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红在卓府另一个绸缎铺里,每天打扮得如桃之夭夭。
她无事可做,一双勾人眸子,落在来往过客身上。
那无处生根的眼神,不知不觉地,竟飘去了某个卖油的大户人家少爷身上。
那少爷拈花惹草惯了,搞上个布铺女子也无不可。
两人眉来眼去,终於搭上了线,约了午间的客栈见面。
张红见了情郎,媚得犹如一枝红艳露凝香。哪个男的看得受的了?两人一见面就缠上了,大白天也是干得起劲,
对方虽未有卓大少的床上能耐,身材也像个白斩鸡,但胜在甜言蜜语,情趣无边。
两人打得火热,又陆续约了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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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盐帮的人,在秦采儿铺前闲磕牙。
「那个卓府的小妾,听说骚得很,跟船娘有得比!」
秦采儿在铺里听见了,但张红的事,她管不着。
「那个卓大少,是不是不行啊?」
「听说前阵子一次纳了两只扬州瘦马,还是雏儿呢。可能这个卓大少玩腻了,让人去捡他破鞋呢,呵呵!」
陈双走来,正好听见这句「破鞋」,活生生把两人踹下了凳子。
「说谁破鞋?老子把你打成破布袋!」
他喝了些酒,动手就要打。
秦采儿赶忙出去抓住他。
「少帮主醉了,你们快走!」
地上的两人,看了秦采儿出来,才领悟到大事不妙!
说起来,这秦采儿也算卓大少的破鞋啊,难怪,陈双听了要扁人了。
「秦姑娘,我们错了!不是说你!」说完,赶紧连滚带爬地跑了。
陈双体格魁武,力气又大,秦采儿拿整个背抵住他,陈双怕碰伤秦采儿,他们才跑得了。
「不要打了!吃饱太闲?」秦采儿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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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大少到铺子口,看两人僵持着,愣了一下。
秦采儿把陈双推了进去,「又喝酒了?现在还没中午呢!」
「说什麽破鞋,老子不爽!见一次,打一次!」
「破鞋就破鞋呗。你要是在意,再也别来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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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大少出声唤她,「采儿?」
秦采儿抬起头,「卓老板?」
「帮我做两套衣服,用上次我给你那苏州的布。」
「嗯,行。不过最近忙,可能晚点才能取了。」
秦采儿一边说,一边端碗面,放在陈双面前,低声说:「别光喝酒不吃饭,想早点死啊?」。
「做碗面给我吃。」卓大少坐到另一边。
秦采儿抬头看卓大少,「…我像是开面店的吗?」
「弄碗面给我吃。」
秦采儿左右看了看,气道:「怎麽都不让人省心?我忙死了啊!」
她骂归骂,终究还是去院子的厨房,捞了碗面给卓大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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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红勾搭的那个男人,妻子却是个醋坛子。
有一天,那少爷的妻子,花钱雇了冯狗,带着家丁、打手,找上了张红躲着的绸缎铺。
他们一群人上门,还抄了家伙,镖行来的坐店也挡不住。他们很快找到张红,把人拖出来打,说要往死里打。
铺子里的人,赶紧回卓府报信。
卓大少还没回城,卓老夫人只插手不管,冷笑道,「打死算了。」
张红的那两个ㄚ鬟,灵光一闪。
去跪了秦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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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抽抽噎噎地哭,「夫人救命啊,少爷不在,二夫人要被人打死了!」
秦采儿终究不忍张红给人活活打死。叹了口气,还是去了卓府另一家绸缎铺。
到了一看,张红浑身是血,奄奄一息地在地上爬。
「冯狗,不要打了!」秦采儿大叫。
冯狗看了秦采儿就心烦,火大地说:「姑奶奶,这也归你管了?」
那奸夫的妻子,手上拿着鞭子说,「哪个贱人来,我打哪个!」
「要出人命了!看不见吗?」秦采儿骂道。
此时,那奸夫的妻子,朝秦采儿挥去那跟带着倒刺的鞭子,「小贱人,要你多管闲事!你又是哪个船娘?」
秦采儿一把抓住那跟鞭子不放,满手刺出了血。
她对那奸夫的妻子,大声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你怎麽不回去,管教一下你相公的命根子?张红有卓府的人会处理,你自己管自己的事不行了?」
对方听了发怒,用力抽回鞭子,蛮横地把秦采儿推倒在地。
秦采儿对地上的张红说:「相公哪里不如…哎,你怎能干出这种事!你能爬就快滚!」
她转头,大声地对冯狗说,「冯狗!这娘们给了你多少钱干这事?我给你!」
冯狗很不爽地说:「遇到你,我真她妈就是倒楣!秦采儿,你今天得拿出真金白银,否则再把脸打烂也没用!」