一切只是自己多心了。
待得顾久知踏入室内,掀起珠帘,就见床榻上厚重的被褥突起成了个圆滚滚的大球,显然是躲了个人在里边。
顾久知见状,险些没忍住笑出声来。
他抬手,欲将被褥摊开,姜瑜在里头却是不让,牢牢抓住了被子的四个角将自己给裹的密密实实,顾久知又不愿使用蛮力,一时间,两人竟是僵持住了。
“姜瑜……”顾久知无奈轻唤道。“别闹了。”
“……哼。”良久後,被子里传来一声闷哼作为回应。
“乖,松手吧。”顾久知的声音很是温柔,像在哄孩子一般。“再这麽闷在里头,很容易憋着了。”
“……我真憋着了又关你什麽事?”
这话说的,顾久知可不爱听。
既然好好说不听,他索性也不再和姜瑜这般坚持下去,大手一个用力,便将整个被子给掀了开。
同时,姜瑜也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