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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瑜显然没想到晚上十点的十二层楼除了自己还会有人在。
是以在走出休息室时，她脸上的情绪还没来的起掩饰好。
哭得红肿的双眼，在晕黄的灯光照射下，就像一只兔子似的，在看到方牧泽的瞬间，瞪的大大的。
也是在那时候方牧泽才知道，眼前的女人，在公司治理上成熟且强势的作风已经让人习惯了去忽略一个事实，那就是她其实也不过只是个二十来岁的女生。
在一般人还在尽情享受青春的尾巴，还在烦恼要读研还是出来工作？又要找什麽工作时，她已经一肩挑起了姜氏的重担，带领公司迅速、稳定的向外扩张，一步一步更加壮大。
她将所有情绪埋在心里，只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允许自己泄漏一点脆弱，一到早上，她又是那个让人又爱又恨，强硬且有些不近人情的姜氏总经理。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方牧泽才对姜瑜称的上心服口服。
他对姜业诚所要辅佐姜瑜的话，并非开玩笑。
当然若有机会，他还是希望能出去闯出属於自己的一番事业，但若是没有那个机缘，那麽留在姜氏陪着姜瑜打天下，这个选项，方牧泽发现自己似乎也不是那麽排斥。
他望尽女人的眼底。
那里，好像多了些和寻常不同的东西。
是自己过往不曾注意，还是姜瑜真的有哪里改变了，而他却没发现？
姜瑜被方牧泽这专注地凝视给弄的有些莫名其妙，却是下意识的移开了目光。
“不是还没说完吗？”方牧泽开口，声音微哑。
“嗯？嗯……”姜瑜深吸一口气，放开手。
方牧泽却不让。
大掌包覆着她抓着领带结的手。
姜瑜一愣，眉头皱起，方牧泽却是又恢复了一贯的从容，扭转了方才被姜瑜的气势给完全压制住的劣势。
“放手！”
“不，我喜欢被学姐这样抓着……”
这人是喜欢被虐吗？被人抓着领子，那种彷佛要窒息的感觉……
姜瑜觉得自己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毫无来由的。
“学姐你说啊，我会认真听的。”
说？说什麽？
方牧泽被姜瑜突然变得茫然而苍白的脸色吓了一跳，果不其然，接下来，就见姜瑜闭上眼睛，整个身子软了下去。
“学姐！”
姜瑜再次醒来，是在医院。
方牧泽就守在她床边，姜瑜一有动静，他便注意到了。
“你现在感觉怎麽样了？有没有好些？我去找医生来。”
“等、等等……”方牧泽的手腕突然被拉住。
“这是医院？我怎麽了？”姜瑜的身体还有些沉重，感觉软绵绵的没什麽力气，问出来的话也是轻轻细细的。
方牧泽见状，停下正欲跨出的步伐，面对姜瑜疑惑的眼神，抿着唇，神情有些严肃。“医生说你血糖太低，再加上之前就有的贫血和感冒症状，身子一时撑不住，才会晕过去。”
是吗？
姜瑜敲了敲自己的额头，总觉得那只是生理上的解释，但事实上她会晕过去，应该是想到了……
想到了什麽？
见姜瑜的神色突然变得痛苦，方牧泽吓了一跳。“你怎麽了？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我……”
姜瑜摆摆手，哑着声音道。“没事，我没事。”
只是那表情看来却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不过姜瑜显然不愿将注意力放在这上面，换了个话题问道。“这是哪间医院？我昏过去多久了？”
她觉得自己的脑子里像是有无数只蜜蜂在嗡嗡嗡的飞行一般，乱糟糟的，什麽都想不出个所以然。
“这是市医院，你昏过去半天了，现在已经晚上七点多。”
“七点多了？”
姜瑜撑着身子想要起身。
方牧泽见状，立刻上前扶着她。
两人肌肤相贴那一刻，热度窜流，叫姜瑜几乎像是被烫着了一般，甩开了对方的手。
一时间，尴尬的沉默迅速蔓延。
姜瑜觉得喉咙有些乾，嘴唇动了动，正想要说些什麽，方牧泽却是早一步开口了。
“对不起。”
姜瑜讶异的望向方牧泽。
男人却只是垂眸盯着地板，避开了她的视线。
然後，又说了一次。
“对不起。”
姜瑜很快的会意过来。
敢情这男人以为自己还是在气早上的事？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
姜瑜才刚这般想，就觉得有巨大的阴影笼罩在自己身上。
她抬眸一向上看，男人的吻却是突然覆了上来。
这个吻来的措手不及，是以姜瑜整个人只是傻楞楞的，没有任何反应。
不过方牧泽要的也不是她的反应。
若是有反应，大抵也是挣扎和反抗吧。
方牧泽在心里有些自嘲的想。
可是，他的唇却没有立刻离开。
这是一个不含情慾味道的吻。
没有意图闯入微张的嘴，只是缓慢的摩娑着柔软的唇瓣，间或用湿润的舌细致的描摹着姣美的唇型，温柔的彷佛要滴出水来似的轻缓，让姜瑜就是在回过神来後，也没有立刻将对方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